在詢問了女孩的名字后,美杜莎讓她去釣魚。人類可能是好奇心的奴隸,但她沒有必要急于求成。這個地方是不變的,寧靜的,比起活人的世界,更像來世。雖然她和雅典娜的關(guān)系很麻煩,但她自己對這個尤金妮婭女孩沒有興趣。
對于像她這樣長壽的怪物來說,時間早已變得無形和無法辨認(rèn),所以她有很多空閑時間。
想到這里,她走進(jìn)地下室躺下,陷入了無夢的沉睡。
三天過去了,她睡著了又睡著了。有時她設(shè)法連續(xù)睡了幾個星期,但有什么東西在她的意識角落拉扯。這很麻煩,但即使是她也覺得有必要至少檢查一下這個人是否還活著。她的無能令人驚訝,考慮到她如此輕松地平衡了她的殘疾。
美杜莎離開了她的巢穴,溜上了樓梯。迎接她的是一陣相當(dāng)強(qiáng)烈的陽光,所以她瞇了一會兒眼睛。她頭上的蛇在涼爽的地下待了這么久,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冬眠般的狀態(tài),但白天的炎熱卻慢慢喚醒了它們。
看著院子里,她非常清楚尤金妮婭還活著。事實上,她經(jīng)歷了一次令人震驚的蛻變。自從她來了,美杜莎第一次看到她,沒有長長的白布遮住她的頭。
女孩有一頭野栗色的長發(fā),似乎在微風(fēng)中自由飄逸。她的皮膚全身發(fā)紅,訴說著她在這里受到的曬傷。順便說一下,對于來自這些土地的人來說,她的皮膚異常蒼白,所以也許她一生中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室內(nèi)。
現(xiàn)在她正在準(zhǔn)備生火,或者至少美杜莎是這么假設(shè)的,考慮到那個女孩正在堆積木頭。她微微瞇起眼睛。尤金妮婭的手上布滿了小傷口和泥土。盡管她體質(zhì)虛弱,但她并不害怕勞累和變得骯臟。所以她畢竟不是那種受庇護(hù)的公主類型。
“哦,你醒了。”她沒有抬頭,但至少承認(rèn)了她。不過,這就是她得到的全部。沉默像病一樣在他們之間蔓延。看了一會兒她準(zhǔn)備木頭,在木頭周圍堆了一圈石頭,美杜莎終于打了個哈欠,走回了樓梯上。“你又要睡覺了?”
“嗯。”她無言地回答,然后繼續(xù)前進(jìn)。
“我?guī)缀跸M阍谒瘔糁兴廊ァN覐膩頉]有見過有人能躺那么久然后重新站起來。尤金妮婭嘟囔著,掏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天真。”美杜莎帶著陰暗的笑容回過頭來。
“我知道。這只是一廂情愿的想法。她似乎與三天前不同。也許更陰沉?女孩把那個東西舉到木頭上方,傾斜它,讓陽光直接照射在它上面。
“你想在那里做什么?”盡管她聲稱自己不感興趣,但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這個奇怪的東西的目的是什么。
“這是一面燃燒的玻璃。”她回答說,角度有點不同。“它削弱了太陽本身的力量,點燃了擋在它路上的任何東西。有些人甚至稱它為太陽神眼。
“好大的膽子。”她揚起眉頭看著那個小小的玻璃裝置。單純的鏡頭怎么能生火呢?
但令她真正驚訝的是,一小縷煙霧最終從樹林中冒出,然后從聚焦光指向的一點蔓延開來,一團(tuán)小火在樹林中蔓延開來。很快,火焰蔓延開來,那堆木頭燃燒得很明亮。
“好奇。”她不得不承認(rèn),她被打動了,哪怕只是一點點。
“在雅典娜的宏偉神廟中使用了它的一個更大的版本。尤金妮婭一邊將赫利俄斯之眼放到地上一邊補充道。
“這是她開明的想法之一嗎?”
“有些人聲稱她在夢中出現(xiàn)在偉大的學(xué)者面前,告訴他們?nèi)绾螛?gòu)建它。她點了點頭,但似乎不太相信自己。
“給人類強(qiáng)大的武器遠(yuǎn)遠(yuǎn)超出他們的理解?那個女人的心思對我來說是個謎。美杜莎輕蔑地哼了一聲。
“這不是武器。”尤金妮婭似乎連聽到這樣的想法都很驚訝。
“哼,什么都可以當(dāng)武器。”她不打算爭論語義。她很清楚,這個裝置的更大版本可以集中更多赫利俄斯的力量并變得毀滅性。
“我想。”出乎意料的是,她沒有爭辯。相反,她從旁邊的麻袋里抓起了一樣?xùn)|西。她掏出一條已經(jīng)完全不動的銀魚。所以她終究還是成功捕魚了。她用一根鋒利的棍子刺穿魚,把它放在火上。
“...你要這樣吃嗎?美杜莎忍不住問道。
“你不能有!我因為這些被太陽燙傷了。女孩用雙臂擋住了她的魚袋。
“我不要你那條微不足道的魚。”美杜莎的嘴唇抽搐了一下。“你不先除掉膽嗎?”
“為什么?”
“因為這樣魚的味道更好?”
“你到底有多喜歡釣魚?”尤金妮婭笑著搖了搖頭。在她被美杜莎擰斷脖子之前,她繼續(xù)說道。“我連一口都浪費不了。這里沒有多少食物可以去。她嘆了口氣。“我只是希望它不一定是魚。我很想吃點山羊奶酪。
每當(dāng)它舔到魚時,火就會嘶嘶作響,一股可怕的氣味傳遍了整個院子。美杜莎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但這甚至破壞了她不存在的胃口。難道這個愚蠢的人類每天都在她的頭頂上這樣做嗎?
“島西邊有幾棵果樹。”她最后一邊說,一邊移開視線。
“我已經(jīng)注意到了。我去釣魚時在去懸崖的路上摘了一些水果。尤金妮婭欣慰的笑著說道。對她來說,苦果的味道比在火上烤的動物要好得多。“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多李子。他們在拉米亞相當(dāng)昂貴!
以前的節(jié)儉去哪兒了?也許她只保留給她不喜歡的食物。相當(dāng)幼稚。按照這個速度,她很快就會用完水果,然后什么都沒有了,直到新的果實長出來。對美杜莎來說并不重要。
“呃...”當(dāng)她轉(zhuǎn)動魚棒上的魚時,女孩低下頭,表情不安。與幾天前她只是要食物大不相同,她突然顯得更加憋屈和害羞。“這個島上有泉水嗎?”
這就是問題所在。美杜莎雙臂交叉在胸前,仰望天空。當(dāng)然,沒有水,人類就無法生存。他們的身體是如此的不方便和虛弱。在尤金妮婭提出之前,她甚至沒有想過。
“在大洋中央的一個小島上沒有泉水。她毫無歉意地回答。
“我也是這么想的...”這個女孩現(xiàn)在看起來確實很煩惱。
“你到現(xiàn)在都喝了什么?”她不禁對此感到疑惑。
“以前的探險留下了許多板條箱和桶。從海藻來看,一定有些是從海洋中溢出來的。
事后看來,這似乎是顯而易見的,但這可以解釋尤金妮婭從哪里得到所有這些材料,包括一些她以前從未見過的引導(dǎo)太陽的現(xiàn)代裝置。的確,她從不浪費一眼那些人類帶來的東西,只有兩個例外。
“有幾個桶和裝滿淡水的金屬罐。不過,它們不會持續(xù)很長時間。女祭司深深地嘆了口氣。“如果有地下泉水,我就得救了。”
“呵呵。你為什么不用你祝福的耳朵去聽聽這奇妙的春天的聲音呢?她嘲笑這個女孩,沒有一絲愧疚。
“只有當(dāng)我別無選擇的情況下。”她遲疑地說。
哦?所以她確實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這至少有點令人驚訝。美杜莎對祝福比對任何其他事情都更感興趣。
“我說沒有春天,但我是一個討厭人類的怪物。你真的能相信我的話嗎?這是對心靈的可怕兩面派攻擊,但她不在乎。
“應(yīng)該不會。”尤金妮婭同意了。她還是猶豫了。
“所以你寧愿不依靠你最喜歡的女神的不可思議的仁慈而死?”
尤金妮婭轉(zhuǎn)向美杜莎。她的表情很嚴(yán)肅。
“我可以提高我的意識,把我的聽力擴(kuò)大到更遠(yuǎn)的地方。但是在那種狀態(tài)下...我的心不知所措。突然間,連螞蟻的腳步聲對我來說都像行軍一樣響亮。她坦言。
“那該是怎樣的福氣?”美杜莎哈哈大笑。實在是太搞笑了!即使是那些深愛她的人,也被雅典娜這樣對待。
“我更喜歡保持低強(qiáng)度,在那里我可以聽到所有必要的聲音。尤金妮婭對她的反應(yīng)看起來很生氣,但她還是堅持了下來。“然而,如果我必須這樣做來證明你是錯的,我很樂意頭痛!”
女祭司站在原地不動,雙手緊握拳。她閉上了乳白色的眼睛和嘴巴。她甚至停下來呼吸。所有多余的感官都被混合了出來。沉默了一會兒后,她開始抽搐。起初似乎是隨機(jī)的,但后來美杜莎注意到她在旁邊噼里啪啦的火焰的節(jié)奏中抽搐。然后,她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風(fēng)吹得扭曲了臉。最終,她甚至似乎被美杜莎頭頂上沙沙作響的蛇聲所襲擊。
很明顯,她很痛苦。將一個人的意識放大到超出合理的限度只會帶來厄運。盡管如此,她還是繼續(xù)尋找。即使幾分鐘過去了,她還是繼續(xù)前進(jìn)。最終,她邁步向東邊的寺廟場地走去。每次她的腳著地時,她的肩膀都會后坐力抽搐。
她會在島上徘徊,傾聽每一個角落和縫隙,不是嗎?太可憐了,但也表現(xiàn)出了驚人的意志力。
尤金妮婭跌跌撞撞,雙手和膝蓋都摔倒了,這讓她的身體又傳來了一波疼痛。她做得太過分了。
看到她白白折磨自己,沒有喜悅。就連美杜莎也不忍心繼續(xù)看下去。不是因為她不喜歡看到一個可憐的人痛苦,而是因為這是一種毫無意義的虛張聲勢的行為。
“這就夠了。有——“她剛要開口,卻被打斷了。
“神殿下面有個地下盆地!”尤金妮婭驚呼道。她睜開看不見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美杜莎驚呆了。她自己想通了。事實上,寺廟下面有一個盆地,在偶爾肆虐這個島嶼的暴風(fēng)雨中收集雨水。這對她來說沒什么用,但有時她也想用清澈的液體浸濕她的喉嚨。盡管如此,那個地方還是在地下深處,水不是流動的,而是陳舊的。她怎么能從這么小的振動中分辨出它的存在?她能感覺到不規(guī)則的水滴撞擊它的表面嗎?她的感官延伸了多遠(yuǎn)?
“哈哈,你現(xiàn)在相信我了嗎?”尤金妮婭高興地指著那個怪物女人。
“這應(yīng)該給我留下深刻印象嗎?”她堅忍地回答。與她能做的事情相比,更不用說她殺死的所有英雄了,這只不過是繆斯女神喜歡談?wù)摰娜祟惓鞘袘騽F(tuán)使用的客廳技巧。
“你可以忍受對偉大而聰明的雅典娜的仁慈更加驚訝。女祭司噘著嘴。
“利用了那個'禮物',你幾乎站不起來了。”她聳聳肩,看著尤金妮婭顫抖的雙腿。他們已經(jīng)很瘦了;這讓她想起了一只剛出生的小鹿。
“你嫉妒。”她聲稱,然后回到火堆旁。
嫉妒吧?眾神賜予的禮物沒什么好羨慕的。最終,他們只侍奉神靈自己,而不是被祝福的人。然而,她沒有心思教育這個愚蠢的女孩這個世界的現(xiàn)實。
“啊!”突然,她驚恐地叫了起來。
“嗯?”美杜莎試圖找出她歇斯底里的原因,但她的鼻子先發(fā)現(xiàn)了。
“我的魚...我的珍貴的剛捕獲的魚!女孩結(jié)結(jié)巴巴地拿起棍子,上面有一條燒焦的黑魚。撇開膽量不談,這東西現(xiàn)在和木炭一樣可食用。尤金妮婭被這一發(fā)現(xiàn)理所當(dāng)然地弄得淚流滿面。“都是因為你分心了,卑鄙的怪物!”她舉起手指指責(zé),但美杜莎已經(jīng)消失了,以逃避任何指責(zé)。
又是一天,又是一幅奇特的景象。在決定不再理會人類之后,美杜莎仍然發(fā)現(xiàn)自己每天都在遠(yuǎn)處觀察她。她無法阻止自己表現(xiàn)出如此明顯的弱點,這讓她深感不安,但對于一個獨自生活了幾十年的人來說,即使是最微小的變化也像是一場天翻地覆的風(fēng)暴。
在短短幾天內(nèi),尤金妮婭已經(jīng)繞了整個島嶼,從一端走到另一端。起初,這似乎是一個毫無意義的行為,特別是對于那些甚至無法欣賞風(fēng)景的人來說,但最終她開始在沙子上畫圓圈,并制作一些奇怪符號的小圖畫。她揉了揉太陽穴,仿佛這些行為需要深思熟慮。有時一陣風(fēng)會吹過她的畫,讓她向天空揮舞拳頭。不過,即使是波塞冬也沒有小氣到對此負(fù)責(zé)。
幾個小時后,她終于跳了起來,雙手舉過頭頂。她用盡所有的余力跑上通往寺廟的臺階,走近趴在她蛇身上的美杜莎,仿佛在打瞌睡。
“我算過了!這個島的直徑和周長!
有那么一會兒,美杜莎想知道她為什么要關(guān)心。然后她想知道,如果她一直不理她,這個煩人的人類會不會離開。最終,兩人都變得毫無意義,因為尤金妮婭又開始自己說話了。
“在計算了我的步數(shù)并將其與標(biāo)準(zhǔn)測量單位進(jìn)行比較后,我得出了結(jié)論。她顯然是為了懸念而拉長了它。“薩佩頓的直徑是五乘以8斯塔迪亞,或五百萬。這是呃...一個帕拉桑格斯?
她甚至還在說希臘語嗎?萬物蛇女覺得這個女孩比任何野獸都表現(xiàn)得更陌生。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她終于嘆了口氣問道。
“島嶼的大小令人印象深刻。我以為它要小得多。我算對了嗎?她好奇的表情是有問題的。顯然,她認(rèn)為美杜莎會知道島嶼的測量和尺寸。這些瑣事更適合那些沒有更好時間利用的人類學(xué)者。
“我不知道。”她如實回答。“你從哪里撿到的廢話?”
“這不是胡說八道!數(shù)學(xué)是人類聰明才智的結(jié)晶。她自豪地說。
“這是什么意思,請問?”
“我...真的不知道。尤金妮婭臉頰通紅地承認(rèn)道。她剛剛重復(fù)了一遍她之前似乎拿起的一句話。“但是用我們的頭腦,我們可以創(chuàng)造很多有用的東西來改變世界。偉大而睿智的雅典娜教導(dǎo)我們永遠(yuǎn)不要停止思考。
“你似乎很確定這一點。你甚至可以反芻這種浮夸的短語。你到底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
“我在雅典學(xué)習(xí)了兩個夏天。她的胸膛因驕傲而膨脹。
“很好。現(xiàn)在你會怎么處理這些直徑和圓周的東西?她把頭靠在一只手上,干笑著。
“我可以畫一張地圖。”
“只要從寺廟的頂部往下看,就足以看到島嶼的每一端。地圖將毫無意義。首先,這是為誰準(zhǔn)備的?
“你是個殘忍、無趣的東西。”她雙手叉腰說。
“你現(xiàn)在才意識到?”
它仍然令人困惑。這個人并不怕她。這可能部分是由于她的失明,使她免于可怕的蛇毛蠕動的巢穴,但盡管知道美杜莎殺死了許多人類,尤金妮婭仍然無畏地接近她。是因為她的自殺本性嗎?不過,已經(jīng)沒有任何跡象了。
然后她恍然大悟。這些參與行為,試圖引起注意,引發(fā)對話。
女孩很寂寞。
當(dāng)被困在島上時,人類甚至?xí)_始與植物和動物交談。美杜莎是這個地方唯一的其他有情眾生。對于無法接觸同類的女孩,沒有其他人可以求助。
一種深深的厭惡在她的身體里涌動。就連這個無禮的弱者也試圖利用她。像這樣用她的冷漠和憐憫來對付她——人類的自私是無限的。向壓迫者和敵人尋求安慰,這種品質(zhì)才是真正使他們不可原諒的原因。
“我想知道。”尤金妮婭轉(zhuǎn)向無盡的海洋。“什么時候再有探險隊過來?”
“他們每隔幾年就會回來一次。他們從不學(xué)習(xí)。美杜莎皺著眉頭回答道。
“年?!”女孩看起來很震驚。“我必須這樣度過幾年?”
人類的生命比沙漏里的沙子流逝得更快。即使只有幾年,也會對他們短暫的壽命造成相當(dāng)大的影響。美杜莎只需要眨眼,眼前的女孩就會被地面吞噬,她的靈魂就會游蕩到冥界。
脆弱是軟弱。這是凡人的污點。甚至她總有一天會落入那個弱點。看到這個年輕人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的短暫性,這是一個殘酷的提醒。
這激怒了美杜莎。有些事情連她自己都無法接受。
“不,不會是幾年。”她低聲說道。
尤金妮婭回過頭來,一臉疑惑。
“就算下一次遠(yuǎn)征來了,我也會把那些貪婪的人類全部消滅。我會擊沉他們的船,嘲笑他們的軟弱。無論有多少人來,我總會在痛苦的恐怖中結(jié)束他們的旅程!
女孩默默地低下了頭作為回應(yīng)。
“所以不要抱著希望逃離這個島嶼。不要相信人類會把你從我令人窒息的掌握中拯救出來。唯一能把你從這種命運中拯救出來的,就是你珍貴的女神。那是我對你的詛咒。
這不公平。這是她一生中說過的最殘酷的話之一。在這樣一個黑暗的承諾中沒有憐憫或善良。這些話是收回不來的。
尤金妮婭把一只手伸進(jìn)了在海風(fēng)中飄動的栗色頭發(fā)。她的表情平靜,有些悲傷。
“你想讓我和你在一起?”
美杜莎目瞪大了眼睛。
“別傻了。”她迅速拒絕了。
“啊,我剛剛意識到。我告訴過你我的,但我從來沒有問過你的名字。她唇邊溫柔的笑容,就像是對眼前這個怪物的侮辱。“我是拉米亞的尤金妮婭。你是誰,偉大的薩爾佩頓美杜莎?”
多少年沒有有人想知道她的名字了?更別說一個卑微的人類了。
“美杜莎。”過了一段時間,她的回復(fù)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