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我拿起那幅畫卷,再一次打開。
看著畫卷中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卻是個不擇手段的人,內心不免復雜起來。
我拿起畫,不停的端詳,試圖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從白天到夜晚,端著蠟燭就一直在看。
現在只有從畫中入手了,我不相信世界上能真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即使是孿生子也會有所不同吧?
!!!
我找到了!!!
是這兩片花瓣!!!
我們的花瓣不一樣!!!
她的花瓣是在右肩,而我的是在左肩,這花瓣形狀般的圖案自我出身起便存在,無法掩蓋和摧毀,作不得假。
“櫻桃!櫻桃!”我激動地扶著站在我旁邊的櫻桃。
“主子有何吩咐?”
或許是看我如此激動又久久不吩咐,櫻桃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你去,去跟侍衛說,我有事要求見王爺!”
我指著門口激動地朝櫻桃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櫻桃應完便按我的去辦了。
看著門口侍衛回來跟櫻桃不知說了什么,不過不用說我也猜到大概,無非就是王爺有事來不了嘛。
櫻桃將侍衛的話傳回來,“主子,王爺傳話說今晚會來與您一起用膳。”
“哦。”我語氣平淡道。
“哦?!”
反應過來,我連忙催促道:
“快,你們快去準備好晚膳。”
“是。”櫻桃應了聲,便吩咐下人快去準備了。
不出一刻鐘,他果然來了。
他踩著青石磚慢慢走過來,玄色蟒紋的長袍在風中輕盈飄帶,袖口和下擺繡著暗金色的流云紋,每一針每一線都透著皇家的矜貴。
月光照耀在他那絕色的臉龐上,勾勒出他那完美的輪廓。
他拿起銀箸,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夾起面前的魚片,蘸了蘸醬汁冷漠道:“找孤何事?”
光顧著看他了,差點把正事忘記了。
想著,我便迅速跪下呈跪拜之勢,大聲道:“請王爺贖罪!小人并非真的王妃!”
感覺到周圍溫度似乎下降了幾度,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們都下去吧。”王爺示意旁邊侍從婢女都下去,房里現在只剩我和他了。
“演的這般賣力,不累嗎?讓孤來就是聽你講這些?”王爺低吼道。
“王爺!小人有辦法證明小人不是王妃!小人雖有幸與王妃長得幾分相似,但有一處卻是不同。”
“何處不同?”
“請王爺準許小人拿出王妃畫卷說明。”
“嗯。”他揉著他太陽穴道,似乎下一秒我不說點有用的就要灰飛煙滅的感覺。
說罷,我便起身拿起王妃畫像道:“王爺,您還記得王妃肩上的圖案嗎?”
只見王爺頓了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道:“繼續說”。
“這個圖案奴婢的身上也有。”說著,我便將衣服掀開,露出了我的左肩。
“可王爺再看看這畫中圖案的位置,與奴婢的是否相同?”見王爺沒說話,我便壯著膽繼續道。
他看著畫中人,眼眸深邃如夜,讓人捉摸不透心中所想。
“你當真不是她。”他直直看著我,似乎想要把我看穿。
不虧是夜裊王,只需小小提一句,便能猜出我心之所想。
“王爺,小人不過一介草民,何德何能冒充王妃……”
最后一個字還未完整說完,他便過來掐著我的脖子,連指尖都散發著冷氣,讓人難以呼吸。
“可你為何長得與她這般像,為何?你是她的什么人?她現在在哪?嗯?她想做什么?”
他越掐越緊,我覺得腦子都要炸了,意識漸漸模糊,他這才松開他的手。
“咳咳,咳……”這是我第二次被他掐,感覺已經在鬼門關又走了一朝了。
王爺與王妃到底經歷了什么,以至于這么恨王妃嗎?
“小人雖不知為何與王妃長得這般相像,但小人愿為王爺效勞。”
“是誰派你來的?”他的語氣這次明顯正常了不少,看來是相信了。
“小人從小便生活在嶺山村,對城中并不熟悉,更不可能受人指使,若王爺不信,可派人徹查小人底細。”我誠懇答道。
“且不管你從何而來,現在孤要你扮演王妃這個身份,你可有異議?”他抬眸看著我,頭輕靠在王妃畫像上。
不應下,下場會如何?會死嗎?
應該不會吧?縱使心狠手辣,那也是位高權重的朝臣,怎可輕易奪人性命。
“孤的耐心,比你命更珍貴。做出決定前,勸你思量清楚,若是城中百姓,朝中官吏得知孤的王妃是假的,你覺得孤能保得住你嗎?”王爺似乎看穿了我心中的小九九,補充道。
不行,我不能總被壓一頭,我明明什么沒做,如今倒是被威脅了。
“小人愿暫代王妃一位,只求王爺應允一事。”
王爺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畢竟很少有人敢跟他提條件。
“何事?”
“小人需要五百顆凝血珠,并運送到嶺山村上。”我答道。
“凝血珠?你為何要如此多凝血珠?”王爺的眼神瞬間警惕了起來。
“不瞞王爺,小人這次來城中確為凝血珠而來……”我把村民的情況與王爺說明,其余均沒透露。
只見他沉思了幾秒,便答道:“如今這凝血珠稀缺,但孤會想辦法解決,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扮演好王妃。”
凝血珠稀缺?連城中也稀缺嗎?
但現在比起自己找,多一個王爺,勢必會事半功倍。
“孤與你說話,你竟敢神游?”王爺聲音像從寒潭中撈來,每一個字都透著寒意。
“妾身自當謹遵王爺吩咐。”要想打破此景,唯有快速進入角色。
“只是……若能明了全局,妾身行事也能更合王爺心意不是?”我補充道。
畢竟,不清楚他們之前的事情,不清楚事情的大小,我只會一直任人宰割,更別說脫身了。
他緩步向我走來,居高臨下看著我道:
“從明日起,每日辰時到酉時,有人會來教你禮儀。至于其他的,待時機成熟,孤自會與你說,你還活著的話。”
說罷,他嘴角微起,便轉身離開了。
只留下我一人用晚膳,別看我外表淡定,實際我的腿一直抖個沒停,直到第二天才有所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