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杰心里明鏡似的,這黑衣人首領如此冥頑不化,背后必定是那股神秘莫測的勢力施加了極為強大的威懾,又或是拋出了足以令人鋌而走險的誘人籌碼。而這樁案件,牽涉到眾多童男童女的生死安危,每一刻都如繃緊的弓弦,容不得有絲毫的耽擱與懈怠。即便后背那道傷口傳來的劇痛,如洶涌的暗流般一陣緊似一陣地沖擊著他的意志,他仍強忍著,面色凝重如鐵,對刑部尚書說道:“即刻將這些黑衣人全部押入大牢,務必看守得滴水不漏,絕不能讓他們有哪怕一絲一毫自殺或串供的機會,審訊能否順利推進,就全看這一步了?!?/p>
刑部尚書不敢有絲毫耽擱,趕忙領命,帶著手下以最快的速度將黑衣人押解而去。許文杰則在謝凝的攙扶下,腳步踉蹌,仿佛每一步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緩緩回到府中。府醫早已在此焦急等候,見許文杰回來,立刻迎上前去,為他處理傷口。所幸,傷口雖深可見骨,觸目驚心,但好在并未傷及要害之處。看著許文杰因疼痛而微微皺眉,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面色蒼白如紙的面容,謝凝心疼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聲音帶著哭腔自責道:“都怪我,要是我當時不那么任性,執意要去,你也不會為了救我而受傷,我……我真的好自責……”
許文杰輕輕握住謝凝的手,溫柔且堅定地安慰道:“凝兒,別再自責了,這本就是我們共同做出的決定。當時情況危急萬分,容不得片刻思索,保護你已然成為我身體的本能反應。而且,如今我們總算是有了一些收獲,只要能從這些黑衣人身上挖出幕后主謀,揪出這個隱藏在黑暗中的邪惡組織,我這點傷痛又算得了什么呢?一切都是值得的?!?/p>
待許文杰傷口包扎完畢,他不顧身體的虛弱,腦海中便又開始思索起這錯綜復雜的案件來。他在書房中來回踱步,腳步略顯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坎上,嘴里喃喃自語:“這些人費盡心思擄走童男童女,究竟懷著怎樣不可告人的險惡目的?這背后的神秘組織,又是否與朝廷有著千絲萬縷、錯綜復雜的聯系呢?”
謝凝看著許文杰憂心忡忡的模樣,心中滿是不忍,思索片刻后,輕聲說道:“許文杰,我覺得咱們不妨從這些黑衣人身上的衣物、配飾入手,仔仔細細、一絲一毫都不放過地查看一番,說不定能從中找到一些關于他們組織的蛛絲馬跡。另外,我們也可以張貼告示,懸賞能夠提供有用線索的百姓,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許文杰眼前一亮,覺得謝凝的提議十分可行,連忙點頭道:“凝兒,你說得太對了。我這就安排下去?!庇谑?,他立刻叫來府中護衛,鄭重其事地吩咐他們仔細檢查黑衣人身上的每一件物品,哪怕是最微小的細節都絕不能放過。同時,又讓刑部尚書盡快張貼懸賞告示,發動百姓的力量來協助破案。
幾日后,負責檢查黑衣人物品的護衛匆匆前來稟報,稱在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腰帶上發現了一個刻有奇怪圖案的銅牌。
那銅牌質地古樸,圖案栩栩如生,形似一只展翅欲飛的黑鷹,黑鷹的身姿矯健而凌厲,羽毛仿佛都在風中顫動,仿佛下一秒便要沖破束縛,翱翔于天際。
而在黑鷹下方,還有一串極小的字符,字體怪異而神秘,像是某種精心設計的暗語,讓人捉摸不透其中的含義。許文杰凝視著銅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心中暗自思忖:“這黑鷹圖案和字符,或許就是解開這重重謎團的關鍵鑰匙?!?/p>
與此同時,懸賞告示也有了回應。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來到刑部,稱自己曾在城郊見過一個與黑鷹圖案相似的旗幟。
當時,他如往常一樣背著竹簍,手持采藥工具,前往城郊采藥。在路過一處隱秘的山谷時,不經意間抬眼望去,只見谷口飄揚著一面大旗,上面就繡著一只黑鷹。那黑鷹的模樣與護衛描述的銅牌圖案極為相似,尤其是黑鷹的眼神,透著一股神秘而冷峻的氣息,讓人印象深刻。
許文杰得知這個消息后,心急如焚,全然不顧自己傷勢尚未痊愈,傷口處仍時不時傳來陣陣刺痛,立刻決定與刑部尚書、謝凝一同前往城郊山谷探查。
當他們來到老者所指的山谷時,發現谷口戒備森嚴,有幾名黑衣人如鬼魅般把守著。這些黑衣人神情警惕,目光如炬,在四周來回巡視,仿佛在搜尋著任何可能的威脅。許文杰等人小心翼翼地悄悄潛伏靠近,每一步都踏得極為謹慎,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待靠近到一定距離后,趁黑衣人不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出手。
許文杰身形如電,一個箭步沖上前去,精準地制住一名黑衣人,刑部尚書和謝凝也配合默契,眨眼間便將其余黑衣人制服。
眾人小心翼翼地進入山谷,只見山谷內別有洞天。幾座錯落有致的建筑出現在眼前,建筑風格古樸而神秘,周圍靜謐得有些詭異,仿佛時間都在此刻靜止。就在這時,他們聽到從其中一座房子里隱隱約約傳來孩子們的哭聲。那哭聲如同重錘般一下一下地敲擊著許文杰的心,讓他心急如焚。他不假思索地帶領眾人迅速朝著那座房子沖去,腳步急促而堅定。然而,就在他們即將靠近房子時,四周突然涌出大批黑衣人,如潮水般將他們重重包圍。這些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涌出,手中的利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眼神中透露出兇狠與決絕。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包圍,許文杰心中猛地一沉,但他很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迅速冷靜地觀察著周圍的形勢。只見黑衣人數量眾多,密密麻麻地將他們圍在中間,且個個神情兇狠,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厲之氣,手中緊握著的利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看樣子是早有準備,在此守株待兔。
許文杰低聲而沉穩地對刑部尚書和謝凝說道:“大家務必小心,盡量不要與他們硬拼,保存體力,尋找機會突圍出去。”說罷,他毫不猶豫地抽出佩劍,劍身寒光一閃,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擺出了防御的姿勢,眼神堅定地盯著周圍的黑衣人,如同猛虎注視著獵物。刑部尚書也緊緊握緊手中的長刀,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如炬,透露出一股無畏的堅定,隨時準備迎接戰斗。謝凝則緊緊握著短刃,眼神中透露出毫不畏懼的勇氣,她深知此刻絕不能慌亂,必須與許文杰和刑部尚書并肩作戰。
黑衣人并沒有立刻發動攻擊,似乎在等待著什么指令。片刻后,一個身材高大、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緩緩走出。他頭戴斗笠,陰影遮住了面容,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但從他身上卻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仿佛來自九幽地獄,讓人不寒而栗。那股陰冷的氣息如同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在空氣中,讓人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
“許文杰,你果然還是找來了。”黑袍男子聲音低沉沙啞,仿佛從幽深的古井中傳來,帶著一絲嘲諷與得意。那聲音在寂靜的山谷中回蕩,仿佛是死神的低語。
許文杰怒視著黑袍男子,義正言辭地質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何要做出擄走這么多童男童女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恨不得立刻將眼前的黑袍男子燒成灰燼。
黑袍男子冷笑一聲,笑聲如夜梟般刺耳:“哼,你無需知道我是誰。這些童男童女,自然有他們的用處。你今天既然來了,就別想活著離開這個山谷?!?/p>
話音剛落,黑衣人如餓狼般向他們涌來。許文杰等人立刻陷入了苦戰。許文杰劍法凌厲,只見他手中的佩劍如蛟龍出海,每一招都精準而狠辣地逼退靠近的黑衣人。然而,由于后背有傷,隨著戰斗的持續,他的體力漸漸不支,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打濕了他的鬢角。每一次揮劍,他都能感覺到后背傷口傳來的劇痛,但他咬牙堅持著,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一定要保護好謝凝和刑部尚書,救出孩子們。刑部尚書也奮力抵抗,手中長刀揮舞得虎虎生風,刀光閃爍間,鮮血飛濺,但黑衣人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斷,讓人有些應接不暇,漸漸地,他的動作也開始變得遲緩。
謝凝在一旁,身姿靈活地躲避著黑衣人的攻擊,她瞅準時機,用短刃刺向黑衣人防守的薄弱之處。然而,黑衣人訓練有素,彼此之間配合默契,他們三人在黑衣人的圍攻下,漸漸被壓縮到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內,形勢愈發危急。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謝凝敏銳地發現包圍圈的一角防守略顯松散。她急忙對許文杰和刑部尚書喊道:“那邊防守較弱,我們從那里突圍!”許文杰聞言,立刻改變劍法,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劍上,向包圍圈薄弱處發起猛攻。刑部尚書也緊隨其后,奮力砍殺阻擋的黑衣人。
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終于撕開了一個缺口。三人趁機沖了出去,向著傳來孩子哭聲的房子奔去。黑衣人見狀,在黑袍男子的指揮下,迅速追了上來。
當他們趕到房子前,發現房門緊閉。許文杰心急如焚,一腳用力踹開房門,只聽見屋內傳來一陣驚恐的哭聲。只見屋內綁著數十個童男童女,孩子們驚恐地看著他們,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哭聲愈發響亮。許文杰等人來不及安撫孩子,轉身便要抵擋追來的黑衣人。
此時,刑部尚書靈機一動,對許文杰說:“許大人,我留下抵擋黑衣人,你和夫人帶著孩子們從后門離開!”許文杰心中有些猶豫,他深知留下來抵擋黑衣人意味著極大的危險,但形勢緊迫,容不得他多想。他咬咬牙,點頭道:“尚書大人,你一定要小心!我們在谷外會合!”
說罷,許文杰和謝凝急忙解開孩子們身上的繩索,帶著他們從后門逃出。刑部尚書則手持長刀,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般守在門口,與追來的黑衣人展開了殊死搏斗。許文杰和謝凝帶著孩子們在山谷中拼命奔跑,身后不時傳來喊殺聲和刀劍碰撞聲。他們不知道刑部尚書能否抵擋得住黑衣人,也不知道前方還有什么危險在等待著他們,但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堅定不移的信念,一定要把孩子們安全帶出山谷。每一步,他們都拼盡全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對孩子們安全的擔憂和對邪惡勢力的憤怒。
就在許文杰和謝凝帶著孩子們在山谷中沒命奔逃之時,前方赫然出現了一條岔路。左邊的道路顯得較為寬闊,路面看似平坦,然而,那平坦之下卻透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陰森之氣,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們。右邊的道路則狹窄崎嶇,雜草肆意叢生,那叢生的雜草仿佛在訴說著這條路已很久無人問津,像是被時間遺忘的角落。
許文杰的大腦飛速運轉,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迅速做出判斷。他覺得狹窄崎嶇的道路雖行走艱難,但或許能成為他們擺脫敵人追擊的天然屏障,敵人追上來的速度勢必會受到阻礙,對于體力不支的孩子們而言,相對更安全一些。于是,他毫不猶豫地大手一揮,果斷地帶著大家選擇了右邊的道路。
然而,這條路的艱難程度遠超他們的想象。孩子們年紀尚小,體力本就有限,沒走上多久,便開始氣喘吁吁,小小的胸膛劇烈起伏著,腳步也愈發沉重,像是被灌了鉛一般。每邁出一步,都顯得無比艱難。
謝凝看著孩子們疲憊不堪的模樣,心急如焚,仿佛熱鍋上的螞蟻。她一邊輕聲鼓勵著孩子們,聲音溫柔卻又充滿力量:“小朋友們,再堅持一下呀,我們馬上就能出去了,出去之后就安全啦!”一邊不停地回頭查看是否有黑衣人追上來,眼神中滿是警惕與擔憂。此時,后方傳來的喊殺聲漸漸微弱下去,許文杰的心猛地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他擔心刑部尚書遭遇了不測。但此刻,他更不能停下腳步,他深知,只有帶著孩子們安全離開,才對得起刑部尚書的舍身抵擋。
就在他們艱難前行時,寂靜的山谷中突然傳來一陣“簌簌”的聲響,那聲音像是有人在草叢中悄悄穿梭。孩子們嚇得臉色蒼白,緊緊地抱住彼此,發出陣陣驚恐的呼聲。許文杰和謝凝瞬間警惕起來,謝凝迅速將孩子們護在身后,如同老母雞護雛般,眼神堅定地盯著發出聲響的草叢。許文杰則握緊手中的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全神貫注地盯著草叢,仿佛要將草叢看穿。
緊接著,一只身形矯健的黑豹從草叢中如黑色的閃電般竄了出來。它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幽綠的光,猶如兩團鬼火,張開的血盆大口里露出尖銳的獠牙,發出低沉而沉悶的吼聲,那吼聲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似乎在警告著眾人不要靠近。許文杰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他們既要時刻防備黑衣人的追殺,又要應對這突如其來的黑豹,情況變得愈發危急,仿佛置身于一個危機四伏的絕境。
但許文杰沒有絲毫退縮之意,他深知此刻絕不能慌亂。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靠近黑豹,眼睛緊緊盯著黑豹的一舉一動,試圖尋找機會將其制服。黑豹似乎感受到了許文杰身上散發出來的威脅,它弓起身子,背部的肌肉緊繃,如同一張拉滿的弓,蓄勢待發,隨時準備發動致命的攻擊。
就在黑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許文杰的瞬間,許文杰反應極快,側身一閃,猶如一道黑色的影子,同時揮劍刺向黑豹的側面。黑豹動作敏捷,靈活地避開了這凌厲的一擊,它迅速轉身,再次氣勢洶洶地撲來,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反應。
謝凝見狀,心急如焚,急忙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用盡全身力氣向黑豹扔去,試圖分散它的注意力,為許文杰爭取機會。黑豹被石頭砸中后,發出一聲憤怒的怒吼,聲音響徹山谷,暫時放棄了對許文杰的攻擊,轉而張牙舞爪地向謝凝撲去。孩子們嚇得大哭起來,哭聲在山谷中回蕩,讓本就緊張的氣氛愈發凝重。許文杰心急如焚,眼睛緊緊盯著黑豹,看準時機,飛身一躍,猶如一只雄鷹,一劍刺中了黑豹的背部。黑豹吃痛,在地上痛苦地翻滾了幾下,掙扎著站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兇狠,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此時,黑豹似乎已經陷入了瘋狂,它不顧背上不斷流血的傷口,再次不顧一切地向許文杰和謝凝撲來。許文杰深知不能再這樣僵持下去,時間每流逝一秒,危險就增加一分,一旦黑衣人追上來,他們都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他與謝凝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一個冒險的計劃在他們心中形成。
謝凝假裝驚慌失措地向一旁逃竄,腳步慌亂,試圖吸引黑豹的注意力。黑豹果然上當,轉身如離弦之箭般向謝凝追去。就在黑豹即將追上謝凝的關鍵時刻,許文杰從側面飛身而出,猶如一道黑色的流星,用盡全身力氣,將劍狠狠地刺入了黑豹的頸部。
黑豹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音回蕩在山谷間,讓人毛骨悚然。它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四肢抽搐了幾下后,便沒了動靜,鮮血在地上蔓延開來。
許文杰和謝凝顧不上休息,甚至來不及喘口氣,急忙帶著孩子們繼續趕路。不知又艱難地走了多久,仿佛時間都在這漫長的逃亡中停滯了。終于,前方出現了一絲光亮,那光亮雖然微弱,卻如同黑暗中的希望之火,那是山谷的出口。孩子們看到希望,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頓時來了精神,加快了腳步,小小的身影在這希望的引領下,努力向前奔跑。
當他們終于走出山谷時,溫暖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給他們帶來了重生的喜悅。那陽光輕柔地撫摸著他們疲憊的身軀,似乎在慰藉著他們一路的艱辛。但他們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看到山谷外密密麻麻地站著一群黑衣人,為首的正是那個頭戴斗笠、渾身散發著陰冷氣息的黑袍男子。他靜靜地站在那里,如同死神降臨,目光冰冷地看著許文杰等人,仿佛在宣告著他們的逃亡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