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左邊女子突然笑了，“你是說你們凡人的'試練'？我昨日在山腳下見著幾個穿奇裝異服的小娃，也在說什么'考試'，說是要'綜合素質評分'......“
“對對對！“沈如雪眼睛一亮，“就是那個！我那考場有個女監考老師特別兇，還說要罰我們給她補課......“
“噗——“持劍女子沒忍住笑出聲，“原來凡人的'試練'這般有趣。不過......“她突然收斂笑意，“你既是我姬府的人，便該隨我回山。你娘（指姬如雪的娘）當年為救你耗盡修為，如今你......“
“等等等等！“沈如雪抓住她袖子，“我娘是誰？是不是穿藍布裙、會做糖醋排骨的那個？“
“糖醋排骨？“持劍女子愣住，“你娘是千葉國的長公主，自幼修的是《太初訣》，哪會做這些......“
“完了完了，“沈如雪癱回床上，“我這是雙重穿越？現代媽和古代娘疊buff了？“她摸出兜里的手機——沒電了。又翻出玉笛，試著吹了聲——
“叮——“
清脆的笛聲里，窗外突然飄來片桃花。沈如雪望著那粉白的花瓣，突然想起昨夜林子里的月亮，想起師傅說的“仙者騰云駕霧“，又想起今早媽媽煮的牛奶面包。
“兩位姐姐，“她深吸口氣，“我能提個要求么？“
“說。“持劍女子抱臂。
“能不能先給我找身現代衣服？這裙子扎得慌。“她扯了扯過長的袖口，“另外......“她指了指窗外，“你們山上有WiFi么？“
兩個白衣女子：“？？？“
遠處傳來老槐樹的沙沙聲，似有清越笛音隱約傳來
指尖剛碰到手機殼，記憶就像被按了快進鍵——
她看見自己穿著藍白校服蹲在操場角落，給邱慕白發消息：“放學去看《流浪地球3》好不好？我請你喝奶茶！“
又看見自己在醫院走廊哭到抽抽，媽媽攥著檢查單說：“雪兒，媽媽就你一個孩子......“
再看見林子里那幾頭赤焰虎噴火，她舉著玉笛邊吹《孤勇者》邊蹦跶，活像只炸毛的兔子——
“噗！“沈如雪猛地捂住嘴，眼淚順著指縫往下掉。
“你這是......想起什么了？“左邊白衣女子（她暫且叫“阿竹“）遞來帕子，“莫不是寒毒攻心？“
“寒毒個鬼！“沈如雪抽抽搭搭，“我這是......記憶串線了！“她掰著手指頭，“我叫沈如雪，A市育林高中高二六班，剛才還在為數學考試發愁；可我又叫姬如雪，千葉國姬府三公主，被你們救了三天三夜......“
右邊白衣女子（叫“阿棠“）突然戳她額頭：“你這丫頭，莫不是被玄陰寒毒燒糊涂了？姬府三公主的事，師傅早給我們講過——“
“停！“沈如雪抓住她手腕，“你說師傅？是不是那個總摸著胡子說'仙者騰云駕霧'的白胡子老頭？“
阿竹和阿棠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那他是不是還說，我這體質活不過十八？“
“你怎么知道？“阿棠瞪圓眼睛。
沈如雪突然笑出聲，眼淚卻流得更兇：“因為我也做過這樣的夢！夢里有個白胡子老頭，往我嘴里塞了顆藥丸，說'此乃續命丹，能撐到你引氣入體'......“
阿竹的手“唰“地抖了下，茶盞又摔在地上。
“你、你連這個都知道？“她聲音發顫，“師傅說這是姬府最高機密，連姬夫人都不清楚......“
沈如雪摸著自己冰涼的手腕，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翻出玉笛。笛身青紋流轉，竟映出兩幅畫面：一幅是她穿著校服啃漢堡，另一幅是她跪在懸崖邊，白發老婦（應該是她娘）把笛子塞進她手里，血滴在笛身上綻開紅梅。
“原來......“她喉嚨發緊，“我就是姬如雪，沈如雪是我現代的名字？“
“什么現代？“阿棠急得直跺腳，“你這丫頭莫不是被妖怪迷惑了？“
“我沒迷惑！“沈如雪舉起手機——雖然沒電，但屏幕上的時間還停在12:03，“現在是中午十二點零三分，我在現代的教室參加考試，結果一睜眼就躺這兒了......“
阿竹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脈搏，臉色驟變：“你的脈息......竟比昨日強了三分！”
“啊？”沈如雪懵了。
“玄陰之體本就與常人不同。“阿竹松開手，“師傅說過，你這體質是'寒毒裹仙骨'，看似弱不禁風，實則體內有兩股力量在較勁——一股是寒毒，要置你于死地；另一股......“她頓了頓，“是離魂蕭里的仙靈之氣，要護你周全。“
“所以我才會記憶混亂？“沈如雪摸著下巴，“現代記憶和修仙記憶在打架？“
“大概是。“阿棠突然湊近她耳邊，“不過......你這現代記憶倒有意思得很。說什么'高考'、'奶茶'、'看電影'......比我們山下的話本子還新鮮。“
“那是！“沈如雪挺了挺胸膛，“我們現代可發達了，有會飛的鐵盒子（飛機），有能裝下全世界的小盒子（手機），還有能吃一輩子的冰淇淋......“
“打住打住！“阿竹哭笑不得，“你再說什么'冰淇淋'，我可真要以為你寒毒入腦了。“
正說著，門外傳來腳步聲。
“如雪師妹醒了？“是昨日那個三師姐，拎著食盒站在門口，“師傅讓我給你送補藥來——“她瞥了眼沈如雪身上的現代校服（她剛換下來的襦裙搭在椅背上），愣住，“你、你這是......“
“三師姐好！“沈如雪麻溜地爬起來，把校服往身后藏，“我......我昨夜著了涼，把師姐的衣服借來穿穿。“
“著涼？“三師姐狐疑地盯著她，“你昨日明明昏睡不醒，怎會自己換衣服？“
“我......“沈如雪干笑兩聲，“可能是......夢游？“
阿竹和阿棠在旁邊憋笑，肩膀直顫。
三師姐顯然不信，剛要開口，食盒里飄出股甜香——是桂花糕。
沈如雪眼睛一亮：“三師姐，這糕我能嘗嘗嗎？現代可沒這么好吃的手作點心！“
三師姐的臉色立刻緩和：“嘗吧嘗吧，師傅特意讓廚房做的。“她把食盒遞過來，又壓低聲音，“不過......你方才說的'高考'到底是何物？比我們修仙界的'問道大比'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