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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重生后,我撕了白月光劇本

第55章新的開始

晨霧未散時,蘇若棠已帶著阿福出了蘇府角門。

青石板路上還凝著露珠,她提著竹籃,腕間那串檀木珠隨著步伐輕響——這是前世相府那位世子送的“定情物”,如今被她拆了線,換作阿福從舊庫房翻出的老貨,檀香里混著淡淡樟木香,倒比從前那些金玉鐲子踏實得多。

“姑娘,茶市到了。”阿福壓低聲音。

晨霧里飄來若有若無的茶香,蘇若棠抬眼便見一排竹棚下摞著青篾茶簍,茶商們蹲在草席上,正往陶碗里篩新茶。

她目光掃過最邊上的茶攤,攤主是個穿靛青短打的中年漢子,正用茶夾夾起一片茶葉對著天光看。

“王二哥。”她走過去,竹籃往草席上一放。

漢子抬頭,眼角的疤被晨光映得發亮:“蘇姑娘?您這是...”

“收春茶。”蘇若棠蹲下來,指尖拈起一片芽尖,“明前龍井,二兩銀子一斤。”

王二的手一抖,茶夾“當啷”掉在竹簍上:“您瘋了?

往年春茶也就八錢!“

“今年不一樣。”蘇若棠將茶葉湊到鼻端,清冽的草香混著蜜甜直往肺里鉆,“王二哥可記得去年臘月里的雪?

連著下了七日,山路上的茶農運不下來新茶,臘月廿八那天,一餅陳茶在西市換了半車糧。“

王二的疤突然跳了跳。

他去年臘月確實在西市見過那幕——穿狐裘的富太太舉著半塊茶餅,跟米行老板紅著眼爭執。

他當時還琢磨,茶這東西不就喝個滋味?

如今聽蘇若棠一說,后頸猛地冒了層冷汗。

“我要收三百擔。”蘇若棠從竹籃里摸出個油紙包,“這是五十兩定銀,您幫我盯著,只收頭春的芽尖,葉底要勻整。”

王二捏著銀錠的手發顫。

他在茶市混了二十年,頭回見這樣的主顧——不挑產地不壓價,只要最好的。

可想起昨日西市傳的話:蘇府那個被當成替身養的姑娘,把藥鋪米行的爛賬全翻出來了,連劉掌柜都捧著舊賬冊喊“真千金”,他突然覺得這銀子燙得有理。

“成!

我這就去山里蹲著。“王二把銀錠往懷里一塞,麻鞋在青石板上蹭出火星子,”蘇姑娘您就瞧好吧,等茶到了,我讓我家小子用獨輪車給您推到玉錦閣門口!“

蘇若棠望著他跑遠的背影,嘴角微微翹起。

前世此時,她正蹲在相府偏院的葡萄架下,給那位白月光的畫像描眉——相府世子說,她的眉峰最像那故去的姑娘。

可如今她的眉峰挑起來,是為自己的茶,自己的生意。

“若棠。”

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蘇若棠轉身,便見顧硯舟立在茶市口,玄色勁裝外搭著月白罩衫,刀穗上的銀鈴被風撞得輕響。

他手里提著個食盒,竹篾上還沾著露水。

“早市買的糖蒸酥酪。”他把食盒遞過去,耳尖微微發紅,“阿福說你天沒亮就出門,我...我怕你餓。”

蘇若棠接過食盒,掀開蓋子,甜香混著熱氣撲出來。

前世她也吃過糖蒸酥酪,是相府廚房送來的,甜得發膩。

可此刻這碗里浮著桂花蜜,黃澄澄的像浸了晨露,她舀起一勺,突然想起顧硯舟總說“甜要甜得干凈”。

“顧大哥。”她抬頭時,晨霧正從兩人之間散開來,“昨日說的泉州船主,阿福今早帶了信——老船主的孫子去年娶了我玉錦閣米行的伙計,他說只要咱們出三成干股,船隨時能走。”

顧硯舟的眼睛亮起來。

他摸出懷里的海圖,金粉在晨光里閃著碎光:“我問過鏢局的老鏢師,南洋航線最怕的是海匪。

不過...“他頓了頓,喉結動了動,”我讓三隊鏢師改走海路,明面上護商隊,暗里...護著咱們的船。“

蘇若棠忽然覺得眼眶發熱。

前世她以為真心是相府世子深夜送來的羹湯,后來才知道那羹湯里摻了慢性毒藥。

可顧硯舟的真心,是他蹲在波斯商人的攤子前套近乎到半夜,是他把鏢局最精銳的人手調去守海路,是他現在看她時,眼睛里亮得像有星星落進去。

“顧大哥。”她輕聲說,“我...我其實不怕海匪。”

“那你怕什么?”

“我怕...”蘇若棠望著他發梢沾的晨露,“怕這么好的日子,是夢。”

顧硯舟突然伸手,用指節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

動作很輕,像怕碰碎什么:“不是夢。”他說,“你看,茶市的人聲是真的,糖蒸酥酪是甜的,我...”他喉結又動了動,“我喜歡你,是真的。”

晨霧徹底散了。

茶商們的吆喝聲、竹簍的碰撞聲、挑水夫的號子聲,突然都遠了。

蘇若棠望著顧硯舟發紅的耳尖,望著他緊攥的拳頭——指節因為用力泛著白,卻始終沒敢碰她的手。

她突然笑了,把食盒往他懷里一塞,轉身就走。

“蘇若棠!”顧硯舟急得喊出聲。

她在茶攤前停住,回頭時眼尾微彎:“還不快跟上?

我要去瓷器坊看新燒的茶盞,你幫我挑挑,哪種釉色配明前龍井好看。“

顧硯舟愣了片刻,突然咧嘴笑起來。

刀穗在他腰間晃成銀弧,他大步跟上,靴底濺起的露珠落在蘇若棠的裙角上,像撒了一把碎鉆。

這日的蘇府格外熱鬧。

晚膳時,二伯公舉著酒杯直拍桌子:“若棠這丫頭,比我當年跑絲綢生意還利索!

昨日米行陳掌柜來說,這個月的進項比去年翻了兩番!“

三嬸捏著塊糖蒸酥酪直點頭:“我今早去西市,連繡坊的張娘子都夸,說蘇府的姑娘有派頭。”

蘇若棠夾了筷子青菜,聽著長輩們的夸贊,只覺喉頭發緊。

前世她在蘇府住了十八年,卻始終是“撿來的”,吃飯時只能坐末座。

如今她坐在主位邊上,二伯公給她布菜,三嬸往她碗里堆蜜棗,連最古板的四叔都笑著說:“明日我去碼頭盯著,咱們的茶葉可不能濕了半片。”

“若棠。”阿福突然站在廳門口,手里捏著封信,“方才我巡院時,見這信塞在后門門縫里。”

蘇若棠接過信,封皮上沒有落款,只寫著“蘇若棠親啟”。

她拆開,泛黃的信紙上浮著一行墨跡未干的字:幽影將至,小心玉錦閣。

廳里的喧鬧聲突然變得很遠。

她抬頭,正撞進顧硯舟的視線——他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后,手按在刀柄上,指節泛白。

“我去查。”他說,聲音低得像悶雷。

蘇若棠攥緊信紙,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前世她死時,耳邊還響著蘇天成的冷笑:“你以為你是玉錦閣的千金?

不過是我娘從亂葬崗撿的野種。“如今她終于要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可這封信像根淬了毒的針,扎破了她以為的安穩。

“顧大哥。”她把信紙遞過去,“今晚,陪我去庫房看看賬本。”

顧硯舟伸手接過,指尖擦過她的手背。

很輕,卻像燒紅的炭,燙得兩人同時一顫。

窗外的月亮升起來了,銀輝落在蘇若棠的發梢上,落在顧硯舟的刀穗上。

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咚——”,像敲在兩人的心上。

新的夜,就要來了。

若酬九霄志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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