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像滾雷般從三個方向同時涌入市政廣場，刺破了混亂的喧囂。最先抵達的是十輛防暴警車，車身的白色漆面上印著黑色的“POLICE”字樣，在廣場邊緣組成一道鋼鐵屏障，輪胎碾過散落的熒光棒發出“咔嚓”脆響，碾碎的塑料碎片粘在胎紋里。緊隨其后的是二十輛巡邏車，紅藍交替的警燈將夜空染得斑駁，像一幅流動的抽象畫，光柱掃過驚慌的人群，在地上投下晃動的影子。最后出現的是三輛指揮車，車頂的通訊天線在風中搖晃，剛停穩就升起了臨時信號塔，信號強度指示燈瞬間跳滿格，發出穩定的綠光。

“各單位注意！C區控制人群，D區封鎖出口，E區建立臨時醫療點！”張警長的聲音通過車載擴音器傳遍全場，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站在第一輛指揮車旁，戰術背心上沾著泥漿，褲腿還有半截是濕的，顯然是從外圍一路沖進來的。兩名警員迅速在他身邊展開便攜式指揮地圖，地圖是防水材質的，上面用熒光筆標注著廣場的重點區域，尤其是鐘樓和下水道入口的位置，被畫了醒目的紅圈，旁邊還標注著“高風險”字樣。

廣場中央的混亂瞬間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震懾。原本瘋狂推擠的人群像被按下慢放鍵，動作逐漸遲緩，驚恐的眼神轉向突然出現的警方力量。那些還在煽動混亂的“種子”們臉色煞白，有幾個下意識地想混入人群逃跑，卻被早已待命的便衣警員一把按住，反剪雙手時發出“咔噠”的手銬聲，手腕與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嘈雜中格外清晰。

“是張警長的支援！”小張扶著受傷的老李，看著涌入的警員，緊繃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后背重重撞在熱狗攤的鐵架上，發出“哐當”輕響。她的額角還在流血，血滴落在胸前的戰術背心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與背心上的口袋形成奇怪的圖案。

老李瞇起眼睛，看著那些警員熟練地設置路障，動作干凈利落：“是特警支隊的‘獵豹’小隊，看到他們胳膊上的獵豹徽章了嗎？全市最快的應急反應部隊，三分鐘就能從市區任何角落趕到現場。上次銀行搶劫案，就是他們一分鐘內突入的。”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幾名特警舉著防暴盾牌，組成楔形陣，一步步向音響設備區推進，盾牌相撞的聲音整齊劃一，像某種威懾的鼓點，每一步都踏在混亂的節奏上。

林宇從舞臺側面的陰影中走出來，手里還攥著半截從敵人那里奪來的短棍，棍身上沾著暗紅色的血跡。他的襯衫被劃破了三道口子，露出里面包扎傷口的紗布，上面滲出的血跡已經發黑，顯然是舊傷添新傷。看到指揮車上閃爍的警燈，他突然想起幾個小時前潛入高樓時的驚險，那時還不確定警方是否會相信這個“荒誕”的計劃，而現在，這些閃爍的燈光就是最有力的回答，比任何承諾都更讓人安心。

“林宇！”張警長一眼就看到了他，大步跑過來，手里拿著個平板電腦，屏幕上正顯示著實時監控畫面，“根據無人機航拍，發現三個可疑撤離點，分別在鐘樓地下室、西北側下水道和舞臺下方的電纜通道。‘獵豹’小隊已經去了鐘樓，你們熟門熟路，帶一隊人去下水道看看，林辰很可能從那里跑了！他的義眼有定位功能，我們能追蹤到大致范圍。”

平板電腦上的熱成像圖顯示，下水道入口附近有三個移動熱源，正沿著隧道向西北方向移動，速度很快，每秒大約兩米。林宇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放大圖像：“是他！林辰的義眼會發出微弱的紅外信號，那個最強的熱源肯定是他！另外兩個應該是他的貼身保鏢，資料里說他們一個擅長爆破，一個擅長格斗。”

就在這時，音響設備區突然傳來密集的打斗聲。一名“獵豹”隊員通過對講機喊道：“這里有十個殘余分子負隅頑抗，持有記憶噴霧和電擊棍，請求支援！有兩名隊員被噴霧擊中，暫時失去行動能力！”背景里還夾雜著電流的滋滋聲和隊員的喝斥，顯然戰斗很激烈。

“小張，你帶兩個人去支援設備區！”林宇當機立斷，將短棍別在腰后，接過張警長遞來的手槍，檢查了一下彈匣，里面有七發子彈，“注意保護受傷的隊員，記憶噴霧的解藥在醫療點，藍色標簽的注射器。”

小張點點頭，從旁邊警員手里接過防暴噴霧，快步沖向音響區。她的步伐有些踉蹌，剛才從鐵架上摔下來時崴了腳，但此刻顧不上疼痛，心里只想著那些被擊中的隊員——記憶噴霧如果不及時處理，可能會造成永久性記憶損傷。

老李跟著林宇走向下水道入口，一邊走一邊從急救包里拿出繃帶，重新包扎胳膊上的傷口：“‘夜鶯’剛才傳來消息，說林辰在隧道里安裝了炸藥，可能會狗急跳墻。我們得小心，最好帶個防爆盾牌。”

林宇轉身對旁邊的特警隊長說：“能借兩個防爆盾牌嗎？還有拆彈工具。”

隊長立刻遞過來兩個盾牌和一個黑色工具箱：“里面有排爆鉗和干擾器，祝好運。”盾牌很重，林宇掂了掂，至少有十公斤，表面還有防刺涂層。

下水道入口處，兩名特警正用液壓鉗剪開生銹的井蓋。金屬摩擦的刺耳聲讓周圍的人都皺起了眉頭，像指甲刮過玻璃。井蓋被撬開的瞬間，一股混合著污水和腐爛氣味的濁氣噴涌而出，差點讓特警背過氣去，其中一個忍不住咳嗽起來，眼淚都咳出來了。

“戴防毒面具！”林宇提醒道，從背包里掏出兩個遞給身邊的警員，“隧道里可能有沼氣，而且‘影’組織的人肯定會留下陷阱，比如觸發式爆炸裝置。”他率先跳了下去，落地時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褲腿，冰涼的液體順著皮膚滲入骨髓，冷得他打了個寒顫。

隧道里漆黑一片，只有頭頂應急燈發出微弱的紅光，勉強照亮前方五米的距離。污水沒過腳踝，每走一步都要發出“咕嘰”的聲響，水面漂浮著塑料袋和不知名的垃圾，偶爾還有老鼠“嗖”地從腳邊竄過，嚇得一名年輕警員差點喊出聲，趕緊用手捂住嘴。

“保持警惕，他們可能在暗處伏擊。”林宇壓低聲音，打開手槍上的戰術手電，光柱在潮濕的墻壁上晃動，照出上面布滿的涂鴉，其中有幾個烏鴉圖案，是“影”組織的標記，用紅色噴漆畫的，很新，應該是最近才留下的。

走了大約三十米，前方突然出現一個岔路口。左側的隧道墻壁上有新鮮的劃痕，像是有人用刀具故意留下的標記，指向深處。右側則堆放著幾個破損的木箱，上面覆蓋著厚厚的灰塵，蛛網密布，顯然很久沒人經過，但箱子的擺放方式很刻意，像是在隱藏什么。

“分頭走？”一名特警問道，握緊了手里的微沖，手指扣在扳機上，隨時準備開火。

林宇搖搖頭，蹲下身檢查地面的腳印：“不用，他們走的左側。看這些腳印的深度，至少有三個人，其中一個體重不輕，很可能是林辰——他的義眼有三公斤重，比常人重心更穩，腳印會更深。而且他們在故意留標記，想引我們追，肯定有詐，可能是想把我們引入伏擊圈。”他用手電照向右側隧道的木箱，“你看那些箱子，擺放得太整齊了，不符合這里的環境，后面肯定有問題。”

話音剛落，左側隧道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緊接著是墻體坍塌的聲音。煙塵順著隧道飄過來，帶著刺鼻的水泥味和硝煙味，嗆得人咳嗽不止。

“是定向爆破！”老李反應最快，一把將林宇拉到右側隧道，自己卻被飛濺的碎石擦傷了胳膊，新包扎的繃帶瞬間又紅了，“他們想封死退路，把我們困在這里！用心夠狠的！”

林宇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跑到岔路口，用手電照向左側，發現坍塌的碎石已經堵死了通道，只留下幾縷煙塵從縫隙中冒出，厚度至少有三米，短時間內不可能打通。“該死，他們算準了我們會追。”他踢了踢腳下的碎石，突然注意到右側隧道的木箱后面有個不起眼的通風口，鐵柵欄上的鎖是打開的，鎖芯有被撬動的痕跡，“看那里！通風口，尺寸夠一個人爬進去！”

通風口只有半米高，六十厘米寬，必須匍匐才能進去。林宇第一個爬了進去，里面布滿灰塵，蛛網粘在臉上，癢得他直打噴嚏，但他不敢停下，只能加快速度。爬了大約十米，前方出現光亮，還傳來隱約的說話聲，是林辰的聲音，帶著狂妄的笑。

“……老大，真要炸掉整個隧道？那我們也跑不掉，這里離地鐵太近，爆炸會引發連鎖反應，可能會塌掉半個站臺。”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帶著猶豫和恐懼。

“少廢話！”另一個聲音低沉而憤怒，正是林辰，“不炸掉他們，難道等著被抓？我已經在主隧道裝了定時炸彈，五分鐘后爆炸，足夠我們從地鐵隧道溜走了。到時候警方忙著救人，誰還會管我們？”

林宇心里一沉，對著身后的特警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慢慢向前蠕動。通風口的格柵已經生銹，他輕輕掰斷一根鐵條，露出一個觀察孔，剛好能看到里面的情況。

外面是個地下控制室，大約二十平米，墻上布滿了顯示屏，其中一個正顯示著廣場的實時畫面，張警長正在指揮警員搬運受傷群眾，醫護人員在給一個小女孩包扎膝蓋。林辰背對著通風口，正彎腰調試一個黑色的遙控器，上面有三個按鈕，紅黃綠三色，旁邊站著兩個手下，手里都拿著槍，神情緊張，手指不停地在扳機上摩挲。

“還有三分鐘。”林辰看了眼手表，義眼的紅光在昏暗的房間里格外醒目，像只嗜血的眼睛，“等爆炸一響，地鐵肯定會停運，警方會把注意力集中在隧道救援上，我們趁機混進疏散的人群，沒人會發現。記憶噴霧還有嗎？給我一瓶，以防萬一。”

“還有最后兩瓶。”年輕手下遞給他一個銀色的小瓶子，和之前見過的一樣，“老大，真的要這么做嗎？這可是大規模爆炸，會傷到無辜的……”

林辰冷笑一聲，轉過身，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接過噴霧瓶揣進懷里：“無辜？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強者才有資格談無辜。那些人只是我們計劃的犧牲品，死得其所。”他的目光掃過顯示屏，突然停在小張的身影上，她正在給一個受傷的“獵豹”隊員注射解藥，“這個丫頭，倒是有點意思，可惜站錯了隊，下次見面，一定讓她嘗嘗記憶被徹底抹去的滋味。”

林宇示意特警準備突擊，自己則握緊了手槍，打開保險。他數著數：“三，二，一——行動！”

猛地踹開格柵，林宇率先沖了出去，戰術手電的光柱直射林辰的眼睛，讓他瞬間失明：“不許動！警察！放下遙控器！”

林辰反應極快，順勢推倒身邊的控制臺，顯示器摔在地上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火花四濺，照亮了他猙獰的臉。他的兩個手下立刻舉槍射擊，子彈擦著林宇的耳邊飛過，打在墻上的顯示屏上，玻璃碎片濺了一地，像鋒利的刀片。

特警們迅速開火，微沖的槍聲在狹小的空間里震耳欲聾，回音讓耳朵嗡嗡作響。一個手下沒來得及躲閃，肩膀中了一槍，慘叫著倒地，鮮血瞬間染紅了襯衫，他手里的槍掉在地上，滑到林宇腳邊。另一個想從后門逃跑，被老李扔出的飛刀扎中大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槍也脫手了。

林辰趁機鉆進控制臺后面的通道，那里有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逃生路線。“想抓我？沒那么容易！”他的笑聲從通道里傳來，帶著狂妄和不屑，“‘影’組織無處不在，你們贏不了的！等著瞧，我們還會回來的！”

林宇追過去時，洞口已經被一塊鋼板擋住，上面焊著鎖，鑰匙孔是特制的，呈不規則形狀，根本無法用常規工具打開。他對著鋼板連開三槍，子彈只留下幾個淺坑，顯然是防彈材質，至少能承受九毫米手槍彈的近距離射擊。

“炸彈還有一分鐘！”老李喊道，手里拿著從林辰手下搜出的計時器，數字正在飛速跳動，“58秒，57秒……”

林宇咬咬牙，一把推開老李：“撤！別管他了！再不走我們都得埋在這里！”他看了眼墻上的顯示屏，廣場上的人們已經基本撤離，只剩下警方和醫護人員，心里稍微松了口氣。

三人連滾帶爬地沖出通風口，剛回到主隧道，身后就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沖擊波將他們掀翻在地，隧道頂部的碎石像雨點般落下，砸在頭盔上發出“咚咚”的響聲，震得頭皮發麻。污水被震得掀起巨浪，灌進他們的口鼻，帶著濃烈的腥味和鐵銹味，嗆得他們劇烈咳嗽。

不知過了多久，震動終于平息。林宇掙扎著站起來，手電照向坍塌的方向，那里已經被厚厚的碎石堵死，只留下些許煙塵從縫隙中冒出，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林辰跑了。”他的聲音帶著疲憊，還有一絲不甘，拳頭緊握，指節發白。

老李咳嗽著，吐出嘴里的泥水和碎石：“至少阻止了炸彈的連鎖反應，廣場沒事，地鐵也保住了。而且‘夜鶯’在地面盯著，他跑不遠，剛才看到他上了一輛出租車，車牌號我們記下了，已經通知交警攔截。”

回到地面時，廣場的局勢已經基本控制。受傷的群眾被陸續送上救護車，警笛聲雖然依舊密集，但已經有序了許多，不再是之前的混亂喧囂。小張正指揮著志愿者清理垃圾，給幸存的流浪貓喂食，看到林宇出來，立刻跑過來，手里拿著瓶礦泉水和一包消毒濕巾：“怎么樣？抓到林辰了嗎？設備區的殘余分子已經全部制服，有五個被活捉，正在突擊審訊。”

林宇搖搖頭，接過水喝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稍微緩解了喉嚨的干澀和疼痛：“讓他跑了，從地下通道溜走的，應該是通往地鐵。但我們截獲了他的兩個手下，可能能問出些線索。”

張警長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凝重，但眼神里有一絲欣慰：“已經通知地鐵警方封鎖所有站點，每個出口都有警員排查，他跑不掉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清點‘影’組織的殘余分子，剛才清點俘虜，發現少了七個核心成員，可能和林辰一起跑了，都是些手上有血案的家伙。”他拍了拍林宇的肩膀，“辛苦你們了，這次多虧了你們，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他的話音剛落，對講機里就傳來急促的聲音：“指揮中心！西北地鐵口發現可疑人員，試圖沖卡，已被制服！其中一人持有記憶噴霧器和爆炸物，正在確認身份！”

張警長和林宇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希望。“去看看。”張警長揮手示意備車，“說不定有驚喜，可能是林辰的得力助手。”

西北地鐵口，三名警員正將一個戴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按在地上，他還在瘋狂掙扎，嘴里喊著：“放開我！我是普通乘客！你們憑什么抓我！”

林宇走過去，摘下那人的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張熟悉的臉——是林辰的貼身保鏢，那個擅長格斗的，資料里叫“鐵拳”，據說能一拳打穿五厘米厚的木板。他的鼻子在流血，顯然是反抗時被打傷的。

“林辰呢？”林宇蹲下身，目光銳利如刀，直視著他的眼睛，“他跑哪去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剛才在隧道里我們都聽到了，你們是一起的。”

“鐵拳”梗著脖子，嘴角露出嘲諷的笑：“不知道。老大早就甩掉我們了，說我們是累贅，只會拖后腿。他說要去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重新開始。”

這時，另一名警員跑過來，手里拿著個證物袋，里面裝著個微型定位器，比指甲蓋還小：“在他的鞋跟里發現這個，還在工作！信號很弱，但能定位到大致方向！”

張警長立刻打開平板電腦，定位器顯示的紅點正在向西移動，速度很快，大約每小時六十公里，顯然是在乘坐汽車。“是出租車！”他立刻通知交通監控中心，“查三分鐘前從西北地鐵口出發的所有出租車，鎖定車牌號為‘京A·X7392’的車輛，它正在往西三環方向行駛！”

林宇看著那個移動的紅點，突然想起林辰說過的話，心里掠過一絲不安：“他會不會故意留下定位器，引我們去別的地方？這太容易被發現了，不符合他的風格。”

張警長點點頭，眉頭緊鎖：“有可能，但必須查。就算是陷阱，也得跳進去看看，萬一不是呢？不能放過任何機會。”他拍了拍林宇的肩膀，“辛苦你們了，接下來交給我們吧。你和小張他們先去醫院處理傷口，后面還有硬仗要打，林辰一日不落網，大家都睡不安穩。”

廣場上的警燈依舊閃爍，但氣氛已經緩和了許多。醫護人員正在給最后一批受傷群眾包扎，志愿者們分發著水和食物，幾個孩子在警戒線外好奇地看著特警的裝備，眼睛里閃爍著崇拜的光，一個小男孩還向警員敬了個不太標準的禮。

林宇看著這一切，突然覺得所有的疲憊都值得了。雖然林辰跑了，但至少阻止了這場災難，保護了這三萬人的記憶和生命。他想起那些被記憶控制的受害者，想起趙坤的犧牲，想起小王茫然的眼神，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我們不休息。”他對張警長說，目光堅定，像磐石一樣不可動搖，“林辰一天不落網，就還有人會有危險。我們跟你們一起追，直到把他抓住為止。‘影’組織的根基必須徹底鏟除，不能再讓他們危害社會。”

小張和老李也走了過來，雖然臉上帶著疲憊，身上帶著傷，但眼神卻同樣堅定，充滿了決心。老李晃了晃手里的短棍，上面還沾著血跡和灰塵：“多一個人多一份力，而且我們比你們更了解‘影’組織的套路和暗號，能幫上忙。”

張警長看著他們，突然笑了，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帶著欣慰和敬佩：“好，那就一起。讓‘影’組織看看，邪永遠壓不了正，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我們一定會抓住林辰，還大家一個安寧的生活。”

遠處的天邊，朝陽已經升起，金色的光芒穿透云層，灑在廣場上，給那些還未清理干凈的狼藉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像一層希望的面紗。林宇知道，追捕還未結束，真正的戰斗或許才剛剛開始，但只要他們團結在一起，堅持下去，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沒有戰勝不了的邪惡。那個向西移動的紅點，在朝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但也預示著，正義的追逐，已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