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小说推荐_女生小说在线阅读 – 潇湘书院

首頁第73號記憶

第四十三章:新的線索指向

審訊室的白熾燈帶著嗡嗡的電流聲,將“鐵拳”的影子釘在泛黃的墻壁上,像幅被水泡過的劣質年畫。他的左手腕被固定在審訊椅扶手上,鐵鐐與金屬碰撞的輕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醫護人員剛換過的紗布又滲出了血,在他粗壯的胳膊上蜿蜒,像條掙扎的紅蛇,順著肌肉的紋理爬到肘部,滴落在灰色的囚服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林辰在青峰山的據點有多少人?”林宇將一杯溫水推到他面前,杯壁凝結的水珠順著桌沿滴落,在地面匯成小小的水洼,映出天花板上晃動的燈光。他注意到“鐵拳”的喉結動了一下,眼神在水杯上停留了兩秒,顯然是渴了,但多年的警惕讓他不敢輕易接受對手的“好意”。

“鐵拳”的指關節因為用力抓著扶手而發白,指甲縫里還嵌著暗渠里的淤泥。三天前他還在暗渠里替林辰斷后,用身體擋住特警的子彈,現在卻成了階下囚,這種落差讓他眼神里的桀驁漸漸被恐懼取代:“我說了……我不知道具體人數……每次去都蒙著眼,只知道要走三公里山路,中途換兩次人接應,第一次在黑風口,第二次在老鴉嶺,接應的人都帶著防毒面具,說話聲音像被處理過,分不清男女……”

張警長突然將一份文件拍在桌上,封面的“絕密”二字燙得人眼疼,紙張邊緣因為頻繁翻閱而卷起毛邊:“別裝了!這是我們在你家衣柜夾層找到的,青峰山的物資清單——二十套防化服、五十升記憶噴霧、十箱高爆手雷,還有一臺‘神經干擾儀’。你告訴我,這些東西是給‘普通據點’用的?”他用鋼筆尖戳著清單上的“神經干擾儀”,筆尖在紙面上留下深深的刻痕,“這玩意兒能讓方圓百米的人產生集體幻覺,去年東南亞的宗教暴動就用了這東西,背后就是‘影’組織在資助!受害者到現在還以為自己見到了‘神’,根本不知道是被人操控了!”

“鐵拳”的肩膀猛地垮了下去,像是被抽走了骨頭。他沉默了足足三分鐘,審訊室里只有墻上掛鐘的滴答聲,每一聲都像敲在他的神經上。突然,他抬起頭,眼里布滿血絲,嘴角因為用力而抽搐:“我說……但你們得保證我女兒的安全,把她送到國外去,離‘影’組織越遠越好。最好是南美,那里‘影’組織的勢力弱。”

林宇與張警長交換眼神,后者微微點頭。張警長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證人保護協議》,推到“鐵拳”面前:“只要你說的是實話,我們會安排國際刑警接手,給她換身份,送到巴西的安全屋,那里有專人保護,‘影’組織插不了手。”他指著協議上的公章,“這是公安部的章,具有法律效力,騙你天打雷劈。”

“青峰山的據點在日軍遺留的地下工事里,”“鐵拳”的聲音帶著破罐破摔的沙啞,唾沫星子濺在桌面上,“入口藏在廢棄療養院的壁爐后面,要轉動第三塊刻著烏鴉的磚才能打開。那磚比周圍的磚輕三十克,是特制的,轉動時會發出‘咔噠’聲,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環境下很清楚。”他頓了頓,似乎在回憶細節,“工事分三層,第一層是守衛室,有指紋鎖,密碼是林辰的生日:0317。第二層是倉庫,放著備用的記憶噴霧和炸彈,墻角有個假通風口,其實是通往第三層的密道,需要用磁卡刷三次才能打開,磁卡只有林辰和‘博士’有。”

“‘博士’是誰?”林宇追問,指尖在筆記本上飛快記錄,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聲,“是趙琳嗎?趙坤的妹妹,三年前失蹤的神經科醫生?”

“鐵拳”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們連這個都知道:“我不知道她的真名……只知道林辰叫她‘博士’,說她是‘記憶錨點’的設計者。那女人很厲害,能徒手拆解神經干擾儀,林辰對她又敬又怕,從來不敢對她大聲說話。”他描述著趙琳的外貌,“中等身材,總穿白大褂,戴黑框眼鏡,右眉骨有顆痣,左手無名指缺了半節,說是做實驗時被試劑腐蝕的。”

這些特征與趙坤遺物里的描述完全吻合。林宇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趙坤生前總放在錢包里的照片——二十歲的趙琳舉著燒杯,笑容明亮得像青峰山的陽光,那時她的無名指還完好無損。“記憶錨點是什么?”他壓下心頭的波瀾,繼續問道,“是武器?還是某種裝置?”

“是個金屬球,半人高,表面有無數個小孔,會發出藍光。”“鐵拳”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上個月送設備時瞥見過一眼,實驗室里全是白大褂,‘博士’正在調試那東西,周圍的人都戴著防輻射面罩。林辰說那是‘影’組織的‘心臟’,能讓所有人忘記我們的存在,只記得他編造的‘新世界’。”

林宇翻到趙坤筆記的最后一頁,那里畫著個潦草的草圖——與“鐵拳”描述的金屬球幾乎一致,旁邊用紅筆寫著:“滿月夜啟動,利用地磁異常放大信號,覆蓋范圍五十公里。”他指著草圖問:“是不是這樣?上面有三個接口,分別連接電源、冷卻系統和信號發射器?”

“鐵拳”的眼睛瞪得滾圓,顯然被說中了:“是……是這樣……你怎么知道?”

“這是趙坤的筆記。”林宇將筆記本推到他面前,“他妹妹被你們抓了三年,他追查了三年,直到被你們滅口。現在你告訴我,‘記憶錨點’的弱點是什么?趙琳有沒有留后手?”

“我不知道……”“鐵拳”的聲音低了下去,“但我見過‘博士’偷偷往冷卻系統里加東西,像某種透明的液體,每次加完都要擦掉指紋。有一次被林辰撞見,兩人吵得很兇,林辰摔了她的燒杯,她哭了,說‘你們會后悔的’。”

這句話像道閃電,照亮了林宇的思路——趙琳在暗中破壞“記憶錨點”,那透明液體很可能是某種腐蝕劑,會在關鍵時刻失效。他將這個發現記在筆記本上,用紅筆圈了起來。

審訊結束時,天已經蒙蒙亮。走廊的窗戶透著魚肚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林宇揉著發酸的肩膀,突然想起趙坤臨終前的電話,背景里有流水聲,現在想來應該是青峰山的溪流——他很可能已經找到了據點,卻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滅口了。

回到辦公室,技術科的報告已經堆了半桌。老李戴著老花鏡,正對著一張青峰山的地形圖寫寫畫畫,上面用不同顏色的筆標注著路線:“黑風口的坡度有四十五度,上個月剛發生過滑坡,土壤含水量超標,容易陷進去;老鴉嶺有片密林,樹木間距不到兩米,適合埋伏,紅外探測儀會受樹葉干擾;斷云崖的廢棄索道還能用,但鋼纜銹得厲害,安全系數只有三成,最多承重兩百斤……”

“重點在療養院。”林宇將剛打印出來的衛星照片鋪在桌上,照片上的灰色建筑被群山環抱,像塊嵌在綠絨布上的臟石頭,“1942年日軍建的細菌實驗室,地下三層,最深處有七十米,抗戰時用來研究生化武器,解放后改成療養院,二十年前因為一場大火廢棄。當地縣志說那場火燒了三天三夜,地下室的入口被坍塌的鋼筋封住了——現在看來,是‘影’組織故意炸塌的,想掩蓋入口,同時又能阻止外人進入。”

老李指著照片里的煙囪:“‘鐵拳’說入口在壁爐后面,煙囪是通風口,直徑八十厘米,夠一個人爬進去。但我查了資料,這煙囪在1987年的維修記錄里被標注為‘堵塞’,現在突然暢通,肯定是‘影’組織清理過,里面說不定裝了紅外感應器。”他從檔案袋里抽出一張泛黃的圖紙,“這是日軍時期的工事圖,從德國檔案館調的,第三層有個逃生通道,通往山后的溶洞,漲水時能劃船出去,林辰很可能從這里逃跑。”

張警長推門進來,手里拿著份法醫報告,臉色凝重:“‘鐵拳’的假牙里藏的氰化物純度很高,是軍用級別的,和三年前趙琳實驗室失竊的那批化學品成分一致。這說明‘影’組織很早就盯上了她,趙琳的失蹤根本不是意外,是有預謀的綁架。”他將一杯熱咖啡遞給林宇,杯壁上印著警徽的圖案,“山地旅的人已經準備好了,明天一早出發,帶足三天的補給和防磁設備——青峰山的地磁異常會干擾電子設備,對講機和GPS都可能失靈,得靠指南針和手繪地圖。”

林宇接過咖啡,熱氣模糊了鏡片。他突然注意到照片角落里的一塊巨石:“這塊‘望夫石’有點不對勁。上個月驢友拍的照片里,石頭旁邊沒有那棵松樹,現在突然冒出來了,長得太直,像是人為栽的。”他放大照片,果然看到巨石旁的松樹形態僵硬,樹干上隱約有金屬反光,“是監控探頭,偽裝成松樹的樣子。‘影’組織在這布置了警戒,說明從這里能看到據點入口,視野開闊,剛好能監控來路。”

“那我們可以反利用。”張警長眼睛一亮,“狙擊手可以在這里部署,距離療養院主樓五百米,在有效射程內,能掩護我們潛入。山地旅有個神槍手,外號‘鷹眼’,能在八百米外打中硬幣,讓他來最合適。”

傍晚時分,審訊室傳來消息——“鐵拳”試圖用藏在鞋底的細鐵絲自殺,被看守及時發現。林宇趕到時,他正癱在地上,嘴角掛著白沫,眼神渙散。醫護人員正在給他洗胃,橡膠管從嘴里插進喉嚨,看得人胃里發緊。

“為什么還要掙扎?”林宇蹲在他面前,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深水,“你已經說了據點的位置,林辰不會放過你,‘影’組織的規矩你比誰都清楚——背叛者死,家人也會受牽連。現在配合我們,救出你女兒,才是唯一的活路。”

“鐵拳”劇烈咳嗽起來,咳出的液體里混著血絲。他盯著林宇,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像個瘋子:“活路?進了‘影’組織,就沒活路了……我女兒……我女兒早就被他們控制了,去年就被送去瑞士的寄宿學校,那里有‘影’組織的人看守,但我們有辦法不動聲色地把她接出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氣若游絲,“林辰說……只要我這次辦好差事,就放她回來……我知道是騙我的……但我沒得選……”

林宇的心沉了下去。他示意看守出去,單獨留下:“我們可以幫你把女兒救回來。國際刑警已經查到她在瑞士的寄宿學校,那里有‘影’組織的人看守,但我們有辦法不動聲色地把她接出來。”他拿出手機,展示國際刑警發來的照片——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女孩正在草坪上看書,眉眼像極了“鐵拳”,“只要你告訴我們‘記憶錨點’的弱點,告訴我們林辰的貼身保鏢有什么習慣,我們就能更快端掉據點,救回你女兒。”

“鐵拳”的眼神在照片上停留了很久,突然用頭撞向地面,發出“咚咚”的悶響,額頭的傷口再次裂開,血順著臉頰往下流:“我對不起她……我不是個好爸爸……”他抬起頭,滿臉是淚,“‘記憶錨點’的核心在第三層實驗室的液氮罐里,沒有液氮冷卻就會過熱爆炸,溫度超過80度就會失效。林辰的貼身保鏢‘毒蛇’有個習慣,每次換崗都會用左手摸一下右耳的耳釘,那是他的幸運符,也是破綻——他摸耳釘時會分神0.5秒,足夠你們動手。”

林宇將這些信息記在筆記本上,字跡因為用力而格外深:“謝謝你。我們會兌現承諾,讓你女兒安全回來。”他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趙琳……她有沒有說過想回家?”

“鐵拳”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上個月我送設備時,聽到她在哼一首歌,是《茉莉花》,很小聲……我媽說,想家的人才會哼家鄉的歌。”

走出審訊室時,夜色已經漫過窗戶,將走廊染成墨色。張警長拿著份文件在等他,臉上帶著凝重:“青峰山的天氣預報說明天有暴雨,可能引發山洪,進山的路會很危險。要不要推遲一天?”

林宇搖頭,指著筆記本上的“滿月夜”三個字:“不能等。推遲一天,就離‘記憶錨點’啟動近一天,我們賭不起。趙琳在里面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險。趙坤不在了,我們得替他守住這個承諾。”他望著窗外的夜空,星星被烏云遮住,像被“影”組織吞噬的記憶碎片,“而且暴雨也有好處,能掩蓋我們的行蹤,讓‘影’組織的監控探頭失效。”

張警長沉默片刻,點頭:“那就按原計劃進行。讓山地旅準備防水裝備,再帶些繩索和攀巖工具,以防山洪沖斷山路。我已經聯系了青峰山的護林員老王,他在那片山待了四十年,熟悉每條小路,讓他當向導,明天一早在山腳下匯合。”他拍了拍林宇的肩膀,掌心的溫度透過襯衫傳過來,“早點休息,明天的路不好走,得養足精神。”

回到辦公室,林宇將“記憶錨點”的草圖貼在墻上,與趙坤的筆記并排。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紙上投下窗格的影子,像張無形的網。他想起三年前趙坤第一次跟他提起妹妹時的樣子,眼里閃著驕傲的光:“我妹是神經科學天才,她說記憶就像積木,能拆開重組,以后說不定能治好阿爾茨海默癥。”誰能想到,這份天才最終會被“影”組織利用,變成傷人的利器。

老李端著碗熱面進來,蔥花的香氣驅散了些許疲憊:“吃點東西,明天爬山需要體力。技術科說青峰山的地下工事里可能有未爆炸的日軍遺留炸彈,得小心。他們還準備了金屬探測器,能探測到十米內的金屬物品。”

林宇接過面,熱氣模糊了視線。他突然發現草圖上的“記憶錨點”有個細微的標記,像個小寫的“琳”字,藏在金屬球的陰影里——是趙琳的標記,她在給“影”組織留陷阱。這個發現讓他心頭一暖,仿佛看到黑暗中的一點微光。

“她留了后手。”林宇指著那個標記,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這個角度的腐蝕痕跡,說明她故意削弱了冷卻管道的壁厚,只要我們往通風口里灌液氮,管道就會炸裂,‘記憶錨點’會在三十秒內失效。”

老李湊近一看,恍然大悟:“這丫頭聰明!用自己的名字做標記,既不會被林辰發現,又能給我們留線索。趙坤要是知道,肯定很驕傲。”

窗外的月亮漸漸圓了,像枚冰冷的銀幣掛在天上。林宇知道,三天后的滿月夜,青峰山的地下工事里將有一場決戰——不僅是為了毀掉“記憶錨點”,為了救出趙琳,更是為了給所有被“影”組織篡改記憶的人一個交代。

他將青峰山的地圖折好,放進背包,與趙坤的筆記放在一起。紙張摩擦的輕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像某種無聲的約定。明天,當第一縷陽光爬上青峰山的峰頂時,他們將踏上那條布滿陷阱的山路,朝著新線索指向的終點走去,那里有罪惡的根源,也有救贖的希望。

辦公室的燈亮到后半夜,桌上的面涼透了,沒人動。地圖上的路線被紅筆描了又描,像條淌血的路,從審訊室的白熾燈下,一直延伸到青峰山的迷霧里,等待著被踏平的那一天。而他們,就是踏平這條路的人。

高振耘 · 作家說

上起點讀書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載App
推薦
舉報
主站蜘蛛池模板: 双流县| 滦平县| 大同县| 新乐市| 泗水县| 钦州市| 化隆| 武夷山市| 西城区| 滦平县| 紫云| 大港区| 高阳县| 皮山县| 马关县| 凤冈县| 赫章县| 临邑县| 三明市| 邵武市| 任丘市| 扶沟县| 孟州市| 宝应县| 永靖县| 湖南省| 山东| 乌什县| 刚察县| 咸宁市| 黄陵县| 高密市| 云和县| 宜兴市| 文山县| 民县| 安陆市| 林周县| 郸城县| 桐梓县| 梅河口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