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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檐下星辰

第11章什么欠條

救護車駛入醫院時,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徐霞云抱著張翠英沖進急診室,冰冷的雨水順著她的發梢滴落。她抬頭看向走廊盡頭的窗戶,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一道道透明的痕跡,像極了孩子們畫在紙上的星星。

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李長治站在她身邊,雨水順著他的警服滴落在地板上。他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是一條加密消息:“證據已找到,宏達倉儲與教育局的賬目往來證實存在系統性腐敗。“

徐霞云沒有回頭,只是緊緊握著那枚星星徽章。她想起今早批發市場那個攤主的紋身,想起小雨媽媽紅腫的眼睛,想起林超云畫的那些復雜齒輪。所有碎片在她腦海中旋轉、交織,最終拼湊出一個清晰的圖案——那是一個由無數星星組成的星座,每一顆星星都代表著一個孩子的未來。

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醫生走了出來。徐霞云和李長治同時沖上前,卻被護士攔了下來。

“患者已經脫離危險,“醫生說,“但她需要好好休息。“

徐霞云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在發抖。她轉身走向走廊盡頭的窗戶,雨已經停了,夕陽的余暉透過云層灑下來,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遠處,幼兒園的屋頂上,幾個孩子正在老師的帶領下做游戲,歡笑聲隱約傳來。

她摸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李超的消息:“爸,我找到了更多證據,包括張老師生前留下的加密文件。里面提到一個代號'星辰計劃'的項目......“

徐霞云望著窗外的夕陽,突然明白了張翠英最后那個微笑的含義。每個孩子都是星星,而她們這些大人,就是守護星星的人。無論黑暗多么漫長,只要星辰還在,希望就永遠不會熄滅。

“我們回家吧。“她輕聲說。

李長治點點頭,兩人并肩走向醫院門口。雨后的空氣清新而濕潤,帶著初秋特有的涼意。徐霞云抬頭望天,夕陽的余暉中,仿佛有無數的星星在閃爍——那是張翠英的眼睛,是小雨媽媽期待的目光,是林超云畫筆下的未來。

而她,將永遠記得這個雨后的黃昏,記得那些在黑暗中依然閃耀的星辰。因為每個家庭都是照亮社會的星辰,屋檐下的故事,終將匯聚成璀璨的星河。

徐霞云推開婆婆房門的瞬間,一陣潮濕的霉味撲面而來。她皺了皺眉,目光掃過房間角落里那個落滿灰塵的檀木首飾盒——那是李長治結婚時親手做的,盒蓋上還留著他當年笨拙的刻痕:“長治久安“。

“媽,我給您帶了降壓藥。“她放下藥袋,卻看見婆婆正顫巍巍地從枕頭下摸出一個小布包。布包打開,一枚褪色的金戒指在陽光下泛著暗啞的光。

徐霞云的心沉了下去。那枚戒指她再熟悉不過——李長治說過,這是他師父在他剛當上警察時送的禮物,內圈刻著“長治久安“四個小字。

“您哪來的這個?“她的聲音有些發抖。

張翠英笑了笑,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前兒個收拾屋子翻出來的......想著拿去當鋪換點錢,給你買點補品。“

徐霞云注意到婆婆手腕上那道新鮮的擦痕,心里突然涌起一陣不好的預感。她拿起戒指對著光仔細查看,果然在戒圈內側發現了一道幾乎不可見的劃痕——那是當鋪的鑒定鉗留下的痕跡。

“什么時候去的當鋪?“她追問。

“就今早......“婆婆的眼神開始躲閃,“菜市場那條街上新開了家店,小伙子人挺好的......“

徐霞云立刻掏出手機搜索那家當鋪的地址,指尖突然頓住——那家店的位置,正好在李長治正在追查的肇事逃逸案目擊者住處附近!

“媽,這戒指不能當。“她強壓著內心的震動,把戒指重新包好,“我給您換條新項鏈,成嗎?“

張翠英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嘆了口氣:“你這孩子......“

與此同時,李長治的辦公室

李長治盯著電腦屏幕上的監控錄像,眉頭越皺越緊。畫面里,一個佝僂的身影在當鋪柜臺前徘徊,雖然戴著口罩,但那微微佝僂的背影和走路時左腳輕微的外八字——

“張老師?“他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檔案袋里的照片證實了他的猜測:今早出現在當鋪的,正是退休教師張翠英。更令人不安的是,當鋪老板的筆錄顯示,老人典當戒指時神情慌張,反復詢問“會不會被家里人知道“。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徐霞云發來的消息:“媽把戒指當了,當鋪在你查的肇事案目擊者家附近。“

李長治的手指懸在鍵盤上方,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碎片:張老師近期的反常舉動、她退休前最后負責的特教項目、還有那個總在幼兒園門口徘徊的神秘女人......

“組長!“助手小王推門進來,“剛接到舉報,說城東倉庫又有一批問題食品流入幼兒園!“

李長治抓起外套就往外沖,卻在門口猛地停住——如果張老師當掉戒指是為了給什么人湊錢,而這個人又和肇事逃逸案有關......

幼兒園門口

周曉棠抱著熟睡的樂樂站在門口,手里捏著一張皺巴巴的收據。她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徐霞云的電話:“徐園長,我有個事得跟您說......“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后是李長治的聲音:“霞云在忙,我替她聽。“

周曉棠咬了咬嘴唇:“今早有人塞給我一個信封,里面是張老師的欠條......“

李長治的瞳孔驟然收縮:“什么欠條?“

“寫著'借周曉棠人民幣五萬元整',落款是張翠英,日期是三個月前。“周曉棠的聲音發抖,“可張老師退休工資每月才六千多......“

醫院病房

徐霞云推開病房門的瞬間,聞到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張翠英靠在病床上,手里正拿著一張紙,見她進來,連忙把紙藏到枕頭下。

“媽,“徐霞云在她床邊坐下,“那枚戒指......“

張翠英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我......我就是想給你們減輕點負擔......“

家奴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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