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只是巧合......“李長治的聲音低沉下來。
手機突然響起,是徐霞云發來的消息:“在舊床板下發現了1998年家長抗議甲醛超標的血書,現任家長委員會會長正是當年受害幼兒的母親。“
李長治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想起張翠英老師臨終前說的“星星在天上“,想起王雨額頭上的芯片,還有那些遍布全國的特教學校......所有線索突然串聯成一個可怕的猜想。
“召集所有人,“他對小王說,“我們要去幼兒園。“
幼兒園午睡室
徐霞云站在午睡室中央,看著張會長和幾位家長代表激烈地討論著改造方案。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忽然想起張翠英老師常說的話:“每個孩子都是獨特的星星。“
而此刻,那些曾經被甲醛傷害的孩子,那些被藥物試驗折磨的孩子,那些在黑暗中掙扎的孩子們——他們是否也能像星星一樣,最終找到屬于自己的光芒?
門突然被推開,李長治帶著一隊警察沖了進來。他的目光掃過房間里的每一張床,最后落在徐霞云身上:“我們需要帶走這些床板進行檢測。“
徐霞云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床板下面......“
李長治蹲下身,撬開了其中一張床板。在積滿灰塵的縫隙里,幾片泛黃的小紙片露了出來——那是孩子們當年畫的畫,歪歪扭扭的太陽、房子和笑臉,每一張都寫著稚嫩的名字和日期。
“這是......“李長治的聲音有些發抖。
徐霞云的眼淚奪眶而出。這些被遺忘在床板下的畫,是那些孩子們留下的唯一痕跡。它們像星星一樣,雖然微弱,卻依然在黑暗中閃爍。
“我們要重建信任,“她聽見自己說,“為了孩子們,也為了那些逝去的老師們。“
窗外,初夏的風吹過樹梢,帶來一陣清新的氣息。徐霞云抬頭望去,仿佛看見無數星星在天空閃爍——那是張翠英老師的眼睛,是王雨額頭上的芯片,是林超云畫筆下的齒輪,也是每一個努力發光的家庭。
李長治蹲在午睡床前,指尖拂過床板邊緣那道細小的裂痕。這張床比其他幾張都要陳舊,木料泛著暗黃的光澤,像是被歲月浸泡過的老照片。他記得徐霞云說過,這是幼兒園建園時第一批購置的家具,三十年來從未更換過。
“組長,檢測報告出來了。“小王快步走來,手里捏著一張紙,“床板甲醛含量超標12倍,遠超國家標準。“
李長治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抬頭環顧午睡室,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些光斑落在孩子們午睡的小床上,像一個個漂浮的幽靈。三十年前的甲醛,是否就藏在這些光斑里,悄悄侵蝕著孩子們的身體?
“張會長,“他站起身,聲音沉穩,“我們需要和當年所有受害孩子的家長聯系。“
張會長的臉色瞬間蒼白。她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包帶,指節發白:“李警官,這......“
“這是為了真相。“李長治直視她的眼睛,“也是為了那些還在受苦的孩子。“
幼兒園檔案室
徐霞云在積滿灰塵的檔案柜前翻找著。木柜發出吱呀的響聲,像是某種遙遠的嘆息。她的手指劃過一排排泛黃的文件夾,最終停在1998年的那一冊上。檔案袋里裝滿了家長聯名信、醫院診斷書和園方的道歉聲明。
最后一頁是一張照片:十幾個家長站在幼兒園門口,舉著“還孩子健康“的標語。照片角落里,一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正抬頭望著天空,眼神里既有憤怒,也有恐懼。徐霞云的呼吸一滯——那是王雨的母親,現在的家長委員會會長張女士。
“原來她一直記得......“徐霞云喃喃自語。
手機突然震動,是李超發來的消息:“爸的筆記本里提到,'星辰計劃'最早始于1998年,與某批進口建材有關。“
徐霞云的手指微微發抖。她想起張翠英老師臨終前說的“星星在天上“,想起那些床板下孩子們畫的畫,想起王雨額頭上的芯片——所有線索突然指向一個可怕的真相:三十年前的甲醛超標事件,或許只是“星辰計劃“的冰山一角。
醫院病房
王雨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額頭上的芯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周曉棠坐在床邊,手里捏著一支彩色蠟筆——那是王雨最喜歡的顏色。
“媽媽,星星疼。“王雨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周曉棠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想起醫生說過的話:王雨的大腦發育異常,經常會產生幻覺。但此刻,她寧愿相信女兒真的能看見星星。
“星星不疼,“她輕聲哄著,“媽媽在這里。“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李長治走了進來。他的手里拿著一份檢測報告,臉色凝重:“王雨體內的化學物質殘留,與城東倉庫的問題食品成分高度吻合。“
周曉棠的身體晃了晃,幾乎站不穩。李長治連忙扶住她:“我們一定會查清楚。“
就在這時,王雨突然抓住周曉棠的手,指甲深深掐進她的皮膚:“媽媽,爸爸在衛星上哭。“
衛星控制中心
李超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數據流,臉色蒼白。那段來自衛星的加密音頻再次響起,父親的聲音忽遠忽近:“超超,爸爸是星星......“背景音里,金屬儀器的嗡鳴聲越來越響,像是某種倒計時。
“博士!“助手小林慌張地跑進來,“教育局的服務器又被入侵了!他們刪除了所有'星辰計劃'的文件,但......“他遞過一張紙條,“我們在備份系統里發現了這個。“
紙條上是一串坐標,指向城郊的一座廢棄工廠。李超的瞳孔驟然收縮——那里曾經是父親實驗室的所在地。
幼兒園天臺
徐霞云站在天臺邊緣,俯瞰著整個幼兒園。夕陽將孩子們玩耍的身影拉得很長,笑聲像銀鈴般在風中飄蕩。她想起張翠英老師的話:“每個孩子都是獨特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