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云走過來,輕輕握住婆婆的手。她的手很涼,卻讓李超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你爸回來后,看到你沒事,什么也沒說,“徐霞云的聲音有些哽咽,“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
李超突然想起,父親在他小時候曾帶他去過一次醫(yī)院。那天下著小雨,父親牽著他的手,在走廊里等了很久。他當時年紀小,不記得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只記得父親的眼神很復(fù)雜,像是藏著很多話,卻最終什么也沒說。
“爸他......“李超的聲音有些顫抖。
張翠英笑了笑,眼角泛起細密的皺紋。“你爸啊,就是個倔老頭。“她頓了頓,“他總說,警察的職責(zé)是保護別人,自己的家事,能自己扛就自己扛。“
徐霞云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她想起這些年,丈夫總是早出晚歸,很少提起工作上的事。她曾經(jīng)抱怨過他的冷漠,卻從未想過,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守護著這個家。
“媽,“李超擦了擦眼角,“我會好好繼承這枚警號的。“
張翠英點點頭,目光溫柔地看著他。“你爸要是知道,一定很欣慰。“
周曉棠站在草莓攤前,手里拿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最新的檢測報告。她深吸一口氣,對著圍過來的居民們說道:“大家放心,這批草莓沒有問題,是運輸過程中出了點小狀況。“
人群里有人嘀咕:“那為什么孩子會過敏?“
周曉棠咬了咬嘴唇,正準備解釋,鄭國棟走了過來。“各位,“他的聲音洪亮而堅定,“這批草莓是我親手種的,用的都是有機肥,絕對沒有打藥。“他頓了頓,“至于運輸問題,我已經(jīng)和物流公司溝通過了,以后一定會注意。“
一個老太太走上前,拿起一顆草莓,在手里掂了掂。“小伙子,我相信你。“她笑了笑,“這草莓看著就甜。“
周曉棠的眼眶濕潤了。她看著鄭國棟,發(fā)現(xiàn)他的眼角也有淚光閃動。在這個充滿猜疑的世界里,信任是多么珍貴的東西。
鄭國棟坐在院子里,手里拿著一把剪刀,正在修剪草莓的枯枝。周曉棠走過來,遞給他一杯茶。“謝謝。“他接過茶,笑了笑。
“其實,“周曉棠在他身邊坐下,“我挺佩服你的。“
鄭國棟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我這把老骨頭,有什么好佩服的?“
“你對土地的感情,“周曉棠認真地說,“現(xiàn)在很少有人像你這樣,愿意花時間去等待一顆草莓成熟。“
鄭國棟望著遠處的田野,眼神變得深邃。“土地是有靈性的,“他緩緩開口,“你用心對待它,它就會回報你。“
周曉棠若有所思。她想起自己的社區(qū)團購事業(yè),是不是也該多一些耐心,少一些急功近利?
徐霞云站在林超云的畫前,久久沒有移開視線。畫里的彩虹煙囪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煙囪里飄出的星星像是活的一樣。
“徐老師,“林超云突然走到她身邊,手里拿著一塊積木,“這個給你。“
徐霞云接過積木,發(fā)現(xiàn)是一塊藍色的,形狀像一顆星星。“為什么給我這個?“她問。
林超云歪著頭,眼睛亮晶晶的。“因為你是星星老師呀。“
徐霞云的心被觸動了。她想起張翠英曾經(jīng)說過的話:“每個孩子都是獨特的星星。“或許,她應(yīng)該更加用心地去發(fā)現(xiàn)每個孩子的閃光點。
窗外,陽光灑在操場上,孩子們的笑聲像銀鈴一樣清脆。徐霞云望著那些奔跑的身影,突然明白,所謂教育,就是守護每一顆星星,讓他們在自己的軌道上,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夜幕降臨,李超站在陽臺上,望著城市的燈火。他的警號在胸前閃閃發(fā)光,那是父親傳承給他的責(zé)任,也是母親用淚水守護的驕傲。
張翠英坐在客廳里,手里捧著一本相冊。相冊里,是李長治年輕時的照片,還有他們一家人的合影。她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些照片,嘴角帶著滿足的微笑。
周曉棠和鄭國棟站在草莓攤前,看著夕陽將最后一抹余暉灑在草莓上。那些草莓在夕陽下閃閃發(fā)光,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邊。
徐霞云站在幼兒園的窗前,望著星空。那些星星在夜空中閃爍,像是無數(shù)雙眼睛,注視著這片土地上發(fā)生的一切。
在這個平凡的夜晚,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心中的那片星空。因為每個家庭,都是照亮社會的星辰,而每一顆星星,都在自己的軌道上,綻放著獨特的光芒。
李超將那枚警號牌貼近心口,金屬的涼意漸漸被體溫焐熱。窗外,城市的霓虹在暮色中次第亮起,像無數(shù)顆懸浮的星辰。他忽然想起父親總說,警察的警號就像天上的星星,看似孤獨,實則彼此輝映。
“超超,“徐霞云端著兩杯熱茶走進書房,“嘗嘗這個。“她將其中一杯放在丈夫手邊,茶香裊裊升起,在兩人之間氤氳成一片溫柔的霧氣。
李超啜了一口,是母親常煮的茉莉花茶。“媽呢?“他問。
“在給張老師整理相冊。“徐霞云在他身邊坐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她說要把那些老照片都掃描存檔,還說......“她頓了頓,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說要把當年急診室的護士們都聯(lián)系上,請她們喝茶。“
李超望著書架上那排整齊的檔案盒,其中一個貼著“1998年特別記錄“的標簽。那是父親留下的職業(yè)遺產(chǎn),也是他們家庭記憶的載體。他伸手取下那個盒子,聽見里面?zhèn)鱽砑垙埛瓌拥纳成陈暎袷菚r光在低語。
周曉棠推開活動中心的門,晨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斕的光影。鄭國棟已經(jīng)在草莓攤前忙碌,老花鏡滑到鼻尖,專注地分裝著新鮮采摘的草莓。
“早啊。“她走過去,遞上一杯熱豆?jié){,“嘗嘗看,新磨的。“
鄭國棟接過杯子,指尖在杯壁上留下幾道霧氣。“這批草莓長得真好。“他突然說,“比去年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