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嬤嬤兜了個上午,實則只是在盛衍時常待的幾個地方逛了幾圈,嬤嬤是過來人怎么看不出來呢,但沈雩并不知情。
午后,書房內熏香裊裊,沈雩被調去給盛衍打掃書房。
路上沈雩還在犯嘀咕:嗯?我不是被抓過來當舞娘的嗎?不過也好,本來就是現學現賣的假貨,哪會跳什么舞啊。
推開房門,只見盛衍懶散地倚在那紫檀木榻上,見她進來立刻將手中那“不為人知”的書藏了起來,他揚起下巴,死死盯著沈雩。
沈雩雖已經被這樣盯過一次了,但還是不自覺發了下抖,怪尷尬的,隨便找了個角落就開始擦抹起來。
“你”。
一道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慵懶,但在沈雩聽來卻極具威懾力,似乎那些年給叔叔當牛馬的日子又浮現在眼前。
沈雩一個激靈,看了看周圍的其他姐妹,她們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又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對,就你,過來”。
她趕緊上前一步,垂首斂目:“王爺有何吩咐?”
心里卻止不住瘋狂吐槽: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剝”。
!?
盛衍下巴微抬,點了點旁邊白玉盤子里放著著的、水靈靈的葡萄。
沈雩松了口氣,這活兒簡單。
她麻利地凈了手,拿起一顆葡萄,小心翼翼地撕開果皮,露出飽滿的果肉,然后恭敬地用銀簽子叉起,遞到盛衍面前。
心里止不住羨慕:我的天,這是什么飯來張口的神仙日子,如果......沈雩立刻搖了搖腦袋,想什么呢這是?
感覺手中的重量沒變,沈雩看去,原來盛衍沒接,她注備將手收下去時,手上一沉。
盛衍抓著她的手腕微微側頭,那雙眼眸凝視著她,唇角勾起一抹勾人心懸的笑意:“本王手乏,你喂我。”
轟!沈雩的臉瞬間爆紅。
喂……喂他?!這、這不合規矩吧?不是這事鬧的,她只是個連丫鬟都算不上的打雜牛馬啊!她僵在原地,手里的銀簽子像是變成了舉重杠鈴一般重。
她心里小鹿亂撞,之前玉蘭這么調戲她都沒這么慌過。
此時只能欲哭無淚,在比自己還大膽的人面前自己真的玩不動。
盛衍也不催促,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逗弄。
似乎在嘲笑她:現在輪到你了。
沈雩內心天人交戰。
拒絕?這是誰的地盤?她可不敢。
喂?那這也太尷尬了!
最終,在盛衍無聲的威壓下,她妥協了,顫巍巍地把那顆葡萄遞到了他唇邊。
盛衍從容地含住了葡萄,眼晴卻直直的盯著她。
一股細微的電流瞬間從指尖竄遍全身,沈雩猛地縮回手,像只受驚的兔子,臉也燙得能煎雞蛋。
一個緊盯,一個忙躲。
她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什么啊,頂級魅魔!難怪盛國史書少,這寫進去...唉!
盛衍慢條斯理地咽下葡萄,看著她羞窘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像是品嘗到了比葡萄更甜美的滋味。
他慢悠悠地開口:“嗯,甜,繼續,以后本王的葡萄,都由你來剝,你親自來喂。這是……新規矩。”
盛衍最后幾個字咬的很重,似乎想刻在她耳朵里。
沈雩:“……”。
雖然什么都沒說,但心里已經咆哮起了:殿下,您這規矩是不是太隨意了點?!
好不容易熬過去后,她被帶到一間通光極好的房間,四周的裝飾絲毫不輸先前那房間。
她心里狂喜:沒有宮斗,沒有老頭,反倒待遇還這么好,真該慶幸那時候沒為一個圖紙入宮,哈哈哈。
以為會得幾日清閑,實則不然,后面幾日,沈雩每日都睡到自然醒,其實自打“葡萄事件”后,沈雩覺得自己在王府的地位變得極其詭異。
她依舊是個連丫鬟都算不上的打雜牛馬,但王爺身邊那些最清閑、最靠近他的差事,總“恰好”分配到她頭上。
這天,盛肆在書房處理公文,沈雩在一旁研墨,大氣不敢出。
“你”。
盛肆放下筆,忽然喚她。
她再次看了看周圍,經過上次的教訓,一下就明白點的是自己。
“奴婢在”。沈雩趕緊應聲。
“會認字嗎?”盛肆拿起一本閑書,隨意翻著。
沈雩猶豫了一下,她可是受過現代高等教育的!但這盛國的“甲骨文”……但如果說認不得,算本國人嗎?
她斟酌道:“回王爺,認得……一點點。”
“哦?”盛肆挑眉,似乎來了興致。
他將那本閑書遞給她:“念來聽聽。”
沈雩接過一看,是本志怪小說,但看著里面的字跡,哈?真是跟那墻上面的字如出一轍哈。
她硬著頭皮,磕磕絆絆的念了一段。
“嗯,確實認得一點點”盛肆點點頭,語氣聽不出情緒。
就在蘇念以為過關時,他卻站起身,走到她身后。
一股氣息瞬間將她包圍起來,使沈雩身子一軟,這未到期,怎么聞了還讓人微醺上了。
完了。
蘇念清醒過來,渾身一僵,感覺后背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這個字,念‘魅’”盛肆那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溫熱的氣息,他修長的手指越過她的肩膀,直接覆在了她拿著書的手背上,帶著她指向那個字。
他的胸膛幾乎貼著她的后背,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灼熱的溫度。
蘇念只覺得心跳如擂鼓,耳朵尖紅得滴血,手被他握著的地方像著了火,大腦一片空白,哪里還認得什么字!
“臉怎么這么紅?很熱?”盛肆明知故問,聲音里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
他非但沒退開,反而微微俯身更近了些,下巴幾乎要碰到她的發頂,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地在書頁的空白處寫下一個字。
“這個字,念‘衍’......盛衍的‘衍’”。
他一字一頓道,聲音壓得更低,像情人間的絮語,每一個字都敲在沈雩的心尖上。
沈雩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是在教她寫字?還是在……撩撥她?!這距離!這姿勢!這聲音!過分!太過分了!
難不成!難不成他和玉蘭是異父異母的兄妹!這手法簡直是如出一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