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還沒散盡，蘇晚的手機就在口袋里急促地振動起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快步走到窗邊接起：“曉語？”

“晚晚！你快看后臺！”夏曉語的聲音像揣了只小兔子，又急又亮，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我們的‘畫與糖’包裝，第一批上架三分鐘就被搶空了！”

蘇晚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驚喜地睜大了眼：“真的？”

“千真萬確！”夏曉語在那頭吸了口氣，笑聲依舊止不住地往外冒，“我跟你說，后臺消息都刷爆了，好多人說‘包裝太好看舍不得拆’，還有人問能不能單買包裝當裝飾！”

陽光透過窗戶落在蘇晚手背上，暖洋洋的。她想起半個月前，她和夏曉語在視頻里一點點摳細節——夏曉語說“要讓人看到包裝就想起甜”，她便在設計里加了纏滿糖霜的藤蔓；夏曉語說“要有點你的畫風”，她便在角落藏了小小的星星印章。那些熬了好幾個通宵的夜晚，此刻都化成了夏曉語雀躍的聲音，甜得像剛出爐的奶油蛋糕。

“太好了。”蘇晚的聲音帶著笑意，眼底的疲憊淡了許多。外婆住院這幾天，她白天在醫院陪護，晚上就趴在折疊床上畫稿，陸知珩總說“別熬了”，可她心里清楚，這是她和夏曉語攢了很久的念想，半點馬虎不得。

“何止是好啊！”夏曉語的聲音突然壓低了些，帶著點神秘，“我跟你說，剛才有個甜品連鎖店的老板找過來，說想跟我們長期合作，用我們的設計！”

蘇晚愣了一下，隨即心跳漏了一拍：“真的？”

“騙你是小狗！”夏曉語笑得更歡了，“我把你的畫發給他看了，他說‘這才是有靈魂的包裝’！晚晚，我們是不是要火了？”

蘇晚靠在墻上，看著窗外飛過的鴿子，嘴角忍不住上揚。從高中時在動漫展上賣手繪周邊，到大學開網店，再到現在和夏曉語一起做“畫與糖”，這條路走了好幾年，辛苦是真的，但此刻的甜，也是真的。

“是我們要火了。”蘇晚糾正道，語氣里滿是欣慰。

“對對對，是‘我們’！”夏曉語連忙應和，“等外婆好點了，我們找個時間視頻，好好聊聊下一步！我覺得……我們可以開始規劃實體店了！”

提到實體店，蘇晚的心又熱了起來。那是她們從高中就有的夢想，像一顆埋在土里的種子，終于在這一刻冒出了嫩芽。

“好，”蘇晚點頭，“等我回去就聊。”

掛了電話，蘇晚還沒來得及收起笑容，就看到陸知珩端著一杯溫水走過來，遞到她手里：“看你笑得那么開心，好事？”

“嗯，”蘇晚接過水杯，指尖碰到溫熱的杯壁，“曉語說‘畫與糖’的包裝賣爆了，還有連鎖店想合作。”

陸知珩看著她眼里的光，眼底也漾起溫柔的笑意：“我就知道會好的。”

“沒想到會這么好。”蘇晚喝了口溫水，暖意從喉嚨流到心里，“以前總覺得，能靠畫畫賺點零花錢就夠了，現在才發現……原來真的可以把喜歡的事，做成一輩子的事業。”

陸知珩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陽光落在她的發梢，鍍上一層淺金色，她眼里的光芒比任何時候都要亮，像揉碎了的星星。

“對了，”蘇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機點開相冊，“曉語給我發了張買家秀，你看——”

照片里，一個小女孩舉著印有“畫與糖”插畫的盒子，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盒子上畫的是兩只手牽在一起的小熊，正是蘇晚特意加的細節，寓意著她和夏曉語的友情。

“畫得真好。”陸知珩看著照片，輕聲說。

“是我們做得好。”蘇晚抬頭看他，眼里閃著光，“陸知珩，你說……我們是不是離夢想越來越近了？”

陸知珩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認真地點頭：“嗯，很近了。”

風吹過走廊，帶來遠處病房隱約的笑聲。蘇晚握緊手里的水杯，心里充滿了力量——外婆在好轉，事業有了起色，身邊有想珍惜的人，這樣的生活，真好。

她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夏曉語發來的消息：“加油！我們的‘畫與糖’一定會甜遍全世界！”，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回復了一個加油的表情。

未來還有很多挑戰，但此刻，她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