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我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感覺腦瓜子還有點懵。瞇著眼瞅了瞅墻上那個老掉牙的掛鐘，指針晃晃悠悠地指著七點半。我迷迷瞪瞪地摸過手機，習慣性地點開屏幕，手指頭劃拉兩下——蘇清寒的頭像安安靜靜的，一條新消息都沒有。我心里頭嘀咕：這瘋丫頭，估計早跑去學校折騰別人了吧？

這時候我才發現，爺爺今天早上居然沒在我旁邊躺著！我撓了撓睡得跟雞窩似的頭發，心里納悶兒：這老爺子，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起這么早？

我胡亂套上衣服褲子，趿拉著那雙快穿爛的鞋，踢踢踏踏地往院子里的水管子走。擰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涼水沖在臉上，凍得我一激靈，總算清醒了點。水珠順著下巴頦往下滴。

剛抹了把臉，就聽見后院“鐺！鐺！鐺！”一陣接一陣的砸鐵聲，又沉又響，震得人耳朵根子發麻。

啥動靜？我甩甩手上的水，好奇地往后院廚房旁邊的小工棚走。一探頭，嚯！爐火燒得通紅，熱浪撲面。爺爺光著膀子，一身腱子肉在火光底下油亮亮的，汗珠子順著脊梁溝往下淌。他手里那柄大鐵錘掄圓了，正一下接一下，狠狠地砸在鍛造臺上那玩意兒上——那不是我那桿方天畫戟嗎？！

只見那戟身被燒得通紅發亮，在爺爺的錘子底下火星子亂飛，一黑一白兩股金屬像是活物一樣，隨著敲打扭動、融合，發出嗡嗡的低鳴，連周圍的空氣看著都像水波紋似的晃蕩。

“爺，”我湊近了點，扯著嗓子喊，“早上吃啥啊？”熱氣烘得我臉皮發燙。

爺爺眼珠子死死盯著戟尖，頭都不帶回一下，手臂上的肌肉鼓得像小山包，又是一錘子下去，“咚！”火星子濺起老高：“桌上！自己吃去！”

“哦。”我縮回腦袋，轉身進屋。

廚房的小木桌上，果然扣著個大碗。掀開一看，是面條。一大海碗湯面，湯挺濃，漂著油花，里面臥著幾塊挺厚實的醬牛肉，撒了點蔥花。看著就實在。我端起碗，稀里呼嚕扒拉了一大口，熱乎的湯面下肚，舒坦。

可吃著吃著，心里頭那股子不對勁兒的感覺又冒出來了，像是有根小刺扎著，不疼，但膈應。腦子里總閃過蘇清寒那張得意洋洋的臉，還有她昨晚發的那句話我咋覺得是驚嚇的前奏呢？這感覺來得沒頭沒腦，可就是壓不下去，跟塊石頭似的堵在心口。

一眨眼功夫，墻上的老掛鐘就晃悠到了十一點半。后院那“鐺鐺鐺”的砸鐵聲愣是沒停過，一聲比一聲密，聽得人心煩。老爺子就跟那鐵打的羅漢似的，全身心都撲在那桿戟上，好像不知道累。

我實在沒勁，蔫頭耷腦地回了自己屋，一頭栽倒在硬板床上。外頭太陽曬得晃眼，光柱從窗戶照進來，能看見灰在里頭跳舞。

閉上眼，可心里那點不安分勁兒還在鬧騰。算了，我干脆啥也不想，沉下心思，去摸索摸索身體里那兩股子糾纏在一塊兒的力量——黑的和白的。

意念沉到丹田那片地方。里頭像是分成了兩半：左邊是黑黢黢、粘乎乎的東西（黑之力），跟活物似的翻涌，冷冰冰的，帶著股子腐蝕勁兒，能把光都吞了；右邊是亮堂堂、水銀一樣流動的光（白之力），暖和、透亮，充滿了生機。這兩股子玩意兒挨著邊兒的地方，又有點相互勾搭的意思，一絲絲的白光被那黑霧悄摸地吸溜過去（補充黑之力消耗）正擱這兒跟體內的力量較勁呢，墻上的老掛鐘“鐺——”一聲悶響，拖著長音兒。

十二點了。

中午十二點那老掛鐘的聲兒剛拖著長音兒砸進耳朵里，我一骨碌從床上彈起來。心里頭那點關于蘇清寒的不安還沒散干凈，但肚子更實在——咕嚕嚕直叫喚。得，先去填飽肚子再說。

我趿拉著鞋就往外沖，直奔鎮子上那家常去的肉鋪。鋪子里掛著半扇豬，案板油亮亮的。我指著那排骨：“老板，來兩斤肋排，要肉厚點兒的！”拎著紅白相間、還帶著點新鮮血絲的肋排肉，我又順手在旁邊菜攤抓了把蔥姜，這才顛兒顛兒地往回跑。

廚房里，我麻溜地生上火，大鐵鍋架上去。排骨冷水下鍋，“滋啦”一聲響，血沫子咕嘟咕嘟往上翻。我拿勺子撇干凈，撈出來沖了沖。重新燒水，排骨扔進去，切幾片姜，拍幾瓣蒜，再扔兩個蔥結進去。蓋上木頭鍋蓋，小火慢熬。鍋里“咕嘟咕嘟”地響著，熱氣頂著鍋蓋縫兒往外冒，一股子肉香混著蔥姜味兒，慢慢就把廚房塞滿了。

我盯著火候，估摸著差不多了。剛伸手“啪嗒”一聲把煤氣灶關上，就聽見后院門簾子“嘩啦”一響。爺爺頂著滿腦袋汗珠子走了進來，那汗珠子順著他溝溝壑壑的膀子往下滑，在地上砸出幾個小濕點。他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亂抹了把臉，喘著粗氣，眼睛卻亮得嚇人，沖我一招手，聲音都透著股子興奮勁兒：“過來，孫子！成了！你那方天畫戟，總算叫爺爺給拾掇好了！快瞅瞅去！”

我心里也好奇，跟著爺爺往后院工棚走。一進門，那熱乎氣兒還沒散盡呢。鍛造臺上，我那桿方天畫戟靜靜地躺著。

“豁！”我忍不住叫出聲。這戟是真長！立起來估計比我人還高出一大截！可那顏色……灰撲撲的，跟燒火棍似的，看著一點兒都不威風，更別說神兵利器的樣子了。

爺爺看我那表情，嘿嘿一笑，走過來拍了下我肩膀：“傻小子，急啥？好東西得開光！”他指著戟，“瞧見沒？你運勁兒，把身上那黑不溜秋的力量，往這戟桿子里灌！”他又點點戟頭兩邊那彎月牙似的利刃，“那白亮亮的力量，就灌到這兩片‘月牙兒’里頭！灌進去，這寶貝疙瘩就活了！”

他頓了頓，看我有點猶豫，又補了一句：“是得費點勁兒，可能抽得你發虛。別怕，有爺爺我在這兒戳著呢，出不了岔子！”

我瞅著那灰不溜秋的長戟，又看看爺爺篤定的眼神，心里頭七上八下的，跟揣了只活兔子似的。但爺都這么說了，那就試試吧！

我深吸一口氣，定定神，伸出雙手，隔空虛按在方天畫戟上。眼睛一閉，沉下心去勾動丹田里那兩股子糾纏的力量。

先是左邊那股子陰冷粘稠的黑霧（黑之力），像條不情不愿的蛇，被我一點點從身體里往外引，順著意念的指引，慢吞吞地朝著那灰撲撲的戟桿子涌過去。那感覺，像是身體里開了個口子，力氣順著口子往外淌。

接著是右邊那股子溫潤流動的白光（白之力），它倒像是聽話些，但抽離的感覺同樣清晰。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引向戟頭那兩片月牙刃。白光一接觸到月牙刃，那灰撲撲的刃口似乎就亮了一絲絲。

從一點鐘開始，我就這么站著，像個抽水機似的，源源不斷地把自己身體里的黑白兩股力量往那戟里頭灌。爺爺就背著手，站在我旁邊一步遠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眼神，比看親孫子還專注。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額頭上也開始冒汗了，不是熱的，是虛的。感覺身體越來越空，手腳都有點發軟，像是連著干了三天三夜的力氣活，整個人都要被掏空了。那戟桿子和月牙刃像是無底洞，怎么填也填不滿。

就在我感覺快要站不住，眼前都開始有點發花的時候，那灰撲撲的戟身猛地一震！

我趕緊睜開眼。嚯！剛才還灰頭土臉的方天畫戟，這會兒徹底變了樣！長長的戟桿子變得深邃漆黑，像是能吸走所有的光，透著一股子冷硬的煞氣。而戟頭那兩片月牙利刃，卻流轉著純凈柔和的白光，溫潤如玉，卻又透著無堅不摧的鋒銳。一黑一白，對比鮮明，那股子神兵利器的氣勢一下子就出來了！

我喘著粗氣，心里又驚又喜。小心翼翼地伸出還有點發顫的手，握住了那冰涼的戟桿。嚯，真沉！比我想象的還重！但握在手里，又有種血脈相連的奇異感覺。

爺爺走過來，看著我這模樣，又看看煥然一新的方天畫戟，臉上笑開了花，褶子都堆一塊兒了：“好！好小子！沒白費勁！來，爺爺教你幾手……”

他話還沒說完，我肚子就很不爭氣地“咕嚕”一聲巨響，比剛才還響。那股子被抽干的虛脫感更明顯了。我趕緊把戟往旁邊架子上一靠，扶著還有點發軟的腿，苦著臉說：“爺，先別教了成不？咱……咱先去吃飯吧！我估摸著那鍋排骨湯，都快熬成凍兒，涼透心兒了！”

午飯那鍋熬得濃稠的排骨湯下了肚，好歹把被抽空的身子填回來點兒熱乎氣兒。我剛把碗筷撂下，爺爺就一抹嘴站起來，眼睛放光地沖我招手：“來來來，孫子！別癱著了，趁熱打鐵，爺爺教你兩招真家伙！”

我拖著還有點發虛的腿，跟他走到后院工棚那鐵架子旁邊。爺爺二話不說，一伸手就把那桿變得黑沉白亮的方天畫戟給抄了起來。嚯，看他那輕松勁兒，跟拎根柴火棍似的。他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戟身，猛地朝自己身側一甩！

“看好了孫子！”爺爺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帶著一股子金戈鐵馬的殺氣，“爺爺就教你一遍，能記多少看你自己！”

話音未落，爺爺整個人氣勢都變了！那桿長長的方天畫戟在他手里，仿佛活了過來，不再是死沉死沉的鐵疙瘩，成了一條擇人而噬的毒龍！只見他腳步一錯，腰身發力，那戟帶著沉悶的破風聲，就在他身周“嗚——嗚——”地甩開了！一招一式，快如閃電，又重若千鈞！戟尖劃過的寒光，月牙刃撕裂的空氣，裹挾著一股子冰冷刺骨的殺氣，在小小的工棚里縱橫激蕩！地上的灰塵都被那勁風卷得打著旋兒飛起來。

我看得眼珠子都直了，大氣不敢出，全副心神都釘在那翻飛的戟影上。爺爺的動作看似大開大合，實則精妙無比，力量的轉換、角度的刁鉆、步伐的配合，都深藏其中。

一套戟法演練完，爺爺猛地收勢，“咚”一聲，戟尾重重頓在地上，震得地面都晃了晃。他氣息悠長，面不改色，仿佛剛才那套殺氣騰騰的玩意兒只是活動了下筋骨。

“看清了？”爺爺問。

我用力點頭，腦子里還在飛快地回放著剛才那震撼的一幕幕，一招一式都像是烙鐵一樣燙進了記憶里。

“光記著架子沒用，”爺爺走過來，指著戟，“第二招，教你點實在的——怎么把你這身黑白力氣，灌到這戟里頭，再像劈柴火一樣給老子劈出去！”

他把我領到后院那棵老槐樹下，把戟塞到我手里。沉！真他娘的沉！我深吸一口氣，學著爺爺剛才的樣子站定。凝神，意念沉入丹田，調動起左邊那股子陰冷的黑霧（黑之力）。

“喝！”我低吼一聲，左臂瞬間像吹了氣似的，肌肉賁張鼓脹起來！皮膚下的血管都凸出來了！那股黑黢黢的力量被我猛地一催，如同決堤的洪水，兇猛地朝著緊握的戟桿灌了進去！

嗡——！漆黑的戟桿仿佛輕輕震顫了一下，一股更加冰冷沉重的氣息彌漫開來。

“劈！”爺爺的吼聲如同炸雷在耳邊響起。

我幾乎是本能地，用盡全身力氣，掄圓了方天畫戟，朝著前方空地，狠狠一個下劈！

呼——！！！

一道凝練如墨的漆黑斬擊，帶著撕裂空氣的刺耳尖嘯，猛地從戟刃上脫體飛出！像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劈過十幾米的距離！

轟——哐啷！！！

前方一堵早就沒人住的破土墻，連帶著后面半截爛籬笆，就跟紙糊的一樣，被那道兇猛的黑色斬擊硬生生劈開了一道大口子！土塊磚石炸得四處亂飛！

“我……靠！”我眼珠子差點從眼眶里蹦出來，嘴巴張得能塞進個雞蛋，傻愣愣地看著自己劈出來的“杰作”。這威力……也太他娘的嚇人了！

爺爺背著手走過來，瞅了瞅那廢墟，又瞅了瞅我傻樣兒，嘿嘿一笑：“小兔崽子，勁兒倒是不小！不過，”他拍了拍我肩膀，“這一招‘斷流’，講究的是快、準、狠，還能連著劈！你這剛摸到點邊兒，慢慢練吧！”

我又試了幾次，雖然遠不如第一次那么嚇人，但好歹能勉強把那股黑勁兒灌進去再劈出來了。感覺身體里那點剛恢復的力氣又快見底了。

爺爺看我累得夠嗆，擺擺手：“行了，今兒個就練到這兒。過段時間勤快點修煉就行。過幾天，爺爺帶你出去開開眼！”

“去哪兒？”我拄著戟，喘著粗氣問。

“昆侖山脈！”爺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那地方，才叫修煉者的地界！好東西多得很，寶貝也不少！比窩在這小地方強！”

練完功，我感覺身體又跟被掏空了一遍似的，軟綿綿地拖踏著步子回到屋里。在屋里翻箱倒柜好一陣，總算在爺爺那個裝雜物的破木箱角落里，摸出個小瓷瓶，倒出一顆龍眼大小、散發著淡淡藥香的褐色丹藥——正是那種能快速恢復體力和靈力的好東西！

我二話不說，仰脖子就“咕咚”一下把那丹藥給吞了！一股暖流瞬間從喉嚨滑下肚，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舒服得我直哼哼。

“哎喲！我的傻孫子哎！”爺爺正好走進來，一看我手里空了的瓷瓶和那副享受樣兒，心疼得直拍大腿，臉上的褶子都擠成一團了，“敗家玩意兒！這‘回元丹’是這么吃的嗎？啊？這玩意兒金貴著呢！是留著你在外頭跟人拼命，快不行了吊命用的！你這……你這不糟蹋好東西嘛！”

我咂咂嘴，感受著迅速恢復的力氣，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哎呀，老頭子，瞧你那摳搜樣兒！你那柜子里丹藥瓶瓶罐罐不老少呢，還差這一顆？再說了，我現在不也虛著呢嘛，正好補補！”

“你！”爺爺被我噎得直瞪眼，胡子都翹起來了，“那你也得給我省著點兒用！這都是爺爺我當年……唉，算了算了，跟你說不通！”他氣呼呼地背過身去。

我回頭“嗯”了一聲，敷衍了事。轉頭就一屁股癱在椅子上，摸出手機。屏幕一亮，好幾條未讀信息，全是置頂那個火焰頭像發來的——蘇清寒。

點開一看：

「今天星期六，閑得慌，在巷子口收拾了幾個不長眼想收保護費的小混混。我爸現在正帶人處理后續呢，真煩人。」

我手指頭在屏幕上戳得飛快：「你沒把那幾個倒霉蛋打太慘吧？」

那邊幾乎是秒回：「怎么可能打太慘？放心，我很溫柔的~也就把他們胳膊腿兒卸了幾個關節，讓他們以后老實點走路而已啦！(????)」

我嘴角抽了抽，發了個[瑟瑟發抖]的表情包，附帶一句：「你這心狠手辣的…萬一以后我回去了，你不會也這樣對我吧？」

「開視頻！」蘇清寒只回了仨字。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視頻通話的請求就“叮鈴鈴”地彈了出來。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點了接通。

屏幕瞬間被一張放大的俏臉填滿了！蘇清寒那雙帶著點赤色紋路的漂亮眼睛，隔著屏幕直勾勾地、一眨不眨地盯著我，那眼神，看得我后脖頸子有點發毛。

“……”我被她盯得有點不自在，剛想開口。

蘇清寒卻搶先說話了，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怕了？要不要我跟你詳細描述一下，那幾個家伙是怎么在地上打滾哀嚎的？比如那個黃毛，我把他右手小拇指的骨頭……”

“別別別！打住！”我趕緊打斷她，嘴唇都有點發干，“姑奶奶，我錯了！您高抬貴手！那啥…你以后…真不會這樣對我吧？”我小心翼翼地問，心里是真有點打鼓。

視頻那邊，蘇清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眉眼彎彎，像只偷到腥的小狐貍。她湊近屏幕，那張精致的小臉在鏡頭前顯得格外清晰，連根根分明的睫毛都看得見。她故意拖長了調子，聲音又軟又糯：

“怎么可能這樣對你呢？我的——小——老——公——”

我臉皮“騰”一下就熱了，感覺耳朵根都在燒。

她頓了頓，笑容里忽然摻進一絲讓我頭皮發麻的危險氣息，紅唇輕啟，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會……把你關起來。關在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讓你永遠、永遠都只能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盯著屏幕上那張又甜又狠的小臉，喉嚨有點發緊，干巴巴地說：“那……那我還是不回去了……”

“你敢！”蘇清寒小嘴一撅，眼睛立刻瞪圓了，兇巴巴的，“你不回來？你不回來我就親自去找你！天涯海角都把你揪出來！”她語氣又軟了點，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好啦好啦，我不那樣對你還不行嗎？最多……”

她狡黠地眨眨眼，聲音壓低了些，帶著點誘惑和威脅交織的味道：“最多……給你戴上特制的意志力量手環，然后嘛……慢慢地、好好地……‘蹂躪’你……嘻嘻……”

我：“……”

就在我被這丫頭片子撩撥得（或者說嚇唬得）七上八下、不知道該說啥好的時候，爺爺那粗嗓門在門口響了起來，帶著點不耐煩：

“臭小子！別抱著手機傻樂了！快吃飯！有什么話等會兒再跟你那小媳婦兒膩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