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稀碎的呻吟從空間深處傳來。

顏妍腳尖一轉，邁步向著聲音來源緩緩而去。

聲音越來越清晰，夾雜的“噪音”也越來越明顯。

“我們……不……”

“……放棄吧……”

“哈哈哈……”

“……姐姐，到時候了。”

一切歸為平靜。

顏妍加快了些腳步。

終于來到聲音的來源。

唯一一盞昏黃的白熾燈，堪堪照亮眼前一切。

了無生息的兩具尸體，靜靜地躺在地上，眼睛不甘地瞪著，嘴角卻殘留著瘋狂的笑意。

顏妍淡淡地掃了一眼尸體，收回視線，看向僵立在一旁的兩人。

桑德手上青筋暴起，臉上滿是愕然，茫然地站在尸體前。

拉斐爾依舊站在陰影里，眼中晦暗不明，仿佛有晶瑩閃過，又消失不見。

顏妍優雅地站在一邊，如旁觀者般。

拉斐爾先發現了顏妍，他的嗓音有些沙啞，像是壓抑許久的情感終于有了一個突破口，嗤笑道：“怎么，這位小姐，看呆了嗎？”

顏妍盯著他的眼睛，她看到了憤怒，和，一絲絲崩潰。她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下來：“還好嗎？”

拉斐爾臉上的嘲諷慢慢收了回去，看了一會兒她，似乎想找出一些其他的痕跡，但，并沒有，他又退到了更深的黑暗中去。

桑德已經平復好了心情，雖然還是有些生硬，但他的狀態比顏妍見過的大部分新手審訊員好多了。

他看向她：“抱歉，還沒審訊出來……她們就自殺了。”

話語到了最后，喉中艱澀險些讓他說不出話來。

“準確來說，這是我們的事，你無需向我道歉。”顏妍平靜地點頭示意。

她蹲到身體旁，裙擺落在地上，染上絲絲血跡。

她用黑金色火焰包裹住手，小心地掰開尸體的嘴。

舌根還殘留著一些白色的粉末，她看了一眼桑德，發現他無法領會她的意思，只好開口：“幫我拿個證物袋。”

桑德手指無意識地抽動了一下，似是重新從可惡的情緒中掙脫，他皺起眉：“我們這里沒有證物袋……或許這個可以？”

他從抽屜中找出一個小小的密封袋，遞給顏妍。

顏妍接過，將粉末收集起來，透明的袋子里粉末上還站著些粘液和血絲，顏妍面無表情地丟還給桑德：“接著，你們應該有技術人員解析這種東西吧？”

桑德點點頭，看了眼拉斐爾，將袋子遞了過去。

顏妍眼睛微微瞇起——沒想到，這位拉斐爾醫生職務外還會做這種事情。

拉斐爾接受到兩人的信號，瞟了一眼顏妍，將袋子用綠色光團包裹住。

顏妍緩緩起身，掃視了一眼周圍，看起來并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我先走了。”

她頷首示意，帶著琪琪原路返回。

隱隱約約傳來壓抑的哭聲。

通道重新關閉。

琪琪這才發現顏妍裙擺的臟污：“顏妍，您的衣服臟了，需要我現在為您更換一下嗎？”

顏妍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裙擺，剛想回應，卻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