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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百世輪回的戰爭女神

第二十一章:淵息鍛鋒

冰冷的祭壇前,蘇彌蜷縮著覆蓋銀藍鱗片的身軀,強健的魚尾無意識地拍打著堅硬的海底巖石,發出沉悶的聲響。靈魂深處那無聲的慟哭仍在回蕩,如同永不停歇的海底暗流,沖刷著百世輪回積壓的悔恨與劇痛。

簡最后的意念碎片——“告訴您……您會信嗎?”“看著您……恨著我……至少……您還有力量……”——如同最鋒利的冰錐,反復刺穿著她的意識。那份平靜的絕望,那份以自身為薪柴點燃她復仇之火的守護,比任何控訴都更讓她窒息。

歸墟意志那重疊的低語,如同冰冷的潮汐,沖刷著她意識的堤岸:“混沌之種……終將萌芽……汝……時間……無多……”

時間無多。

這四個字,像冰冷的鋼針,刺破了沉溺的悔恨。

蘇彌猛地抬起頭!覆蓋著細密鱗片的臉龐上,那雙已非人形的眼眸中,暗金色的光芒(血契烙印的輝光透過瞳孔)劇烈地燃燒、壓縮!不再是單純的痛苦與悲傷,而是被點燃的、混合著無盡痛楚與決絕的——力量!

悔恨不能挽回消散的身影!

痛苦不能彌補百世的虧欠!

唯有力量!唯有撕碎那高高在上的秩序竊賊!唯有碾碎那施加百世苦難的冰冷輪回!唯有找到讓簡歸來的方法!她才有資格……去償還那永遠無法償清的債!

“呼……”一股帶著咸腥氣息的海水從她裂開的、布滿細密尖牙的口中排出(新軀體的本能)。她緩緩直起身,覆蓋著銀藍鱗片的軀體在幽暗的光線下繃緊,充滿了流線型的力量感。魚尾有力地支撐著身體,懸停在祭壇之前。

她的目光,如同兩道冰冷的探照燈,穿透昏暗的海水,再次落在那簇祭壇頂端的暗金珊瑚上。珊瑚核心處,那點微弱卻堅韌的靈魂光點依舊在緩慢脈動,與她頸側的血契烙印遙相呼應。

這一次,她沒有再貿然觸碰。

“淵息……可養魂火……”蘇彌的意識冰冷而清晰,如同被淬火后的寒鐵,直接刺向那無處不在的歸墟意志,“我需要……力量!足以撕裂秩序,尋回命契的力量!足以……讓魂火重燃的力量!”

沉默。

深海的空間仿佛凝固了,只有那些散發著幽藍、淡紫光點的微小生物在無聲游弋。

片刻,那股龐大、古老、帶著深海無盡威壓的意志才再次波動起來,重疊的低語帶著一絲……審視?

“混沌之種……汝之根源……亦為淵海之契……”

“此軀……乃淵息所鑄……汝魂……已烙歸墟之印……”

“力量……非賜予……需汝……自淵息中……鍛取……”

隨著歸墟意志的低落,祭壇周圍的空間開始發生異變!

“嗡……”

祭壇本身那些漆黑、仿佛吸收一切光線的深海金屬紋路驟然亮起!流淌起深邃的、如同活物般的暗藍色幽光!同時,祭壇四周的海水開始劇烈地、無聲地旋轉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緩慢而沉重的旋渦!旋渦的中心,并非空洞,而是凝聚著濃郁到化不開的、散發著混亂、衰敗、卻又蘊含著無盡磅礴能量的——**深淵氣息(淵息)**!

這股氣息與蘇彌靈魂深處的“混沌之種”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她覆蓋著鱗片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新生的海妖之軀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貪婪地吸收著周圍海水中彌漫的、被漩渦凝聚而來的精純淵息!

“吼——!”

一聲低沉、充滿了貪婪與毀滅欲望的咆哮,猛地從漩渦凝聚的淵息核心中爆發!緊接著,那濃郁的暗藍色能量開始扭曲、凝聚!數道由純粹淵息構成、形態模糊卻散發著恐怖威壓的“生物”幻影,在漩渦中緩緩成型!它們有的如同巨型的深海蠕蟲,口器布滿利齒;有的如同多臂的娜迦,手持由淵息凝聚的兵器;更有的只是一團不斷變幻形態、散發著精神侵蝕波動的能量體!

這些并非真實的生物,而是歸墟意志利用此地濃郁的淵息和混亂法則,模擬出的——淵息幻形!是磨礪,也是考驗!

“鍛汝之鋒……于毀滅……與新生之間……”歸墟意志的聲音如同最終的宣告。

不需要更多的解釋!蘇彌眼中燃燒的暗金光芒瞬間爆射!強健的魚尾猛地一擺,覆蓋著銀藍鱗片的身軀如同離弦的魚槍,帶著撕裂海水的尖嘯,悍然沖入那巨大的、凝聚著恐怖淵息的漩渦之中!主動迎向那幾頭剛剛凝聚成型的淵息幻形!

戰斗!在歸墟的注視下,以這具契合混亂的軀殼為熔爐,以無盡的淵息為薪柴,以毀滅的幻形為鐵砧——**鍛造屬于她的、足以焚盡秩序的新鋒!**

“嘶昂——!”首當其沖的是一頭淵息蠕蟲幻形!它龐大的身軀攪動水流,布滿利齒的環形口器如同黑洞般噬咬而來!腥風撲面!

蘇彌沒有絲毫閃避!屬于海妖軀體的本能與殘存戰斗意識的融合在瞬間完成!她的身體在水中展現出驚人的柔韌與爆發力,如同最靈巧的旗魚,在千鈞一發之際側身避過噬咬!覆蓋著鱗片的右臂五指并攏,指尖那閃爍著金屬寒光的利爪瞬間被一層流動的、吞噬光線的暗藍色淵息覆蓋!

“撕拉——!”

利爪如同五柄淬煉過的深淵匕首,狠狠劃過淵息蠕蟲的側腹!沒有實質的觸感,只有一股強大的能量湮滅感傳來!蠕蟲幻形發出無聲的咆哮,被撕裂的部位暗藍色淵息劇烈潰散!但周圍的旋渦立刻涌來更多的能量,傷口在飛速愈合!

與此同時,一頭多臂娜迦幻形手持淵息凝聚的三叉戟,帶著刺骨的寒流,從側面狠狠刺向蘇彌的腰腹!另一團變幻不定的精神能量體則釋放出無形的精神尖刺,直刺蘇彌的神魂!

壓力陡增!

蘇彌眼中厲芒一閃!強健的魚尾如同巨鞭般猛地抽打水流,身體借力在水中急速旋轉!險之又險地避開三叉戟的致命穿刺!那精神尖刺撞入她的意識海,卻如同泥牛入海!她靈魂深處的混沌之種微微波動,竟將那純粹的精神攻擊能量直接吞噬、同化,反而化作一絲滋養神魂的暖流!(混沌之種對混亂能量的親和與吞噬特性初顯!)

“滾!”蘇彌喉嚨里發出一聲沙啞的低吼(新軀體的發聲器官尚不習慣),左拳緊握,同樣覆蓋上吞噬光線的暗藍淵息,狠狠砸向那團精神能量體!

“噗!”能量體如同氣泡般被一拳轟散!逸散的淵息被蘇彌的身體本能地吸收了一部分!

但娜迦幻形的攻擊接踵而至!三叉戟橫掃,帶起恐怖的渦流,封鎖了她所有退路!

避無可避!

“吼!”蘇彌眼中兇光爆射!屬于戰爭女神的兇悍在這一刻徹底點燃!她不退反進!覆蓋著淵息的利爪放棄防御,如同撲食的兇鯊,帶著同歸于盡的決絕,直插娜迦幻形能量凝聚的“心臟”位置!同時強健的魚尾如同攻城錘,狠狠掃向娜迦的下盤!

“轟!”

“嗤!”

兩聲悶響幾乎同時爆發!

娜迦幻形的三叉戟狠狠砸在蘇彌的肩頭!覆蓋的銀藍鱗片瞬間爆發出刺目的火花,數片鱗甲碎裂、飛濺!巨大的力量讓她半邊身體都麻木了,口中溢出淡金色的血霧(新軀體的血液顏色)!

但她的利爪,也成功插入了娜迦的“心臟”!暗藍淵息瘋狂涌入、湮滅!娜迦幻形發出無聲的哀嚎,身體劇烈波動,迅速潰散!精純的淵息能量如同洪流,順著她的手臂涌入體內!

劇痛與力量同時涌入!破碎的鱗片在濃郁的淵息滋養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修復,變得更加堅韌,色澤也更深邃了一分!體內那股屬于海妖的、冰冷而狂暴的力量,在混沌之種的引導下,與涌入的淵息瘋狂交融、壯大!

“再來!”蘇彌甩了甩麻木的手臂,眼中燃燒的暗金光芒更加熾烈,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興奮!她主動撲向下一個目標——那頭剛剛愈合的淵息蠕蟲!

戰斗!吞噬!修復!變強!

在這片由歸墟意志主導的淵息旋渦中,蘇彌化身為一頭真正的深海兇獸!每一次受傷,都伴隨著更強大的淵息吞噬與軀體強化!每一次對混沌之種本能的運用(吞噬精神攻擊、湮滅能量結構),都讓她對這具新身體、對深淵力量的理解更深一層!

她的動作越來越流暢,攻勢越來越凌厲。魚尾的拍擊掀起恐怖的暗流,利爪的揮動帶著撕裂能量的尖嘯。覆蓋軀體的鱗片在不斷的破碎與修復中,色澤從銀藍逐漸向更深邃、更內斂的暗藍轉變,邊緣流淌的幽光也更加凝練。她的氣息,在激烈的戰斗與吞噬中,如同被反復捶打的生鐵,逐漸褪去最初的生澀與混亂,變得冰冷、凝練、充滿了深海掠食者的兇悍與……一絲逐漸蘇醒的、屬于混沌的古老威壓!

祭壇之上,那簇暗金珊瑚核心處的靈魂光點,在蘇彌每一次爆發出強大戰意、每一次引動混沌之種吞噬淵息時,都會隨之微微明亮一分,脈動也似乎……有力了一絲。

歸墟意志沉默地注視著這場血腥的鍛造。

漩渦中心,那焚盡秩序的新鋒,在淵息與毀滅中,正一點一點,展露出它猙獰的雛形。

景崗山上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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