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1號周二天氣:陰轉(zhuǎn)雨
一大早來到辦公室,經(jīng)過黃姐位置的時候她正玩著手機,聽到我來的聲音,抬起頭皮笑肉不笑的對我笑了下:“程莉,桌上的那些要快點做啊,比較急!”
我抬頭看了下自己滿是文件的工位,頭好大。
由于昨天失眠,今天一天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就連簡單的表格也弄錯了好幾次,給黃姐的時候被劈頭蓋臉的罵了,說怎么這么簡單的東西都弄不好,畢業(yè)證是不是買的,怎么可以蠢成這樣……
被罵了也是一聲不吭,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她,我覺得她說得很對,我怎么連這么簡單的東西都做不好。
下午的時候主管回來了。
她給我的任務是做上個月的全部員工的工資。
她給了我上上個月的工資表,簡單的講了一遍,差不多就可以按上面的來。
然后發(fā)了一些表格,叫我自己對照著表格填上去。
原來我是做工資的?
正在我著手研究看工資表格的時候,黃姐又來催我的表格,她問我桌上的表格怎么才做這么一點,后天就要交的,她催促著我快點。
我和她說:“主管叫我做上個月的工資。”
她說:“那你也要把這些做好啊,工資的事又不急,一下就做好的。”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我只能無力的應下來,因為主管又出去了,她來的時候也沒有說我的本職是做什么的,所以我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
她還提醒著我認真點,不要再像早上那樣。
我現(xiàn)在的壓力好大,雖然中午睡了一覺,精神好了一點,但是現(xiàn)在被她們兩個這樣搞下,我放松下來的精神又經(jīng)崩起來了。
我希望自己快點把桌上的文件做完,然后再開始做主管交代的活。
主管中途回來看我還在整理表格,驚訝的問我怎么還不開始做工資表格。
我只能無奈的說桌上的文件這幾天就要交了,我要快點把它們弄完再開始做表格。
主管好像有些被氣到了,她說:“這些交給別人做,工資表也很急的,特別你是新人,到時候還要給人核對和簽名,你要快點的。”
我真的覺得好委屈,但是我最后還是點點頭應下了。
我把表格整理好,想拿到黃姐的桌子上。
她沒好氣的看著我說:“誒~你給我干嘛,我很忙的,我沒空弄這些。”
……可是我看她明明一直都在玩手機。
我支支吾吾的說:“黃姐,主管叫我先做工資表,這個~”
黃姐氣勢一下就上來了“這個什么這個啊,說給別人做有說是我嗎?你有本事叫她拿給我。”
我低著頭看著手中的文件,委屈的直接掉下眼淚。
黃姐看我哭了,小聲的嘀咕了句“媽的,都多大人了還好意思哭。”
聽了這句話我更難過了,手用力的捏著文件,努力的吞下這個委屈,在她位置站一會,把眼淚吞下后,我又把文件拿到坐我前面的那個同事面前。
他看我過來直接和我說;“欸~欸~這個不要給我,我不是干這個的。”
我沒說話,心領神會的走開了。
他們又開始用我聽不懂的話開始聊起天來。
聽見他們說話我真的好燥,我感覺他們兩個現(xiàn)在肯定在取笑我或者在罵我。
我看著滿桌子的文件,還有主管拿給我的東西,我橫下心,帶起耳機把聲音開到最大,開始做事,一直到他們都下班了我還沒有走。
做完之后我還對了一遍保證沒問題后才走的。
出了辦公室門口,狠狠的吸了口新鮮空氣,今天真的好糟糕。
本來想給宇翔打電話的,想起他這兩天不想理我,而且還去了醫(yī)院,也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媽媽逼著我,宇翔又因為媽媽他們的事與我冷戰(zhàn),現(xiàn)在單位又這么憋屈,我真的好難過,我好像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現(xiàn)在好想找個人好好說說話。
我想到了雅萍,她現(xiàn)在是我唯一能訴說心事的人了。
電話和微信打過去都沒人接。
心里更是重了幾分。
為什么雅萍也不接我電話。
好難受,看著空蕩蕩的辦公樓,還有這個沒有人接的電話。
我看看時間,是啊,都十一點了,應該是已經(jīng)睡著了。
但是我感覺自己好孤獨,感覺被這世界拋棄了,沒有人要我,沒有人在意我,我好像可有可無。
我渾渾噩噩的走在路上,像一具被抽離靈魂的傀儡。
走到了家門口,看著這個三層小樓,我輕輕的喘了口氣,好像流浪狗找到了棲息地一樣。
剛想上樓,一樓的租客又開始“啊~”的大叫起來。
我也忍不住的叫出了聲,像他一樣叫了出來。
一樓的好像是聽到我的聲音了,一下把門打開,打開門的瞬間一束亮光也直接照到了我狼狽的身上。
我不知道我的臉上有沒有淚痕,但是我還是下意識的低下頭慌亂的擦了擦我的臉。
我覺得這樣學別人很是失禮,我沖著開門的人不斷拘禮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
我的話還沒說完,光照消失了。
我抬頭看了下,他把門關上了。
一抹眼淚不知怎么的直接流了下來。
我回到屋中,重重的躺到雅萍給我買的床墊上,把自己緊緊的裹在被窩里,想感受下自己的一絲存在感。
樓下捏塑料瓶的聲音又開始了。
頭好痛,好煩,好燥。
突然響起巨雷,下起大雨來了。
乒乒乓乓雨落到了屋瓦上。
捏瓶子的聲音是小了,但是屋內(nèi)開始慢慢響起了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道是哪里漏起雨來,但是此刻的我什么都不想管,只是緊緊的把自己包在薄薄的被子里。
但是等一會就知道是哪里漏雨了。
突然覺得自己身上濕濕的,掀開一看,原來被子已經(jīng)被上方屋頂上漏下的雨弄得濕透了。
床已經(jīng)被弄濕了,沒法管。
找了個桶放在了發(fā)出滴答滴答的地方,可是水滴到桶里的聲音更大,咚咚咚咚的。
木訥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被滴濕的床,和發(fā)出咚咚的桶,頭是悶悶的,心臟在狂跳,感覺有些呼吸不出來,整個人好燥啊,好想再叫一。
趴在桌子上好不容易有了些困意,樓下又傳出擰塑料瓶的聲音。
忍不住了,大聲的狂叫了一聲“啊~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擰了。”好像一口氣出來了,好多了。
不知道是雨聲太大沒聽到自己的聲音,還是怎么的,樓下的聲音依舊。
頭漲漲的,很困,但是依舊睡不著。
2015年6月2號周三天氣:陰轉(zhuǎn)雨
不知道是在現(xiàn)實還是在夢里,一夜就這么過去了。
看看時間,5點。
但是雨還是一直下一直下,好像比昨天晚上的還大。
頭沉沉的,又咪了一會,鬧鐘響了,8點。
起來把水已經(jīng)滿到地板的水桶倒了,床上的水已經(jīng)開始往地上滴了。
把被子擰干了些,扔到床上讓它繼續(xù)接水。
沒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喝了幾口水,穿上雨衣就打算出門了。
下樓經(jīng)過二樓的時候,看見那老兩口的門開著,那兩口子又在很大聲的聊著天。
現(xiàn)在看到他們就很煩,又想起了那捏瓶子的聲音,胸口又堵得慌,這兩口子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白了他們一眼后就下樓去了。
看著下著不停的雨,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雨中。
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
看著這雨就難受得不行,不想出門,不想把自己弄得濕乎乎的,不想上班,不想看到那兩個同事,不想都不想。
突然覺得沒有了出門的勇氣。
在樓樓口站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出門。
果不其然,把自己弄濕了,全身都濕得差不多了。
好難受。
抵抗則難受,走到自己的工位,開始繼續(xù)昨天的工作表。
不一會黃姐拿著一堆文件想放到我桌子上。
一股無名火直接上來。
我大聲的說:“拿開,不要給我,再拿給我不要怪我不客氣。”
黃姐看著呼吸起伏明顯的我,把東西拿開了,重重的摔到自己的桌上,又開始用我聽不懂的話與我前面的人大聲的聊起天了。
我不管她,繼續(xù)做著自己的事。
可能是這兩天沒有休息好,身上又濕噠噠的,做得有些吃力,但是還是強撐著繼續(xù)。
中午去吃了一些飯后,回辦公室休息,一直休息到主管都來了我還沒醒。
被主管叫起來后,主管看著我皺著眉問我;“你這么困嗎?”
我不好意思的起來想和她解釋;“昨天大雨······”
我還沒說完,主管就打斷了我的話:“好了好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只想你把事情做好,等下把你做的表格發(fā)給我看下,看你做得怎么樣。”
我把表格打包好,發(fā)給了主管。
主管看后有幾處錯誤給我指了出來,后又陸續(xù)給我發(fā)了幾張表格,說這些也是要貼上去的。
這幾天的第一件順心事,雖然工資表做得不是很好,但是主管也算是有耐心。
主管又不在辦公室了,那兩人又開始嘀嘀咕咕起來,雖然很煩,但是習慣就好了。
又熬到了下班,主管說后天就可以把工作表做好發(fā)給員工們核對了。
今天比昨天好一些。
下班的時候雨停了,但是還是心好累,想想現(xiàn)在家里估計到處流的都是水了,又得花些精力去整理了。
而且今天怎么睡還不知道,本來想著去賓館睡一下,但是想想自己的口袋還是算了。
又想宇翔了,不自覺的又給他打了電話,依舊是不接我的電話。
估計還沒消氣吧,我想著這周六日去找他和他好好說說,于是發(fā)了短信過去,和他說這周我去找他。
我又去涼菜店買了些吃的,老板依舊很熱情。
回家的時候,在巷子口又看到那只貓,真好,它還活著。
回到家后,看著家中的一片狼藉,雖然心好累,但是還是想吃過飯后好好整理掉。
還給房東打了電話,叫他有空來幫屋頂修一下。
吃過飯后,把濕掉的被子毯子都洗掉,還把床墊立了起來等哪天天晴了拿出去曬干,今天就將就睡木板上吧。
正在我整理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一條短信發(fā)了過來。
我點開一看,是宇翔的,看到短信的時候我的心涼了半截,他的短信很簡短,就五個字“我們分手吧!”
我不懂,我不懂我做錯了什么,他為什么要和我分手,就因為我和他坦白了家里的事嗎?
天空響起了悶雷,又開始下雨了。
我瘋狂的給宇翔打電話,但是他就是不接。
于是我開始給他發(fā)短信,我問他為什么這么突然的說分手,為什么要和我說分手。。。。。
我真的很不明白,我的腦中出現(xiàn)了長的機械的嗡鳴聲。
我突然感覺自己整個人浮在空中,覺得自己好想吐,好惡心。
我又開始急促的呼吸起來。
我昏昏沉沉的,我現(xiàn)在真的好需要一個人傾訴,真的好需要。
我急忙的拿出手機,像是找到救命藥一般,眼淚也不自覺的一直流,就像窗外的雨一樣。
我一直打起雅萍的手機號,一直打,可是她也是沒人接。
我拿著手機一直求救;“雅萍你快接呀,你快接呀,我現(xiàn)在好需要你,我真的好需要你,求你快快接我的電話呀!”
一晚上都在給宇翔和雅萍打電話,一遍疑惑著宇翔為什么要這么突然的與自己分手,另一方面又擔心著雅萍的安危,她不會這么無緣無故的不接自己電話的,好擔心她出了什么事,雅萍再不接自己電話的話只能明天下午做完事請個假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