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九叔剛從BJ舊古玩市場回來,本想在家休息一下。結果隔壁老王家的寡婦突然找上了門來。
這個寡婦叫芙子,年紀不大,雖然有兩個孩子,但是長得非常有韻味。九叔可是追了好久都沒有追上,他看到芙子慌張地來找他,心中激動又奇怪。
詢問后了才得知,原來是在昨天,芙子的小女兒為了找什么人參,就一個人去深山老林子里采人參,而且早晨就去了,一直到天黑都沒回來。
九叔一聽,腦門子上的青筋一下子跳得老高,他心想:這小靈子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猛虎。那地方幾乎全是原始森林,連村里有經驗的獵人即使是帶了獵狗都不敢涉入,小靈子她到底是發了什么瘋就自己一個人去了?
再一詳細問芙子,而芙子卻哭哭啼啼地說她也不知道,小靈子自從跟鎮上那一幫小黃毛玩了以后,就整天跟她對著干,說什么也不聽。
昨天已經有好幾個獵人去找小靈子了,都沒有結果。而且她知道九叔的巡山本領強,又聽別人說他今天回來,所以就來找他了。
還說只要找到小靈子,九叔的什么條件她都答應。
九叔一聽到芙子說的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眼睛幾乎要放光了。
芙子看九叔這樣,不免皺起了眉頭。
要從深山老林子里找到一個小女孩,難度猶如大海撈針,談何容易?但那時九叔是個人物,他為了頗取芙子的好感,也是豁出去了。
他送芙子回到家了以后,就開始準備水壺、繩索、手電、撬棍等一些東西,等收拾停當的時候。九叔就出發了,臨走前還向村支書借了一只獵狗。
深山老林子里常有熊瞎子,山魈等大型動物出現。九叔上了小靈子失蹤的那座野山后,就走得非常小心。
這座野山的落差很大,土丘和土丘之間被雨水和大風切割得支離破碎,有無數個深溝,還有一些地方是土殼子,但一踩就破。可以說是一片星羅棋布的土岡。
而且風一吹過山溝時,就會嗚嗚作響,就像厲鬼的哀嚎聲。聽說有好幾個村民走過這條地段的時候,不小心踩空被陷入了進去,給困死在里面了,再被人弄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堆白骨了。
所以村民管這叫作“盤蛇山”,沒有特定的官方名字。盤蛇山里也有土路,但斷斷續續,有些石板路還是唐代的。當時九叔心想:書生走這條路的時候,怪不得會遇到聶小倩。
說實話,盤蛇山雖然沒有什么猛獸,但是有過山峰蛇,也就是眼鏡蛇。不過現在入為保護動物了。
雖然盤蛇山里的毒蛇多,但是山里人吃蛇喝蛇酒,所以蛇看到人就跑。記得上次有一條一人高的眼鏡蛇看到九叔時直接一頭栽到了樹上,已經涼涼了。
如果要是被過山峰蛇給咬了,那現在肯定是已經透心涼了。九叔內心祈禱著小靈子可別出事,不然你媽就出爾反爾了。
九叔一路爬山,別人大概需要一個小時走完的山路,他一個人就花費半個小時還在一些山路徘徊。不過有些土路已經有獵人找過了,九叔就找了一條他個人認為比較有可能的路。
期間,他還思考了一下。小靈子雖然最近喜歡抽煙喝酒,但是挺愛她媽媽的,畢竟從采人參這一點可以看出。而且小靈子有時候喜歡在寂靜的地方一個人呆著,那是她最喜歡的狀態。
以小靈子的體力,應該不會有深入的可能性,除非她采人參的時候有貪玩的念頭。
于是九叔就往東北邊走,那是一片非常漂亮的針葉林,漂亮得他可以和芙子到那里拍狗血愛情電影。
不過這片針葉林竟然好像有幾分天地靈氣,但是九叔沒有帶羅盤來,不能這么確定里面有沒有古墓。畢竟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年的大山,很多古墓都被他挖掘得差不多了。
針葉林的區域很大,九叔找了好一陣,發現連個小靈子的人影都沒有。只好找塊空地方,拿出燒餅并撕下一半給獵狗,剩下一半則沾著花生醬吃。
這個時候,已經接近天黑了。九叔看著手中的燒餅,心想也不知道小靈子現在餓不餓,算了,讓她餓著吧,長長記性!
九叔剛想把最后一點燒餅吃完,獵狗突然在一旁狂叫起來。這條獵狗很通人性,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叫的,現在卻叫得那么厲害。難道周圍有什么野獸?
想到這里,九叔趕緊一口悶了燒餅,端起獵槍,警惕地看著周圍。過了一會兒,除了風聲和一些小型動物的叫聲外,沒啥可疑的動靜。
九叔低頭看了看獵狗,發現它已經進入了戰備狀態,他心里疑惑,忽然想起什么。聽說狗能看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難不成這附近有鬼魂?
不對啊,他看這塊地方是一個很適合人待的位置,而且周圍又沒有墳墓。這狗究竟發現了什么?但是狗的感官和直覺遙遙領先人類,九叔不得不保持這種警惕的狀態。
這時,一道甜美的聲音響起,“九叔,你怎么在這里?咦,這不是村支書家的狗嗎?”
九叔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小靈子,她身穿藍色卡其布服裝,頭上扎著一個高馬尾,肩上斜背著一個可愛的帆布挎包。沒錯,這絕對是小靈子。
獵狗也不叫了,但是仍然保持警惕的神情中。九叔不以為然,認為這是狗對于陌生人的正常反應。
九叔走到小靈子的身邊,先是看了看她的身上有沒有傷,然后就是一頓對小靈子的長輩說罵。
小靈子有些不好意思,她從帆布包里拿出兩個極其像人的綠油油東西。九叔一看,差點兒被嚇了一跳,心說這是哪來的山野小精靈?!。
九叔定了定神,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么人參,因為實在是太像人了,百年人參都沒有那么像。它沒有頭發和眉毛,但是五官卻俱全,還長出了手和腳,怎么看都覺得詭異,而且顏色還綠得有些嚇人。
不過九叔見多識廣,他仔細看了一下,腦海就突然劃過一道閃電。他對小靈子說孩子你真是好福星,‘問之不應,撫之則笑’這他娘的是木蓕啊。
傳說木蓕是一種罕見的珍稀植物,在深山的極陰之處才會出現。因為凡是聚得地氣精華的植物才會長得像人。而這兩個木蓕雖然長得小是小了點,但是生得如此惟妙惟肖,真是名不副實。聽說比老山參還值錢。
不過人已經找回來了,九叔現在關心的不是木蓕,而是這附近可能會出現一座百年難求的千年皇族古墓。之前他就聽說他的一個朋友在盜墓的時候,也是遇到了木蓕,但是比小靈子手上的兩個木蓕肥壯不少。最后賺得盆滿缽滿,帶著妻子兒女過上人上人的社會了。
記得那時他的朋友跟他炫耀這件事的時候,九叔就非常的嫉妒。媽的,這人的命那么好,遇到這么好的墓,而且還贈送一個木蓕。
九叔馬上詢問小靈子是在哪個地方找到木茬的,小靈子說是在夾子溝找到的。他聽了后,心想這附近確實有夾子溝。
于是送了小靈子回去了以后,就編了個謊說自己要上山去采藥,然后也不等芙子反應過來,就馬不停蹄地奔上山去了。
大山實在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特別是那些人跡罕見的地段,有很多奇妙的景色。九叔爬上一棵巨大的針葉林,拿起已經只有一邊能用的望遠鏡看去。
發現就在他的西北邊上,有一道黑色的細線,那是一段十分奇特的地貌,叫做“夾子溝”,幾乎是處于在原始叢林的腹地。九叔看了,都不禁感嘆,心說這小靈子的膽子真是太大了,這種地方她也敢去,真是太牛逼了。
村子里的老一輩人說,那地方是陰間與陽間的交界處,傳說是陰兵的棧道。要是碰上,被勾走了魂魄,就永遠回不來了,總之就是邪門得很。
雖然老一代人有他們自己的世界觀,但是九叔卻當成了耳邊風,他認為往往有一些地方是民間禁忌的,八九成肯定是有古墓。
當時他就準備好了一切東西,想去那里一看究竟,可是剛到那里的時候,突然地動山搖,傳來戰馬奔騰的聲。緊接著,有一輛輛戰國時期的軍隊馬車呼嘯而過,但是九叔無論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楚馬車上人的真面貌,只能隱約看到每輛馬車上都有一盞微微的淡綠色青燈。
九叔躲在草叢里,一直盯著跑進夾子溝里的軍隊馬車,直到最后幾輛時,才終于看清了車上拉著的東西。
那是人的頭,每輛車上都堆滿了人頭,密密麻麻的。
軍隊的馬車一輛接一輛,地上揚起了很多沙子,九叔只能感覺大約共過了二十幾輛車。而當所有的馬車都過去了后,那夾子勾竟然奇怪地閉合了。
九叔也是嚇得不輕,他想這人頭應該是在陽間死去的人,而這些軍隊是自陽間返回地府的鬼兵。也就是陰兵借道。
而現在因為時間的作用和新時代思想的洗禮,九叔對夾子溝的恐懼已經淡忘得差不多了。現在如今發現夾子溝又裂張了,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再最后,九叔在萬米長的夾子溝里,發現了一條人工開鑿的地下河,還有一些破碎的青銅器和一大群的尸蟞,并且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物。他馬上就認識到這根本不是自己一個人能搞定的戰國墓,于是才有了前幾天他叫黎渙三人過來東北山村的請求。
黎渙聽了九叔的話后,感覺有點玄乎,尤其是他講到陰兵借道的時候,她就會想起唐山大地震。
秦師爺喝了一口茶:“老劉啊,不是兄弟我不信你,而是你這話說得是真的嗎?俺聽得怎么像是改編的?”
九叔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悅:“說了你們又不信,不說你們又不信我說的那戰國墓,怎么那么難伺候啊你們?”
黎渙見九叔的心情有些變化,忙給他倒了一杯茶水,說:“哪有啊,九叔,我們不是這樣子的人,而是你說的實在是太玄了,你說是遇到大粽子啥的,我們還能信,但你說到陰兵借道的時候,那真的是有點懷疑了。”
九叔對黎渙說道:“那我就直白的告訴你吧,前一陣子有幾個年輕的摸金賊去那里倒斗,結果不知道碰上了什么,全部都有去無回。村支書的兒子就是其中之一,你們不信可以去問問。”說到最后,九叔的神情有些明顯的低落。
秦師爺卻道:“那也太倒霉了,我們這次去的話要以此為戒才行。不過老秦你還記得位置在哪嗎?”
九叔笑道:“當然記得,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三個人就行了,小季你太小了,還沒有多大的經驗和膽量。那地方可沒空調,說不定機關重重,隨時可能要歇菜,而我聽黎渙說你是家里的獨苗,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家那個哥哥肯定會找黎渙來,這不一棍子打在你黎姐的面子上?”
陳季卻說:“九叔,我既然入了這一行,就要承擔所有困難。你就讓我去吧,要是你們下盜洞的時候,我呆在上面也行。”
黎渙沒說話,九叔哈哈大笑地道:“精辟!小季啊,怪不得當初你黎姐她從大眾之中挑選了你,換作是我的話,我也會毫不猶豫選你。小娃子都不怕,咱們也要好好準備才行。小季,我批準你可以跟著我們去。”
黎渙在一旁喝著已經涼了的茶水,意味深長地看著陳季。
秦師爺突然道:“老劉,你把小靈子送回去了后,你向那芙子提了什么條件?”
九叔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只說嘿!婆娘哪有倒斗重要?婆娘會跟人跑,但墓可不會干這種帶綠帽子的事,它能讓你走向人生巔峰。
黎渙一聽,心說九叔就是九叔,真是人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