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言看著自己識海中憑空出現的小黑鳥。
若她沒有猜錯的話，剛才小黑鳥跟她簽了契約。
主動送上門的靈獸，她喜歡！
心念一動，識海中又出現了個一模一樣的她。
這還是吳言第一次以上帝視角看自己，她除了從水面看到過自己的臉，從來沒有看到過自己的全貌，沒想到竟是這般模樣。
識海里的她無法偽裝，是真實的樣子。
面黃肌瘦，身材瘦小，實在讓人難以想象，這具身體已經二十二歲了。
她轉換意識點到識海中的自己，盤腿坐小黑鳥面前跟它交流。
“你好。”
“啾啾。”
她說的是人話，小黑鳥說的是鳥語。
“……”
吳言慢下心來引導它：“你把你想要表達的意思，按照我現在跟你交流的語言說出來，沒關系，可以無數次失敗，但總有一次會成功的。我叫吳言，以后就是你的主人了。”
小黑鳥盯著吳言又叫了兩聲。
吳言循循善誘道：“跟我學，叫主人。”
“啾啾……”
小黑鳥失敗一次，她就重復一次，也不氣餒。
她這個人，還是很信因果的，小黑鳥是老天送到她面前的，那就是她命定的靈獸。
哪怕小黑鳥和她一樣，天資平平，要用很久才能學會人話，她也會對小黑鳥始終如一的好。
小黑鳥感應到了吳言的想法，依偎在她的手掌心，它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但是卻一直沒有停的跟著吳言重復。
在嘗試了不知多少次之后，終于成功叫出了“主人”。
吳言聽到“主人”二字，眼睛一亮，興奮地讓它再喊一聲，誰知這次小黑鳥卻沒那樣喊，結巴道：“言、言、言……”
“……”
吳言糾正道：“是主人。”
小黑鳥愣了一下，努力學著吳言的語言，問道：“主人，是什么？”
吳言本想解釋，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好解釋，她該怎么向小黑鳥解釋主人的意思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便道：“罷了，你就隨性子來吧。”
就在她想再跟小黑鳥聊聊天、交流交流時，小黑鳥轉頭就跑到了她的空間里，在啃千年靈髓。
牙都沒有，就開始啃好東西！
吳言一驚，叫道：“住手、不，住嘴！不許啃！”
吳言想把千年靈髓抱走，可小黑鳥趴在上面死死不放，好在終于沒再啃了。
她看著缺了快將近一半千年靈髓，心在滴血。
這剛出生的小黑鳥怎么這么能吃，一下子吃掉這么多，甚至連千年靈髓上的臭味也沒了。
吳言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得跟小黑鳥說清楚，不然她心臟真的有點承受不來。
這靈髓是她要留著拓展經脈，還要用來賣錢的。
不過她轉念一想，小黑鳥畢竟也是她的靈獸，吃就吃吧，反正都是自家的。
盡管如此，她還是心痛得不行。
她打算跟小黑鳥好好講道理，可再次看向小黑鳥時，發現它變大了，眼睛也睜開了，此時已經能到她的膝蓋那么高。
吳言睜大眼睛：“你長這么快？”
小黑鳥坐在地上，有點吃撐了，聽了吳言的話，它點了點頭，打了個飽嗝。
吳言：“……”
真想打鳥。
但看在小黑鳥還這么小的份上，吳言苦口婆心道：“你知道你剛才吃了多少我的千年靈髓嗎？這千年靈髓我留著有大用的。”
她說完，見小黑鳥露出疑惑的表情。
吳言深深嘆了口氣：“本來這次打算好好謀劃撿寶，現在寶還沒開始撿呢，損失了一大塊千年靈髓。”
話說出口，吳言有些震驚，后面吐槽的話她沒打算當著小黑鳥的面說，怎么全說出來了？
隨即她想到這是在自己的識海內，無法隱瞞。
她想跟小黑鳥道個歉，可小黑鳥聽了她的話不僅沒傷心，眼睛還睜大了，磕磕碰碰說道：“寶、寶，有。”
小黑鳥說完，從吳言的識海里出去，外面的小黑鳥身體也同步變大了。
它走到山洞邊，抬起一只手，指著墻邊的白石塊，啾啾叫了兩聲，吳言在識海內能聽到它的意思：可以，吃。
吳言：“？？？”
吳言：“！！！”
吳言興奮上前，看著那一大塊白石頭，疑惑了一下，可以吃的，可這外面的石頭看著很普通啊，沒有絲毫靈氣。
她對小黑鳥說：“你吃。”
小黑鳥微微搖了搖頭，又啾啾叫了兩聲。
吳言有點無語，因為小黑鳥說可以吃的東西在里面，不在外面，怪不得它不吃。
她摸著石頭估量了一下大小，土里還有不少體積，立即拿出腰間的佩劍打算先將石頭挖出來。
宗門佩劍是雜役弟子入宗時人手一個，她的劍還沒經過引氣，沒有靈氣渲染，現在就是一把普通的劍，像菜刀似的。
但畢竟是鐵器，也能當工具用。
吳言拿著劍把石頭挖出來，等全部挖出來后才發現，這石頭居然有三個人頭那么大。
她想起小黑鳥說里面可以吃，便用佩劍把外面的石頭削掉。她現在力氣大得驚人，所以削得很快，一層又一層。
可她削了七八層，都沒削到小黑鳥說的可以吃的東西。
隨著石頭被削到只有拳頭般大小，吳言還是沒看到能吃的東西，她疑惑地看了小黑鳥一眼，小黑鳥又啾啾叫了兩聲。
吳言道：“行，信你。”
她繼續削，等拳頭般大小的石頭又被削了三層，變成指甲蓋般大小后，吳言瞬間感受到一股濃郁的靈氣。
這股靈氣雖然沒有千年靈髓那般濃郁，但也已經很不錯了。
她曾在藏書閣中看到過相關記載，只是記載得不太清晰。
這就是百年石髓。
幾百年的時光，才匯聚成這指甲蓋大小的石髓，由此可見，這東西有多珍貴。
吳言將它捧在手心里，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百年石髓的濃郁靈氣。
她又想到自己空間內還有近半塊千年靈髓，忍不住渾身激動得顫抖起來。
最令她興奮的不是挖到了百年石髓，而是她意外契約的這只小黑鳥，居然能夠感知到百年石髓！
這樣說來，她的小黑鳥具有和尋寶司南一樣的功能，可以尋遍天下至寶。
這樣，她就不用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探寶，大大節省了她的沉沒成本。
簡單一句話就是。
她要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