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門關閉的一瞬,我的心也隨著他被隔離。滿窗冷月與空巷寂靜,陪伴我度過漫長歲月。
我帶著他的“她”——我的光,我的影——那些與她共度的碎片,繼續生活,也繼續等待。
我為她——祝昭——修繕那座破敗的墓碑,讓她的名字刻得格外清晰,像是為她回來了。
我帶著心事去了我們倆曾想去的地方:沿著黃昏時分的海堤拾貝;吃我們憧憬的冰淇淋;寫下“永不忘”的誓言。
我一次次翻出我們的合照,想象她在身邊輕聲告訴我:“沒事,我在。”
那些日子,我跋涉天地,也跋涉內心的不安,直到……
某日,獄門緩緩開啟,我等來了他——裴斯年,滿身罪惡與蒼白,步入罪與償的歸途。
我站在獄門外。陽光驟然耀眼,我瞇縫起眼。
他跌跌撞撞,看到我。眼里有恐懼,更多是懷疑。我走上前,嘴角盈著淡笑,卻冰冷如刃:
“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還記得祝昭嗎?”
他退后,腦袋直搖,或者不敢相信。
“我……我……你是?”他聲音顫抖,眼神渙散。
我伸手,拉半推,把他引到那座墓碑前——祝昭的墓前。
他在我身后一步步走近,胸膛劇烈起伏。我看著他的臉,心底早已平靜。
我指向墓碑,指尖顫但聲音堅定:“這是你沒有資格站在的地方——她才配。”
他的眼睛終于瞪大:“不……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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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匣子,里面是用手術工具精心包裹的……他的心臟。
“祝昭,我給你——”我把它放在她墓前,一切回歸最純粹的復仇儀式。
他當場失神,慌亂地嘶叫。
我看著他的絕望,轉身,留下一句冷言——
“好了,到此為止。你,去你的地獄吧。”
我把他赤身隨意丟進路邊溝渠,任他哀號。我轉過身,深吸一口墓地的夜風,才終于松口氣。
我跪下來,挪到墓碑旁,撫摸那溫潤大理石上的“祝昭”——
“昭,我終于為你復仇了。我可以來找你了。”
我的淚滴,在墓前化作最后的訣別。我找到了那堆子彈、那切割自己的刀……
我伏身伏地,胸口一陣刺痛,血花綻放在墓碑下。
我躺在那里,看著黑夜與星辰交織——
“下輩子,我們不做人了……做兩只快樂的小企鵝……生活在南極,無憂無慮……”
我合上雙眼,淚水滲入耳中是海浪的輕拍。
?滿足與余韻
我走了無影無蹤,只留下寒風拂過的冰冷墓碑和溫暖記憶。
這里,是我們的結局,也是我
的重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