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權修遠點頭,將紅單收起,看向站在一旁的管家。
管家從袖中掏出一張請柬遞到他的手上,權修遠手指輕點請柬。
“八月初五,皇后辦賞花宴,這是你的請柬。”
姚明希低頭,將請柬拿起來,翻開就見里面寫著宸王妃的名號。
她將請柬收起來。
“好,今天需要泡藥浴,讓廚下多備幾鍋熱水。“
“我去給你備藥。”
“這幾日藥照舊煮,看看能不能追到是何人算計你。”
權修遠神色一冷,“本王自有打算,不牢夫人費心。”
態度疏離。
姚明希翻了個白眼,真是善變。
她揮揮手走了。
蘇韓將藥碗放在桌上,臉色難看,“他們這是要逼死你。”
“用你的手得到兵權,現在目的達成,就把你一腳踢開,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寧郎站在管家身邊,氣的拔劍在院子亂砍,好好的梨樹被砍的花枝亂顫,掉了不少青澀的果子。
氣的管家踹了他好幾腳,撿起地上的樹枝,就要抽他。
寧郎被打的一邊求饒一邊圍著權修遠躲。
嘴上連連討饒。
權修遠被他當擋箭牌,冷硬的面色微微緩和,正要說話,一側眸就見他的手始終虛虛搭在他的手臂旁,并未觸碰。
“停下。”
他一聲利叱。
正追逐的兩人身子一僵,茫然對視,管家疑惑。
這次怎么沒緩和情緒?
寧郎也不明所以,試探的走到王爺身側,“殿下。”
“吵死了,都滾下去。”
權修遠溫怒。
思索地蘇韓被嚇了一跳,茫然地抬頭,正要說話,就被寧郎連拉帶拽的帶走。
三人一出院子,齊齊轉身,管家捏著下巴,“這回怎么不管事了?”
寧郎揉著被抽痛的屁股,“少爺不是最喜歡熱鬧了嗎?難道是我嚎的不夠賣力,少爺沒感覺到熱鬧?”
蘇韓則若有所思的看著院中已經站起身的王爺。
“你們這段時間一直跟著王爺嗎?”
管家搖頭,“我事情多,一天最多見王爺兩次。“
寧郎抿唇,“我跟寧清貼身侍,我明他暗。”
“王爺跟王妃平日里怎么相處的?”
“相處?”寧郎不明白,“就正常相處啊。“
怕他回答的不仔細,他還詳細的描述了一下。
“就挺像正常夫妻的,除了沒圓房。”
“是有什么不對嗎?”
蘇韓諱莫如深,“正常就是最不正常的。”
管家一愣。
寧郎懵逼,“你在說啥?”
“你想想咱們跟王爺是怎么相處的,在想想王妃是怎么相處的。”蘇韓手一背走了。
“得到在失去要比從未得到,痛苦的多啊。”
他走了,留下一臉莫名的寧郎跟沉默不語的管家。
管家轉身離開。
寧郎摸著腦袋,搬了塊石頭坐在院子門口。
另一邊,正在配藥的姚明希,給自己把了個脈。
“尸體找到了嗎?”
正在看醫書的春桃抬起頭,“找到了,找機會我們偷溜出去,公子在惜春樓中等咱們。”
“尸體在哪?”姚明希垂眸,摸索著手腕上的鐲子。
“樓內密室中,公子傳信,讓我們務必躲開暗處盯著的人。”
“好,,明天你出去……”她朝著她招手。
春桃附耳過來,半晌后微微點頭,待她從房中離開,打袖中摸出一張紙條丟了。
在姚明希進來前,迅速坐回去翻看醫術。
兩人在藥房待到太陽落山,姚明希去尋權修遠,一刻鐘后帶著春桃跟一名女侍衛從府中離開。
她剛一走,就有人闖入王府,落在藥房的窗邊。
腰間的令牌閃動,隱隱有金龍浮上。
這人翻進藥房,從里面取走幾樣藥,又悄無聲息的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惜春樓
姚明希一下馬車就被人攔在外面,姚明珠身邊的大丫鬟趾高氣昂的看著她,指示著小廝將門堵住,不準她進來。
“生母不吉,搶奪嫡姐婚事的掃把星,也敢進這惜春樓,真真是敗壞樓里的好風氣。”
“把大小姐害的這般慘,你還有什么臉面在這照耀,要我說,你就該滾回侯府,跪著跟大小姐請罪。”
“也就是我家大小姐善良,不然像你這種包藏禍心,是非親屬不分的賤人,就該被亂棍打死。”
“要不是我們大小姐顧念姐妹情分,侯爺早就把你打死了。”
“還有臉占著嫡姐的位置,到處招搖,真真是不要臉的賤種。”
“不虧是亡國公主生下來的賤種,一樣的不知廉恥,你就該跟你那賤種娘一樣……啊。”
啪的一聲,全場寂靜。
丫鬟不敢置信的捂著臉,反應過來后,立即大喊出聲。
“把這個賤人給我抓起來,她把大小姐害的那么慘,必須給大小姐磕頭認錯。”
“賤種生的小賤種,流著別國血脈,也配做宸王殿下的妻子。”
一語驚起三層浪,看熱鬧的百姓瞬間沸騰起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她身上流著慶佘皇族的血,她是慶佘余孽,宸王殿下戰功赫赫,為了抵御外敵傷殘至此,他的妻子怎可流著敵國之血。”
“這樣血脈不純之人,誰知道她會不會做出對我朝不利之事。”
“姚大小姐對她那么好,不還是被她搶了婚事。”
“非我族人,得兒誅之,打死她,讓王爺重新選妃。”
“殺了她。”
“打死她。”
“打死這個慶佘余孽。”
也有人遲疑的開口,“可她畢竟是靖遠侯的血脈,身上也流著我們啟真的血脈。”
“血脈不純之人,就該做最下等的賤婢,怎配指染保家衛國的宸王殿下,”
一眾百姓蜂擁而上,姚家婢女閃躲到一旁,看著門口的鬧劇,轉身朝樓上跑。
姚明希出門只帶了兩人,春桃護著她往馬車上躲,叫寧心的侍衛拔劍擋在兩人身前。
“爾等好大的膽子,這可是上了皇家玉蝶的宸王妃,公然行刺王妃,可是要掉腦袋的大罪。”
“王妃是靖遠侯嫡女,陛下親自賜下的婚事,也是你等刁民可以議論,還不速速退下。”
“否則刀劍無眼……”
有人打斷寧心的話,“我們這是在保衛我們的國家,我們不能讓邊關的將士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