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萱搓搓手,剛出來一會兒,她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被凍住了。
冬天的晚上實在太冷,地面凍得硬邦邦。
一镢頭下去,地上沒任何反應(yīng),手卻被震得生疼。
葉文萱哈氣暖了暖手,正準備繼續(xù)挖,忽然聞到一股臭味。
用手電筒照了照,我去,好大一坨屎還是熱乎的。
惡心,真惡心。
誰有病吧,大半夜跑這來拉屎?!
葉文萱扔掉镢頭,跑一邊干嘔了好久。
心里不斷給自己打氣,原主都能埋這里肯定有她的道理,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拿到錢。
葉文萱重新拿起镢頭,埋頭就是干。
表層凍得棒棒硬的土被挖開后,后面就順利得多。
不多久,葉文萱就挖到一個大帆布袋,她正想打開看看,身后忽然傳來一陣窸窣聲。
不好,她被人跟蹤了。
飛快將大袋子藏進空間,確定洞里什么都沒有后,她才松了口氣。
窸窣聲漸漸靠近,葉文萱深吸一口,正要走。
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嘴角勾起邪惡的笑。
錢霜霜和高峰偷偷靠近大柳樹,四處看了看,不見葉文萱。
“我沒看花眼吧?她怎么嗖的一下不見了?”
錢霜霜揉了揉眼睛,高峰也很不解,葉文萱明明剛還在挖東西呢。
“不管了,先找東西。”
原本兩人計劃等葉文萱將東西挖出來,他們就沖上來搶。
反正月黑風高沒人看見,上次沒弄死葉文萱,這次他們可沒打算手軟。
“這里有個坑。”錢霜霜指了指地上剛埋起來的地方。
“挖。”高峰蹲下身,直接用手刨。
錢霜霜飛快響應(yīng),他們沒帶工具,好在這塊土比較松軟,很好刨開。
“峰哥哥,我好像摸到了軟軟的東西。”
不知道是什么。
高峰加快刨土的動作:“刨出來看看。”
錢霜霜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他們倆已經(jīng)挖了一手屎。
啊——高峰驚叫,狠狠甩著手。
YUE——錢霜霜狂吐,小臉比紙還白。
葉文萱躲在空間,將外面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她直接笑的肚子疼。
錢霜霜和高峰跑到河邊洗手,黑暗中腳下一滑摔進水里。
錢霜霜喝了好多水后,終于爬出冰窟窿。
“葉文萱,我跟你沒完。”
她小臉鐵青,嘴唇一個勁哆嗦,心里恨死了葉文萱,帶著一身水回到知青點。
——
大柳樹村,秦驍家。
他跟葉文萱分開后,美滋滋回到家。
“驍驍,你去哪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大姑秦蘭芝拉著他坐下,“這是你吳嬸,叫嬸嬸。”
秦驍禮貌點頭:“吳嬸好。”
“同志你好,我叫吳麗萍。”
一個齊耳短發(fā),穿著藍灰色棉襖的姑娘,走上前笑盈盈打招呼。
秦驍機械應(yīng)了一聲,秦蘭芝笑著道:“我侄子就這樣,嘴笨不會說話,木頭一個。”
吳麗萍沒在意大咧咧坐下,秦驍問:“飯好了嗎?我有件事要說。”
秦蘭芝:“好了好了,不到飯點你是不回來。”
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一天跑哪鬼混去了。
“什么事吃完吃飯再說。”
秦驍吃飯的時候真的只是在吃飯,吳嬸問話他也只偶爾點頭或者搖頭。
吳麗萍的話茬,他壓根不接。
一頓飯秦驍?shù)故浅粤藗€飽,其他人臉色都不好看——氣都氣飽了。
秦蘭芝道:“驍驍,你也二十出頭了,馬上就奔三了,婚事可得抓緊了。”
秦驍:“我才21。”
“虛歲23了,再過幾年不就三十了,你這孩子跟我爭這個有啥意思。”
“村里像你這么大的,人家孩子都抱兩三個了,你倒好光棍一個。你這樣讓我怎么跟你爸媽交代?”
秦蘭芝絮絮叨叨,吳嬸道:“是得抓緊了。”
秦蘭芝發(fā)現(xiàn)自己說了半天,秦驍根本不聽。
旁敲側(cè)擊不行,她直接打直球:“驍驍,你覺得麗萍咋樣?”
“啥咋樣?”秦驍不明所以。
“哎呀你這孩子傻了吧唧的,當然是結(jié)婚啊。”
不然他們忙活這么半天干啥。
秦驍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吳嬸不是單純來吃飯的。
—她是帶著女兒來跟他相親的!
“我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秦驍直接放出一個炸彈,炸的幾人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啥?你領(lǐng)證了?啥時候的事?”秦蘭芝拽著他胳膊問。
“就今天中午。”
“你跟誰領(lǐng)證了?怎么不跟家里說一聲。”
秦蘭芝無語死了,虧她還特意請了吳麗萍上門相看。
這事鬧的,讓人家還以為他們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
“一個知青,葉文萱。”
“葉文萱?”吳麗萍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
“是不是前兩天,因為她未婚夫搞破鞋,大鬧知青點那個?”
秦驍斜了她一眼:“是她。她之所以鬧,也是因為高峰不做人。換你,你能咽下這口氣嗎?”
吳麗萍撇了撇嘴,沒說話。
秦蘭芝只以為侄子沒看上吳麗萍,扯出一個已經(jīng)領(lǐng)證的謊來。
“既然扯證了,那結(jié)婚證給我看看?”她伸手。
秦驍撓了撓后腦勺:“在葉同志那。”
“你騙人也不找個好點的借口。”秦蘭芝一副看透他的樣子。
吳麗萍忽然開口子:“媽,天快黑了,我們回去吧。”
秦驍看不上她,大可以直說,她還沒看上他呢。
撒謊騙人算怎么回事。
這種不真誠的男人,她才不惜得要。
等兩人離開后,秦蘭芝湊上來問:“驍驍,你真領(lǐng)證了嗎?”
“我什么時候騙過人,明天我就把結(jié)婚證要回來給你看。”
“不用了。”看他一點不像撒謊的樣子,秦蘭芝這下終于信了。
“葉知青家里是做什么的?”
結(jié)婚講究門當戶對,她也不要求未來侄媳婦門第多高,只要成分不是太差就行。
秦驍吞吞吐吐道:“她……”
“她家不會是資本家吧?”秦蘭芝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下一秒就聽秦驍?shù)溃骸八沂羌t色資本家。”
“資本家就是資本家,什么紅色不紅色的。這婚事我不答應(yīng),你爸媽也不會答應(yīng)。”
“我明天給他們說。”
秦驍?shù)陌謰屧诰┒迹瑑扇私栽诓筷犐硖幰殹?/p>
他們忙的沒時間管孩子,從小就將秦驍交給姑姑照顧。
比起軍大院的拘束,秦驍更喜歡鄉(xiāng)村的自由。
第二天一早,秦驍跑到大隊長家打長途電話。
簡單說明情況后,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
半晌后,秦父才道:“我先查查,查查那個葉文萱的家庭背景。”
秦母:“葉文萱要是有問題,我跟你爸可以直接撤銷你們的婚姻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