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洲你不要太過分了。”安以沫手握成拳,眼眶泛著猩紅。
是隱忍,是委屈…
是不甘…
就在半個小時前,她接到電話說是陸遠洲喝多了,讓她來接。
卻沒想到,迎接她的會是這一幕。
口口聲聲說愛她的陸遠洲,居然在酒店和別的女人衣衫不整。
這讓她怎么能不生氣。
“別鬧。”
陸遠洲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些許不耐煩。
是的,他沒有被抓奸后的羞恥感,反倒是一臉的憤怒。
是在怪她???
怪她壞了他的好事!!!
安以沫咬唇,顫栗著嗓音說道:“你居然還好意思讓我別鬧,陸遠洲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有女朋友的人?”
陸遠洲垂眸,避開了安以沫的視線,語氣平淡道:“知意她剛醒,需要人照顧。”
安以沫冷笑一聲。
與其說是難過,不如說是失望至極。
“照顧?”安以沫指著床上的人,失聲笑道:“你就是這樣照顧的,照顧到床上去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慣著你了?”陸遠洲瞳孔微縮,眼底布滿陰霾。
安以沫在他面前一向乖順溫柔,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哪怕明知是錯的,只要他說對,她也絕不會反駁。
如今居然敢這樣和他說話,他自然又驚愕又氣憤。
安以沫倔犟的不讓眼淚流出,憤恨的瞪著他:“陸遠洲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憑什么你找了一個又一個,你把我當什么了?”
“以沫你真的誤會遠洲了。”
眼見兩人都在氣頭上,一旁的宋知意也坐不住了。
她掙扎著起身,想要替陸遠洲辯解。
可安以沫那里會不知道,她肚子里的那點小九九。
只會裝好人的綠茶,偏偏陸遠洲還就吃她這一套。
從前在學校是,現在也是,還真的是一點都沒變。
“你閉嘴。”安以沫一個冷眼,直接打斷了她的施法。
她想要借機向她炫耀,陸遠洲只聽她的話。
哪怕她在床上躺了六年,只要她稍微勾勾手指,陸遠洲就會像狗一樣,對他忠心不二。
宋知意她可真的是,好會算計!
“安以沫。”陸遠洲怒吼一聲,目光陰鷙的看向安以沫,神情冷漠。
“分手吧。”安以沫抬眸,像下定了某種決心:“陸遠洲我知道,這些年來,你每次不接電話,不回信息,借口說忙,都是為了避開我。現在我放你自由。”
陸遠洲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挑眉毋庸置疑道:“有種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他們在一起六年,安以沫一直以來,都事事以他為中心。
長相平平,從來沒有被他正眼瞧過一眼,要不是因為她父親,估計他們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只是一直以來,任他拿捏的安以沫居然學會了頂嘴,反抗。
更沒想到她今天居然,敢當面和他提分手。
“我說,我們分手。”安以沫直視陸遠洲的眼睛,目光堅定道。
她累了,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陸遠洲不愛她,從始至終都不愛她。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發現他不愛她的。
是那次他喝多了,當著外人的面,給她那一巴掌。
還是他凌晨,堅持去送另一個女人回家。
還是無數次的拉黑…
安以沫眼眶濕潤,哽咽道:“如果可以重來,我寧愿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死去。
這些年來,無論袁逸怎么對她,安以沫都忍了。
因為她愛他,可是她一味的包容,與忍耐卻換不來他一絲憐憫。
這一刻的安以沫,徹底爆發了。
陸遠洲看著那雙猩紅的眼睛,曾經是那樣的熟悉,現在他卻只覺得陌生。
難道說,這女人真的是翅膀硬了…
陸遠洲感覺她不像是開玩笑的,正欲開口,身后徐憶瑤卻搶先說道。
“以沫,你誤會遠洲了,我們沒什么的。”
宋知意看了眼陸遠洲,隨后可憐汪汪的望向安以沫。
安以沫簡直要被氣笑了。
誤會???
誤會什么?
難道非要讓她,親眼看到他們睡在一起?
看著宋知意那張,楚楚可憐的面龐,和那嬌滴滴的嗓音,安以沫都要心疼了。
也難怪!!!!
她要不是總擺出這副,惹人憐的狐媚樣,陸遠洲又怎么可能對她死心塌地。
即便他們在一起五年,只要她一句話,陸遠洲還是會乖乖回到她身邊。
“誤會,看來宋小姐在床上躺的時間長了,大腦還沒恢復過來。”
安以沫瞪了眼宋知意,在她驚訝的眼神下,繼續說道:“和別人的男朋友,在酒店衣衫不整,還說什么誤會。”
她可不是什么任人欺負的可憐蟲,不知道反擊。
顯然,宋知意沒想到安以沫竟然能當著陸遠洲的面,這樣說她。
完全超出了她預期,氣的她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偏偏她還要維護,自己在陸遠洲心目中的印象。
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我不是那個意思。”說著宋知意眼淚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就這,不去演戲還真是可惜了。
安以沫靜靜的看著她表演。
“夠了!”陸遠洲薄唇微啟,冷冷開口:“安以沫平時你再怎么鬧也就算了,我都由著你,可你今天太過分了。”
他還是像以前一樣,無論何時何地,從來都不會在乎安以沫的感受。
對他來說,好像任何人任何事,都比安以沫要重要百倍千倍。
“我過分?陸遠洲你別忘了,如果要不是因為我,你能在大學安安心心的上完學業?”
安以沫被氣暈了頭,不管不顧的一股腦。
將這些年,她對陸遠洲的付出,以及所受的委屈,都系數抖了出來。
果然,陸遠洲在聽到這些后,臉瞬間變的漆黑,陰鷙的臉頰。
安以沫的爸爸,是陸遠洲的黑歷史。
要不是因為安德祿,他壓根不會和安以沫在一起。
當年陸遠洲家里破產,安德祿借口資助陸氏集團,逼迫他和安以沫在一起。
也是在同一時間,宋知意在去找他的路上出了車禍。
導致她昏迷了整整六年。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安以沫。
“安以沫,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陸遠洲漆黑的瞳孔,如鬼魅般盯著安以沫。
手攥了攥,仿佛下一秒,巴掌就要落在安以沫的臉上。
“以沫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求你不要再和遠洲吵架了,我現在就走。”
話音還未落,宋知意眼睛泛著濕潤,掙扎著起身下床。
不出意外的,下半身毫無知覺的宋知意,在努力嘗試了幾次后,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