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上大學那會,食堂飯菜不好吃。
聽到陸遠洲隨意提了句,想要吃烤紅薯,安以沫便大半夜去買。
冒著大雪,愣是跑了好幾條街。
當時他們就在調(diào)侃,陸遠洲要是不和安以沫結(jié)婚,那簡直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就這畢業(yè)后,安以沫對陸遠洲更是隨叫隨到。
不管陸遠洲應(yīng)酬到多晚,無論春夏秋冬,都會在他喝多時,接他回家。
——
病房里!
安以沫看著白色的床單被罩,被風吹動的窗簾,有些失神。
嚴格意義上來說,自從她醒來后,就總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了。
可仔細一想,又似乎沒有變。
聽護士說,她是三天前車禍,被人送到醫(yī)院的。
也就是說,她從酒店離開后,就出了車禍,然后到了醫(yī)院。
看似合理的背后,卻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
不知為何,她腦海里總是會出現(xiàn)一些,還沒有發(fā)生過的事。
仿佛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下一秒,安以沫靈光一閃,腦子里閃現(xiàn)過兩個字,“重生”。
沒錯,目前唯一能解釋的通的,就是她重生了!
而且還是重生在了,她在酒店抓奸后,回家的路上。
因為接受不了陸遠洲和宋知意在一起,她在車子開過來的瞬間,選擇了自殺。
“自殺?”安以沫腦子一下炸了。
她居然為了陸遠洲自殺。
她到底是那根筋搭錯了?
安以沫正捶胸頓足時,門鎖有轉(zhuǎn)動的痕跡,她趕忙蓋好被子,當做無事發(fā)生。
“你還來這做什么?”安以沫沒好氣的問。
他白月光都已經(jīng)醒了,還來她這做什么。
她最后一點利用價值都沒了,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很高興才對。
“醫(yī)院又不是你開的,我想來就來。”陸遠洲雙手插兜,斜靠在門口上。
安以沫懶得和他犟,直接拉過被子,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
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你是想把自己捂死嗎。”陸遠洲上前,拉過被子。
想起林子墨說的,她有自殺的傾向,陸遠洲一雙眼睛晦暗莫測。
“陸遠洲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麻煩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可以嗎?”安以沫瞪了他一眼,大聲說道。
想當初他們在一起時,只要有一點不合他心意。
他都是電話,微信全面拉黑。
像人間蒸發(fā)一樣。
而她就像一個小丑一樣,一天24小時盯著手機。
就怕錯過他的信息。
如今重活一世,她絕對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讓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吆,脾氣見漲了。”陸遠洲笑了笑,語氣輕挑:“我是聽林子墨說,你是有意尋死,才故意不躲車。安以沫,拜托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
這次他居然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生氣?
安以沫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她也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無非就是他白月光醒了,他心情好,才會這樣溫柔。
想到他的溫柔,他的改變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另一個女人。
安以沫就莫名的有股氣,壓在胸口,發(fā)不出去。
“是人都有脾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提分手應(yīng)該正合你心意才對。”
陸遠洲挑眉:“誰說的?”
安以沫冷笑,這還用說?
難道他的所作所為,還不足以說明一切。
“你能不能別再鬧了,都沒有的事。”陸遠洲不以為意。
“是我在鬧嗎?”安以沫氣的,緊咬嘴唇。
他都和宋知意開房了,她親眼看著他們抱在一起,他居然還在說她鬧。
不過也是,上一世,陸遠洲也是這樣被他捉奸在床。
事后甜言蜜語哄騙她,為的就是讓她繼續(xù)給宋知意當血包。
想到上一世,只要宋知意發(fā)生意外,她都是會被第一時間,拉到醫(yī)院的那個。
可笑的時,有次大半夜她被陸遠洲從床上拉起來。大冬天她連鞋子都沒穿,就被帶到醫(yī)院。
結(jié)果就是宋知意在剪花時,不小心劃破了手指。
后來更過分的是,為了宋知意的身體健康。
陸遠洲居然讓她,當宋知意的移動血庫。
只要宋知意發(fā)生意外,她就要在十分鐘內(nèi)出現(xiàn)。
她宋知意是熊貓血,珍貴無比,難道她安以沫就命如草賤!
“難道不是嗎,這一年你都鬧多少次了。”
陸遠洲眉頭微皺!
這一年,不是吵著要結(jié)婚,就是說他有別人了。
只要電話、信息稍微晚一點回。她都會像發(fā)了瘋一樣,連環(huán)轟炸。
有時候甚至跑到公司,鬧了不少笑話。
“陸遠洲,你給我聽好了,聽清楚了。從今往后,我不會再糾纏你,我們解除婚約。”
事到如今,安以沫已經(jīng)不想和他再多說一句。
在她看來,再多的爭吵,也無任何意義。
更何況,她都已經(jīng)提出了分手。
從今往后,她與陸遠洲再無關(guān)系。
“你想清楚了?”陸遠洲神情變的嚴肅。
就算安以沫再怎么鬧,只要沒有原則性的錯誤,他都不會和她分手。
倘若她要執(zhí)意分手,那他也不會勉強。
“對。”安以沫對上陸遠洲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其實我早就應(yīng)該死心了,不然也不會有今天。”
“安以沫這可是你說的。”陸遠洲大手一揮,氣的轉(zhuǎn)身離開。
他本來好心好意來看她,她不領(lǐng)情也就算了。
還老是拿話噎人。
…………
“小陸你快來看看,知意她鬧著不肯吃藥。”
陸遠洲剛從病房出來,就接到宋知意媽媽,徐楠打來電話求救。
電話里不難聽出,徐楠很是焦急。
陸遠洲來不及多想,便直接驅(qū)車趕到了徐家。
“我說了,我不吃。”宋知意大聲咆哮著,手里的藥也被她撒了一地。
“知意聽話,不吃藥病怎么能好。”徐楠無奈勸道。
自從車禍后,宋知意的脾氣是大的要死。
就連她這個母親,也是招架不住,好在她也就聽陸遠洲的話。
好好的一個女兒,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徐楠是既心疼又無奈。
“吃了那么多藥,還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我就是一個廢人。”
說著宋知意用力,拍打著大腿宣泄情緒。
在醫(yī)學上來說,宋知意能醒已經(jīng)算是奇跡了。
至于能不能站起行走,這真的已經(jīng)不是,可以醫(yī)治的范圍了。
“你別這樣說,是媽媽的錯,是媽媽沒能照顧好你。”
徐楠抱住宋知意,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