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J姓糊咖最近戲是不是太多了?】
1L:終于找到組織了!網上鋪天蓋地全是她粉絲在吹!
2L:就是!直播切片刷屏!誰愛看這種劇本啊?
3L:不愛看別看唄,誰逼你了?
4L:不想被說就別發啊!污染視線!
5L:你才劇本!你全家都劇本!
6L:真邪門,我記得一個月前她還在全網黑呢,粉絲怎么跟坐了火箭似的?
7L:傍上金主了吧?那張臉確實有資本。
8L:嘖,被包養的人看誰都像被包養。
9L:你@#¥%……&*(臟話屏蔽)
……
“老公?老公!!!”
陳建國正埋頭在手機屏幕上噠噠噠激戰正酣,被老婆的聲音猛地拉回現實。
“啊?老婆,啥事兒?”
“吃飯呢!魂兒都被手機勾走了?”陳太太瞇著眼,一臉狐疑,“跟哪個小妖精聊得這么火熱?”
“爸比是渣男!”三歲的小女兒奶聲奶氣地拋出剛學的網絡熱詞。
哥哥眼疾手快捂住妹妹的嘴:“小孩子別亂說!”
陳建國趕緊把手機遞過去,一臉冤屈:“老婆!天地良心!是網上有人罵紀大師!我正跟他們講道理呢!”
自打紀小辭那晚雷厲風行解決了他家的大麻煩,老陳同志看她的眼神,直接升級為狂熱粉絲模式,就差在家供起來了。
他逢人便講,繪聲繪色!從親戚的宴席,到老朋友的牌桌,再到生意場上推杯換盞的酒局,主題永遠只有一個!
他老陳,如何慧眼識珠,請來了一位真正深藏不露、手段通天、年輕有為的紀大師??!
現在居然有人敢在網上噴他的“偶像”?嘿!他老陳第一個不答應!
陳太太秒懂,紀大師可是全家的大恩人,罵她就是打老陳家的臉!必須反擊!
“行吧行吧,你繼續?!标愄珦]揮手,表示理解。
“嘿嘿嘿~”陳建國發出心滿意足的憨笑,正準備繼續投入“鍵盤俠”事業,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了。
他趕緊起身,溜達到別墅外的花園接聽。
“喂?張大經紀人?稀客?。∮泻沃附??”語氣帶著點生意人的熟稔。
張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專業:“陳總,打擾了。是這樣,我這邊……遇到點棘手的事情,關于深哥的。聽說您認識一位特別厲害的大師?”
陳建國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洪亮的笑聲:“哈哈哈!張大經紀人,你這可算是問對人了!紀大師!那絕對是這個!”他豎了個大拇指,也不管張婉能不能聽見。
“神!真正的神人!本事絕對沒得說!我老陳用人格擔保!”
“不知道能否幫忙引薦一下?費用絕對不是問題!”張婉的聲音瞬間急切起來,帶著孤注一擲的懇求。
“行,包在我身上!我這就幫你聯系,牽個線!”陳建國拍著胸脯保證,辦事效率奇高?;蛘哒f,他對能再次宣揚紀大師威名的機會無比熱衷。
不到一小時,張婉的手機就收到了一個地址定位,和一句簡潔的留言:“成了!下午三點,地址發你。大師答應見一面。把握機會啊張小姐!”
下午三點,雅林軒。
陳建國信心滿滿地拍胸脯:“搞定!大師馬上就到!就在這兒!雅林軒!我跟你說,這位大師雖然年輕,但本事大得不得了!”
他叮囑道:“待會兒見了,你姿態放低點,誠懇點,大師心善,肯定能幫你!”
張婉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連連點頭。
沒過多久,雅林軒那扇古樸的木門被輕輕推開。
陳建國一下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臉上堆滿熱情洋溢的笑容:“哎喲!小紀大師!您可算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張婉也慌忙跟著起身,緊張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臉上擠出最懇切的笑容,目光急切地投向門口。
然后,她的笑容,連同她所有強裝的鎮定、所有迫切的希望,瞬間僵死在臉上。
走進來的女孩,穿著寬松T恤和牛仔褲,腳上一雙普通的帆布鞋,頭發隨意地扎了個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睛。
這、這張臉!
張婉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她見過這張臉!就在不久之前,無數次出現在網絡熱搜的謾罵漩渦中心,出現在陳深那些狂熱粉絲鋪天蓋地的攻擊截圖里!
那個因為被陳深好心扶了一把,就被罵成“處心積慮碰瓷”、“想紅想瘋了”、“想和陳深炒cp”“丑人多作怪”的十八線小藝人——紀小辭?!
巨大的荒謬感瞬間籠罩了張婉,她直挺挺地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圓。
“大、大、師?”這兩個字艱難地從她喉嚨里擠出來,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扭曲的破音。
紀小辭慢悠悠地踱到陳建國旁邊的空椅前,沒立刻坐。她微微歪著頭,黑白分明的眼睛沒什么情緒地,在張婉神情復雜的臉上停頓了兩秒。
然后,她像是終于想起了什么。
“哦~~”她拖長了調子,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是你啊?!?/p>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嘴角微微上揚,表情很微妙。
“還記得我嗎?“碰瓷”你家大明星的紀小辭?”每一個字,都精準地敲在張婉緊繃的神經上。
張婉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巨大的眩暈讓她身體劇烈一晃。她心想,既然有過節,那她要是不是就不會幫陳深了?
雅林軒內,一股沉默在持續蔓延。
“吱呀——”
雅林軒內側,透過雅致的雕花屏風,能看見那扇一直緊閉著的,通往后面休息室的木門,被人從里面極其緩慢地推開了一條縫。
一只蒼白得幾乎透明,骨節分明卻異常好看的手,探在了深色木質的門框邊緣。
緊接著,低沉的男音從屏風后的陰影里飄了出來,帶著難以置信的試探,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惶?
“……紀、紀小姐?”
紀辭循聲望去。
屏風被合上,一張俊美但蒼白的臉,徹底暴露在了光線中。
那被千萬人追捧的骨相和皮相,在病態虛弱的底色下,非但沒有折損,反而生出了驚心動魄的破碎感,像一件易碎的瓷器。
紀辭瞇了瞇眼,看見幾縷如活物般纏繞扭動的稀薄黑氣,正順著他蒼白的手腕,蛇一樣蜿蜒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