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的話讓頭腦發熱的朔圖和老祭祀冷靜了下來。
是啊，百靈可是神賜雌性，她才是預言中的那個拯救蒼生的雌性。
但……燁離的能力也不像是作假。
朔圖臉上的表情有些為難，他確實知道獸神使者帶給他們的利益會更加長遠。但燁離卻可以解決部落正面臨的最大的問題。
如果讓他們選擇的話，他們會選擇燁離。
但若是獸神大人因此降下神罰……
“要不……百靈大人，您征求一下拾崎的意見？”老祭祀遲疑的開了口，她這話說到了一半，聲音就漸漸地小了下去，沒好意思說完。
百靈望向朔圖，后者將臉轉了開，她又望向低著頭的老祭祀，最后目光落在了人群中的燁離身上。
她的肺都要被氣炸了。
這群原始人什么意思？
她一個現代來的，被獸神選中的獸神使者，還不如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的力量的原始人？
竟然還要她征求拾崎的意見，他配嗎？
意識到了現在自己的表情有些猙獰，百靈壓下了情緒。她深呼吸幾口氣，將自己的臉色扭轉成了一個欲泣泫然的表情來。
“對不起，我本來以為拾崎哥哥也會想要成為我的獸夫，看來是我會錯意了。”她垂下了眼簾，“對不起，是我太自作多情和任性了。”
朔圖和祭祀緊張的臉色放松了下來。
“但是我也是有自尊的，希望首領和祭祀大人找個獸人，送我去其他的部落吧。”
朔圖和祭祀面面相覷。
朔圖已經四十多歲了，祭祀也算的上長壽，已經七十多歲了。百靈的那點小心思在他們眼中根本不夠看，無論是她做什么還是她說什么，其實就是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就是想要拾崎做她的獸夫，甚至來他們部落，也是沖著拾崎來的。
在沒有選擇的時候，百靈的一切缺點都是無傷大雅，只要能留下她的話怎么都可以，就算犧牲拾崎一個孩子，讓部落中更多的人活下來，他們也只會覺得對不起拾崎。
但現在，燁離可以召喚出水了。
只要有水，他們的部落就能起死回生。
他們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獸神對他們部落降下神罰的話要怎么辦。
朔圖沒有急著回答百靈的問題，他在心中衡量了一番，對著燁離問道：“孩子，你愿意用你的力量拯救我們的部落嗎？”他看燁離似乎想要回答，打斷了燁離的話，“你先聽我說完。”
燁離遲疑的點了點頭。
“若是哪一天降下神罰了，我們會盡全力保護你和孩子們，但是你能發誓，在那種情況之后，你也會帶領部落，讓我們的部落得以延續下去嗎？”
燁離站直了。
她不知道為什么朔圖突然說出了這種類似于托孤的話來，但看著中年獸人的那張嚴肅的臉，她咽下了自己的問題，從心回答了他的問題：“我會。”
就在剛剛，她給小獸人喂水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了異能的增長。
結合自己在獸神祭壇暈倒后做的那個夢，她有一種猜測。
朔圖得到了她的答案，轉過身來，對著百靈跪了下來，“百靈大人，我們永遠忠心于獸神，望您體諒。”
百靈的臉僵了。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找幾個獸人，問一下百靈大人想要去哪個部落，把她護送過去。她是獸神使者，不能出任何的差錯！”朔圖朗聲對著部落中安排道，過了一會，幾個獸人走了出來，其中還有燁虛。
“等等，你們要為了一個騙子，把我送去其他的部落？！”百靈尖叫了出聲，巨大的落差讓她無法顧及自己的形象，像個瘋子一樣沖到了燁離的面前，一手抓住了她的頭發。
“你們是瞎了嗎？獸神讓我來給你們帶來繁榮，你們是不是傻子？沒有腦子？這個世界因為太窮了，所以連繁榮是什么意思都不能理解是不是？”
頭皮被用力拉扯的疼痛讓燁離倒吸一口涼氣。
百靈在她耳邊炸開的尖叫又讓她腦袋嗡嗡作響。
這個像瘋婆子一樣的女人是誰？
還是那個百靈？
“放開我。”燁離強忍著怒火說道。
聽她這么說，百靈的又上手拽了一把她的頭發，“我就不放，怎么了？你不是有那個騙人把戲嗎？用那個啊？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能力，你這個騙子！”
忍到極限，無需再忍。
燁離抬手就在百靈的臉上扇了一巴掌，她這個身體比起百靈來說要結實的多，力氣也大得多，百靈的臉瞬間腫了起來，踉蹌的往后退了幾步，松開了燁離的頭發。
燁離站直了身體，“你口口聲聲的說別人是騙子，那你能做到什么？帶著祭壇邊本來就有的紅薯回來，還要美名其曰獸神的恩賜？”
“我能做到什么需要告訴你嗎？你算什么東西！”
燁離被氣笑了。
如果她不是已經經歷了一輩子的話，作為一個單蠢的大學生，她可能真的會被百靈這么一句話給糊弄到。
但是百靈有什么能耐，她上輩子就已經見識過了！
呸！
就這樣還獸神使者！獸神是多瞎的眼睛才會選這么個人來做使者？
“行，我不算什么東西，你說的什么都對。”燁離鼓了鼓掌，“還要罵什么，你罵吧，我聽著呢？”
百靈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什么反饋都沒有，她求助的望向朔圖和老祭祀，他們的表情卻也不甚明朗。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把所有人都給罵了一頓。
“我剛剛……”
“百靈大人，您還是去別的部落吧，我們這兒太小了，也沒有什么能耐，供不起您。”
朔圖打斷了百靈的話，他揮了揮手，那幾位年輕的獸人圍住了百靈，“把百靈大人送到她想去的地方。”他這么吩咐道。
百靈的嘴巴像是被堵住了一樣，她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如今說什么都沒有用了，她只能恨恨的跺了一下腳，指著山岳部落的眾人威脅道：
“你，還有你們！獸神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遲早會被獸神懲罰！等到那一天，我看你們誰還能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