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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白發孤凰:全仙門都在求我原諒

第九章毒染發,控火艱

“噬——罪——咒!”

那怨毒貪婪的低沉魔音仿佛烙印,深深鐫刻在凌瑤的靈魂深處。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洶涌的信息洪流,冰冷、暴虐、充滿原始的吞噬本能!它不是精妙的控制法門,更像是強行灌輸了一整套關于“如何更有效率地發泄、吞噬、將痛苦轉化為焚滅力量”的扭曲本能!

這股信息流粗暴地沖擊著她的神識,將她本就因劇痛而脆弱的意識沖撞得七零八落。但其中蘊含的、那種對痛苦與怨念的饕餮貪婪,卻與她體內業火紅蓮的毀滅欲念產生了詭異的共鳴!

身體內冰火交攻的撕裂痛苦尚未平息,識海又遭此沖擊,凌瑤眼前陣陣發黑,殘破的意識幾乎要被這多重沖擊碾碎。她只能憑著求生和復仇的執念作為最后的錨點,死死抓住那絲源自碎裂骨鈴傳遞而來的陰冷怨氣,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的稻草。

就在這時,一種全新的、尖銳到足以麻痹神經的劇痛,猛地從頭皮上炸開!

“呃!”凌瑤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哼,身體不受控制地猛烈一顫!

是頭發!

先前被石壁滴落的墨綠毒液浸染的幾縷霜白發絲,此刻正傳來一陣陣鉆心剜骨般的詭異疼痛!那不是業火灼燒的炙熱,也不是毒膠腐蝕的冰寒,而是一種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長著毒牙的蛆蟲,正順著發根鉆進頭皮,瘋狂啃噬著她殘存生命精元的惡毒刺痛感!

白發是生機枯竭的象征。而這來自萬魔窟石壁的詭異毒素,竟能引動業火殘留的痛苦,直接灼燒凌瑤因白發蔓延而更加脆弱不堪的本源!霜白之下,墨綠的紋路如同活物般在她發絲間隱現蔓延,散發出污穢的光澤和刺骨的惡意。

劇痛如潮水般涌來,一波接著一波,幾乎要將那最后一絲源自骨鈴怨氣的冰冷清明徹底淹沒!凌瑤蜷縮在冰冷腥臭的地面上,身體因這難以想象的痛苦而劇烈顫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唇瓣破裂,鐵銹味彌漫口腔。

紅藥冷眼旁觀這一切,煙熏妝下的眼中沒有半分憐憫,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審視與評估。她看著凌瑤在多重痛苦中掙扎,如同觀察一枚承受重壓即將碎裂、卻又強行支撐的頑石。

“哼,叫什么叫?”紅藥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刻薄,“這點毒就受不了了?要是這禿頭老骨頭里的玩意兒真把你啃穿了,”她隨意踢了踢旁邊一截不知名巨獸的、早已風化的顱骨碎片,“你現在就該跟它一樣咯!”她的目光掃過凌瑤被劇毒刺激得微微抽搐的染綠白發,眼底深處卻掠過一絲更深的興奮。果然,這丫頭的業火對毒素的“吸引力”和破壞性遠超預估!這是絕佳的研究材料!

凌瑤的痛苦還在持續,身體像是繃緊到極致的弓弦。紅藥終于動了。她毫不客氣地走到凌瑤身邊,蹲下身,用沾著灰塵和毒液的冰涼手指,強硬地扒開凌瑤因痛苦而緊閉的眼皮,迫使那雙溢滿血絲、瞳孔因劇痛而渙散震顫的血瞳看向自己。

“剛才的咒訣呢?‘噬罪咒’,不會這就忘了吧?蠢成這樣,怎么活下來的?”紅藥的聲音又尖又快,如同毒蜂飛舞,“記著!你現在想活命,想把這該死的反噬壓下去,只靠老娘這半生不熟的手段不夠!要靠你自己!”

她另一只手猛地指向凌瑤小腹上方、丹田業火瘋狂肆虐的核心位置!

“那里!那個燒得你腸穿肚爛的玩意兒!”紅藥低吼道,“別想著壓制它!壓不住!它是活的!它是餓的!它在燒你,是因為它要力量!它吃不到外面的東西,就只能吃你!”

凌瑤混亂的意識中,紅藥的話語如同驚雷炸響,與腦海中那個“噬罪咒”的貪婪咆哮隱隱重疊!

“現在!現在你外面就有吃的!”紅藥的指尖猛地轉向凌瑤因毒液侵蝕而劇痛、泛起詭異綠芒的霜白發根!“瞅瞅它!這根毒綠毛!現在比那些魔狼還‘補’!它里面包著的劇毒和業火的痛苦,就是上好的‘罪糧’!”

“吃它!”

這兩個字如同魔咒!伴隨著“噬罪咒”那吞噬怨毒本能的瘋狂翻涌,強行在凌瑤幾乎空白的大腦里點起一點猩紅的光!

劇痛……劇痛……這是能量?這是可以……被吞噬的東西?

業火紅蓮似乎感應到了指令,也感應到了近在咫尺的、蘊藏著痛苦毒素的美味(來自它的宿主自身!),發出一陣更加貪婪的嗡鳴!

凌瑤眼中殘留的些許迷茫被這源自本能的強烈吞噬欲望瞬間淹沒!她不知道這指令是對是錯,更不知道后果!但在極致的痛苦壓迫下,在焚滅一切、變強復仇的執念驅動下,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瞬間引爆了腦海中那個剛剛灌輸的、粗糙到極致的“噬罪咒訣”!

沒有法訣手印,沒有靈光流轉。只有最原始、最粗暴的精神驅動!

她的意志,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按向劇痛的發根——目標是那縷毒染的白發所蘊含的痛苦劇毒本身!

“吼!”腦海中仿佛響起業火紅蓮的咆哮!

一股強橫到撕裂靈魂的吞噬之力,如同無形的磨盤,沿著她脆弱的神念通道,朝著那被劇毒浸染、正在灼燒本源的發根狠狠碾去!

“嗤——”

不是吞噬!更像是……引爆!

被強行抽取的痛苦和劇毒本源如同在熔巖上潑了滾油!原本只是頭發根部的劇痛驟然放大、變質!仿佛有人用燒紅的鋼針直接捅進了腦髓!凌瑤的眼前瞬間一片血紅!感官徹底紊亂!仿佛整個頭顱都在燃燒、腐爛、爆裂!

比之前任何一次反噬都要劇烈百倍的痛苦瞬間讓她身體挺直如標槍,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厲尖嘯!

“噗通!”

她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天靈蓋,猛地向前撲倒!鮮血混雜著污物從口鼻中狂涌而出!體內業火紅蓮虛影瘋狂閃爍明滅,力量在抽取過程中劇烈地、不受控地波動,一絲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暗紅火苗,卻意外地脫離了掌控的軌跡,如同失控的跳蚤,猛地竄向她的左肩——那里正是之前她業火失控噴發、燒傷紅藥的位置!

那一絲火苗微弱得如同風中之燭,甚至不足以點燃一根枯草,只是帶著燒灼的刺痛感擦過紅藥的肩頭傷處!

“嘶!”紅藥倒抽一口冷氣,本能地后退半步,指尖拂過肩頭那片殘留著灼傷焦痕的部位。這一絲來自凌瑤的業火之力,微弱到毫無殺傷力,在觸碰到她傷處沾染的、屬于她自己的、為調配“蝕骨鎮魂膏”而蘊含的特殊墨紫色毒息時,卻詭異地——

滋!

如同水滴落入燒紅的烙鐵,發出一聲極其微弱的湮滅輕響!一股極其微弱但異常清晰的、純粹毀滅的氣息波動一閃即逝!

紅藥渾身猛地一震!原本帶著嘲諷和審視的雙眸驟然瞪大!煙熏妝下的瞳孔里,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如同發現稀世瑰寶般的極度震驚與狂喜光芒!比看到任何劇毒都要興奮百倍!

而此時的凌瑤,正被那失控抽取的痛苦炸得意識幾近崩散,身體劇烈抽搐著,口鼻溢血,蜷縮在冰冷污穢的地上。染綠的霜白長發散亂著,如同水草般纏繞在她慘白的臉頰上,看上去凄涼又詭異。體內冰火沖突、業火焚噬、外加這精神自殘般的反噬,讓她陷入了更加深沉的煉獄。

就在這時!

咔嚓!

一聲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更加清晰、帶著實質斷裂感的脆響,從她緊攥的掌心傳出!

那枚早已布滿了暗金蛛網裂痕的白骨鈴鐺——被她緊緊握在掌心的魔尊信物——終于徹底崩斷了!

不是碎裂成無數片,而是鈴身正中,那核心位置連接著九根骨鏈的地方,被某種恐怖的應力(業火失控、毒力引動、精神反噬多重力量沖擊的疊加!)徹底崩斷!裂口處,那縷跳動的黑色火焰暴露出來,似乎虛弱地閃爍了一下,隨后被鈴身斷裂處噴涌而出的、濃稠到如同實質般的陰冷墨氣徹底覆蓋!那墨氣不再僅僅通過接觸傳遞怨氣,而是如同擁有生命的粘稠流體,迫不及待地順著凌瑤掌心血淋淋的傷口,瘋狂地鉆了進去!

“呃——!”凌瑤的抽搐戛然而止!整個人如同被冰封般瞬間僵直!一股比石壁毒液還要冰冷千萬倍、充斥著無盡怨恨與寂滅氣息的寒流,混合著碎裂的骨屑,狠狠沖入了她的血脈和識海!

這股龐大陰寒能量的突然灌入,仿佛在沸騰的熔巖中投入了一塊萬載玄冰!她體內因業火失控而狂暴焚天的毀滅洪流,竟然在這一刻被這突如其來的、龐大而森寒的怨念洪流強行中和、拖拽!失控的業火被瞬間拉回,吞噬痛苦和劇毒的反噬驟然停止!凌瑤渙散的瞳孔瞬間被一股死寂冰冷的黑色魔氣覆蓋!一股前所未有的、陰冷與狂暴矛盾交織的……詭異的靜謐感,詭異地籠罩了她殘破的軀體!

逐月楚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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