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林杏音的目光太過直白,蕭祈扭過頭來與她四目相對。
不過只一瞬,他便移開眼。
林杏音笑著道:“蕭,師,弟。”
“什么師弟,你少占我便宜。”
林杏音笑了,這小子,裝的倒挺像,還準備演深情隱忍的角色呢。
曾經為了逗寧寧開心,這雨雪易轉的事他這個冰靈根的天才可沒少干。
不過...她不知道等寧寧想起來一切后,到那時,還能不能維持如此的歲月靜好。
“看招!”林杏音愣神間,一個冰涼的東西猝不及防地貼上她的臉頰。
林杏音趕忙彈開。
是一個小雪球,接著她歪頭看到雪球后面魏璟禹壞事得逞的笑臉。
林杏音也沒生氣:“你從哪來的雪球?這才下了多少雪,你就團起雪球來了?”她打趣道,笑著要反擊。
“這可是本少費了老大勁團出來的,專門送你的,感動吧。”魏璟禹說得理直氣壯。
林杏音佯裝生氣:“這算哪門子感動,看我的!”隨后便和魏璟禹一起沖進雪中亂作一團的人群中。
“真是一點都沒變。”林杏音輕笑。
“你說什么?”魏璟禹回頭看她。
“沒什么,我說這雪真美。”她笑道。
他們打鬧間,宋凄寧發現少了蕭祈的身影。于是她回到學堂內尋找他。
看著早早回來的蕭祈,坐下問道:“你不喜歡雪嗎,怎么回來這么早。”
蕭祈抬頭看她:“沒什么,有點冷罷了。”
他準備收回視線時,余光瞥見她頭上還未融化的雪花:“你頭發上有雪,拍一拍吧。”
“嗯?在哪?”宋凄寧伸手去整理。
“別動。”似是看她半天都沒整理完好,蕭祈抬起手來幫她。
宋凄寧抬頭:“好了嗎?”
卻猝不及防對上這張放大的臉和未來得及收回的直白的目光。
蕭祈的眼睛生得真好看,她想,右眼角下的淚痣也好看。
二人反應過來,迅速拉開距離。
“我們回來啦,你在干什么呢寧寧?”林杏音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她沒注意到林杏音和魏璟禹已經回來了。
她的臉有點熱。
林杏音關心道:“你臉怎么紅了?是凍得嗎?”
“蕭祈你耳朵好紅。”魏璟禹驚訝道。
“沒什么。”蕭祈移開眼神。
宋凄寧忙附和著點頭。
看到夫子進來,宋凄寧仿佛看到了救星,“夫子來了,你倆快坐好。”
趕快結束這場鬧劇吧。
......
兩個月轉瞬即逝。
“終于放假了…我要放假...”年終考試結束之后,魏璟禹哀嚎道。
坐在旁邊的林杏音好奇地轉過頭來問道:“馬上就要過年了。你們這次放假都有些什么安排沒有啊?”
“不如我們一起出去玩?”
魏璟禹直起身來,托著頭說:“我聽說那邊有個衡陽山,聽說,爬到山頂的人都會被山上的神仙祝福。”
宋凄寧和林杏音二人對視一眼,有些驚奇:“衡陽山?”
魏璟禹開口:“我也不知道,之前無人問津來著,突然就好多人去。”
“好像是發現了仙門遺址,所以就廣為人知了。”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林杏音緩緩說道:“那仙門不會...叫衡陽宗吧。”
蕭祈開口:“騙子吧。”
魏璟禹說:“但我還是有點想去。”
宋凄寧托著下巴:“或許是真的呢,他們編也不敢編的這么離譜吧。”
林杏音附和:“多少是發現了什么。”
魏璟禹興奮道:“那山上還有一座神仙的廟宇呢,好像叫朱玹廟。”
林杏音答道:“朱玹廟?玹璣武神的廟宇?”
宋凄寧問:“玹璣武神?”
魏璟禹說:“你不知道玹璣武神?她可是千年前神界第一的女武神。”
“聽說當年的神域大戰,魔神祝堯殺上神界,是玹璣武神帶著眾神與他抗爭,奈何魔神的實力太強。”
“當時可是兩敗俱傷。魔神從神域退下,眾神隱居神域中修養。”
宋凄寧疑惑道:“那么多神仙,怎會敵不過一個魔神。”
又是魔族...當年那屠她雙親和同門的二人身上便有魔氣。
蕭祈回道:“聽說他成為魔神后便有了不死之身,于是便無敵了。”
“眾神設陣是想鎮壓他,但也沒有成功。”
宋凄寧又問道:“不死之身?那魔神什么來頭。”
魏璟禹接話:“我從話本中看過,他曾是某國家的太子,性格溫和,長相出眾。”
“并且還有為政的天賦,這樣優秀的太子可不多見啊。”
“聽說還娶了漂亮溫柔的太子妃,本是一段佳話。”
“那怎會變成如此殘暴不仁的魔神呢?”林杏音問。
魏璟禹頓了頓:“因為后來戰爭爆發,戰敗之痛和喪妻之苦讓本修仙的他走火入魔。”
“廢物。”蕭祈道。
“怎么就廢物了?”魏璟禹反駁道。
“保護不了妻子和國家,又把自己搭進去了,怎就不廢物了?”
“萬一人家問有苦衷呢?”
“畢竟是話本中的故事,估計也有虛構成分吧。”宋凄寧嘆氣。
魏璟禹說:“也對,不過,這和他殺上神域有什么關系,要稱霸三界嗎?”
他想了想,百思不得其解:“算了,人家神仙的故事我們聽聽得了。”
“不過,不管那個仙門遺址是真是假,我們也去一趟吧?就當出去歷練了。”
幾人都點頭同意。
林杏音轉過身去和宋凄寧小聲說:“之前沒留意過,不過這一看,雖然有些出入,但這里和之前下山游歷時,我們見到的景色有相似之處誒。”
“說不準,真的是我們宗門的遺址呢。”
宋凄寧想了想,贊同地點了點頭。
真是過了好久了啊。
被宋夫人接回家后,宋凄寧在家休息了幾天。
這期間她讓管事調查了衡陽山以及山上的仙門遺址。
管事提供的畫像上,即使沒有當年繁盛與生機,她仍能一眼認出。
宋凄寧有些不安,說實話,她并不是很敢回到宗門去。
即使林杏音已經安慰過她,但面對故土和昔日同門的無數冤魂,她仍不知道該怎么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