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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不敢折柳枝

008舊情或餌

連著好幾日,顧客州都在養病,沒去畫舫,也沒給溫照影找麻煩,日子清閑了不少。

晨霧還沒散,溫照影就聽見前院傳來喧嘩。

侍女掀簾進來時,臉色白得像張紙:“夫人,剛收到急報!相爺和成平侯的船,在淮河段不見了!”

溫照影捏著帕子的手猛地收緊,她望著銅鏡里自己蒼白的臉,忽然起身:“去告訴夫君,我想去城郊的甘露寺祈福。”

顧客州果然沒拒絕。

這些日子他被畫舫的流言纏得焦頭爛額,正想借“體恤妻子”挽回些名聲。

他故作深情地摟住溫照影,悄聲細語:“為夫親自備車送你去。”

他感覺懷中像是捧著一塊軟玉,溫照影身上的草木香竟讓他恍惚想起初見,他當時確實對她動心了。

溫照影不好反抗,撐著笑著摟住他:“夫君愿意一同前往,照影感激不盡。”

這比紙還薄的夫妻情分,她巴不得盡早斷了。

馬車行至半途,溫照影借著撩簾透氣的功夫,飛快掃過街角,目光卻滯住了。

那里本該站著溫家的老仆周三,如今卻換了張陌生面孔,正對著她的馬車冷笑。

心猛地沉下去,顧客州竟連這些暗處的人都換了。

她看向顧客州,終究什么都沒說,她唯有智取,動手,根本斗不過眼前的七尺男兒。

甘露寺的香火比往常稀落,溫照影跪在佛前,眼角的余光瞥見香爐后縮著個身影,是溫家舊部李伯。

她剛想借添香油錢靠近,就見李伯被個和尚拽到偏殿,兩人爭執的影子投在墻上,像場無聲的廝殺。

“夫人,這里的簽據說很靈。”顧客州不知何時站在身后,嚇了她一跳。

竹簽落地的瞬間,她看見李伯被兩個壯漢架著往殿外拖,聲音被香客的喧鬧蓋得嚴嚴實實。

她攥緊簽紙的手開始發抖,指尖幾乎要戳破單薄的竹纖維。

“這簽文說什么?”顧客州湊近來看,繾綣曖昧,呼吸帶著蘭花香氣。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殿外閃過,黑袍兜帽壓得極低,經過時故意撞了顧客州一下。

“不長眼的東西!”

顧客州罵著去推,卻被對方反手一擋,竟把他撂倒在地,脊背狠狠砸在石板上!

“夫君!”溫照影本能地去扶起他,沒留意到簽文被換了。

“近日真是諸事不順……”顧客州咬著牙站起,也沒心情關心簽文,站著生悶氣。

溫照影回頭,就看到被替換的簽文,她攥在掌心,只覺那紙角硌得慌……

江聞鈴慣用的糙紙,和他的字跡。

她曾受江伯伯所托,教授過江聞鈴一兩日的書法,他當時特別用心,她也因此記住了他的字跡。

“夫君,我去解簽,順便請主持為侯府去去霉氣。”她起身時,紙條已被揉成碎屑藏進袖中。

剛拐過回廊,就被人輕輕拽住手腕。

江聞鈴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寺里的松香:“別回頭,跟我走。”

他的掌心溫熱,攥著她往假山后繞,路過那兩個架著李伯的壯漢時,故意撞翻旁邊的功德箱,銅錢滾落一地,引得眾人哄搶。

溫照影雖看不見牽住她手的人是誰,但這一連貫的動作,出其不意,絕對是江聞鈴的手筆。

聽說他當年被拐在外,就是靠這些江湖手段謀生……

躲在假山石后,溫照影聽見顧客州在殿里氣急敗壞地喊人。

“找不到世子妃,提頭來見!”

溫照影笑了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的命在顧客州眼中多寶貴。

江聞鈴從懷里掏出個小瓷瓶,扯了扯蒙住臉的黑布,道:“撒在必經之路,能讓他們慢些追。”

必定是江聞鈴無疑了。

她望著他,忽然想起少時在相府,他也是這樣,總在她被欺負時突然冒出來,手里攥著不知從哪摸來的“寶貝”。

“你……”

“李伯我讓人跟著了,”江聞鈴打斷她,“顧客州設了圈套,你不該來的。”

風從石縫里鉆進來,帶著香火的味道。

溫照影拿好藥瓶,往主持的方向走去。

她聽見身后一陣風動,轉身,黑衣人走了。

是你嗎?江聞鈴?溫照影在心中默問。

溫照影望著遠處晃動的人影,忽然明白,這場祈福,求的從來不是菩薩,是彼此能在這盤亂棋里,再撐一程。

等到溫照影回到求簽處時,顧客州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去哪里了?”

“妾身去解簽,還在主持那做了一串檀香手串,可以驅兇。”溫照影眨了眨眼,賢惠莞爾地把顧客州的手牽起,戴上手串。

只一瞬間,香客看了都議論紛紛……

“顧世子和世子妃感情真好!”

“世子妃可是京城第一貴女,賢惠這塊,沒法說的!”

“我要是個男的,我也要娶照影夫人!”

顧客州一聽,耳根都紅了,氣消了一大半,把溫照影摟進懷里,聲音都輕了:“夫人,我們先回家。”

溫照影在他懷中悄聲“嗯”了一聲,更引得他心火迸發。

新婚之夜后,他就再也沒碰過這朵高嶺之花,此刻情趣正好,不做點什么可惜了。

此刻,寺廟柴房。

李伯被兩個壯漢架著往里拖,粗糙的麻繩勒得他手腕幾乎折斷。

他掙扎著回頭,香爐后的青煙正裊裊升起,沒有人會注意到他。

“說!溫相把賬本藏哪了?”領頭的壯漢把他摜在柴草堆上,腰間的佩刀“哐當”撞在門框上。

李伯啐了口帶血的唾沫:“安平侯府養的狗,也敢在老夫面前撒野?”

話音剛落,后頸就挨了一記悶棍。

他昏昏沉沉間,聽見有人在耳邊低語:“你寶貝孫子在城郊私塾念書吧?聽說昨兒還跟同窗炫耀爺爺給他買的虎頭靴……”

李伯猛地睜眼,看見柴房梁上掛著個熟悉的布包!

心像被攥住的濕棉絮,一點點往下沉。

這時,柴房的門被風撞開條縫,一道黑影貼著墻根閃過!

李伯趁壯漢轉身關門的瞬間,飛快將藏在袖中的油紙包塞進柴草堆里。

黑影在門外故意踢翻了水桶,“嘩啦”一聲水響。

壯漢罵罵咧咧追出去時,李伯聽見墻外傳來幾聲短促的鳥叫!

這是溫家舊部約定的暗號“已得信,速離”。

他松了口氣,看著不遠處毆打的動作,心中不知如何感激江世子。

馬車駛離寺廟時,顧客州的手在溫照影腰間越收越緊。

“夫人今日辛苦了,”他的呼吸噴在她頸間,帶著刻意裝出的溫柔,“回府后,我讓廚房燉你愛吃的銀耳羹。”

溫照影笑著點頭,指尖不經意間拂過他腰間的玉佩,那玉佩是她的嫁妝之一,如今倒成了他裝點門面的物件。

回到侯府,顧客州果然猴急地抱著她往臥房走。

剛推開門,就見侍女捧著一件錦袍進來:“世子,這是您昨日吩咐漿洗的錦袍,剛從外面取回來。”

溫照影拍了拍他的胸膛,柔聲說道:“夫君先換上新袍吧,今日在寺里沾染了些香火氣息,換件干凈的也舒坦。”

她徹底拿捏住了顧客州,眼神中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

顧客州不疑有他,接過錦袍便往身上穿。

可剛套上袖子,就感覺不對勁,錦袍的袖口處像是被縫住了一般,怎么也伸不進去。

他使勁一掙,“嘶啦”一聲,錦袍的袖子被扯破了!

“這是怎么回事?”顧客州氣得臉色鐵青,將破了的錦袍扔在地上。

偏偏這時,王御史的仆從說,王御史等著顧客州和安平侯去商量要事。

顧客州正對著地上的破錦袍喘氣,聽見溫照影那句“夫君”,心頭忽然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下。

他回頭看她,她正垂著眸,手里還攥著那截被扯斷的絲線,像只受驚的鹿。

“你!”他本想吼出聲,話到嘴邊卻軟了半截。

溫照影抬起眼,聲音輕得很:“夫君別氣壞了身子,不過件衣裳罷了。妾身親自為夫君繡一件,準比這件更好看。”

她往前走了半步,指尖快要觸到他的袖口,又猛地縮回去,像怕被燙到似的。

這小心翼翼的模樣,竟讓顧客州想起新婚那夜。

她那夜坐在床沿攥著衣角,連叫他“夫君”都帶著顫音。

這樣想,戾氣忽然就泄了大半。

“不必了。”他粗聲粗氣地應著,視線卻忍不住往她鬢角瞟。

溫照影見狀,又輕輕喚了聲“夫君”。指尖往門外指了指:“王御史那邊怕是等急了,您先去忙。”

她的聲音里帶著點討好,又藏著點不易察覺的疏離,像隔著層薄紗的糖,甜得讓人心里發癢。

她這樣,看似溫順,骨子里卻藏著股韌勁,偏生勾得人想馴服。

“等我回來。”他松開手,轉身時故意把腳步放重,卻沒再看地上的破袍子。

溫照影總算松了口氣,忍不住笑,連侍女都湊上跟前:“世子爺是真的對夫人舊情復燃了!竟然沒生氣!”

溫照影笑著沒應話,舊情嗎?不過是我遞的餌罷了。

孤佛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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