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第二天的鐘聲響起,曹袁馨看著身邊沒有絲毫動靜的余凝星,嘆了口氣開始叫她,可是干叫也叫不行,也是那么大的鐘聲她都沒有絲毫動靜,沒辦法她只好使用殺手锏。
她出去一小會兒,回來看在還在睡的人,她把沾滿水的手伸向對方脖頸處。被這么一搞余凝星終于醒了,只不過還是無精打采的頂著兩個大黑眼圈,曹袁馨見狀沖她彈了彈手上的水。
“好了,快起吧!今天可不要在愣神了,夫子留得課后作業都沒有聽,熬了這么晚,你再這樣可怎么行。”曹袁馨對她說著起先還是溫聲細語,后面想到她那么對待課業嚴肅了起來。
她和曹袁和可真像明明都差不多的年紀,卻總把自己放在大人的位置,也是要不是這樣她又怎么會白白的照顧了她這么多年。
與曹袁瑞和季念荷匯合,一起去學院,這次大家的衣服果然比上次素了不少。
還是跟昨日差不多的課程不同的是多加了個抽背環節。不是剛才夫子說要干嘛,本來因著昨天熬夜補作業熬到太晚,腦子就昏昏沉沉的,現在這么一聽腦袋更是暈。
余凝星快絕望了,千萬別看到她,千萬別。她在心里默默祈禱了上千遍,好在這次上天終于對她憐憫了沒有抽到她。這一上午的課都相安無事。
昨日因著罰寫,她都沒有去過食堂,只是拿著小吃對付了一口,所以她還不知道食堂大概是個什么樣子。
她跟在他們身后,因著對這里一切的好奇,她步伐里有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雀躍。
到了食堂,好嘛就連飯菜也要分個三六九等,雖然沒有那么多錢買不起最豪華的早餐,但也還不錯,打好飯菜他們準備回到座位。
曹袁馨面上突然沖過來一個人,沒錯就很突然,沖過來的時候他還在回頭看,而曹袁馨壓根來不及閃躲,就這樣好好的菜沒了,那人也終于停了下來,。
人看著自己的衣服再看看地上的狼藉面露不悅,這人身著紅衣上面還有些金絲暗繡,再加上他后面的綠色身影,這個人的身份大底是不一般。
到底還是曹袁馨先道了歉,那人什么也沒說,看了看衣服轉身就走了。
紅衣少年走回了綠衣少年身旁,給綠衣少年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說了句什么就走了,綠衣少年往這邊看了一眼,好像還笑了一下。或許是無語的一笑但是在這個場景看來多少有些嘲弄之意。
‘我呸!他在驕傲什么驕傲,真沒禮貌,明明是他們撞了噴,卻要我們先道歉,這是個什么理。’余凝星這么想著,但她也只敢想不敢說,她感覺前世曹袁馨的死跟這類事肯定有關,可這怎么防啊,無緣無故老跑什么跑,連躲的時間都沒有。
這頓飯她吃的心不在焉,剛來的興奮勁一點不見了。她現在腦子里亂亂的,雖然剛才那人撞了曹袁馨,挺沒禮貌的,沒有道歉好像他們理虧一樣,但事后到底是還沒有說什么,那曹袁馨到底是因著什么事得罪人不明不白死的哪。
余凝星一下午夏秋風腦袋都被夢境中的事給困著,可這還不能夠,她還要完成夫子留得課業,為明天的背誦抽查做準備,畢竟也不是每一天都可以這么幸運。
第二天,也是應了那句,你要是感覺閑在的處境糟糕的話,別灰心因為更糟糕的處境還在后面。
認真聽了一節課,最后發呆幾秒被發現了,又有罰寫了,還是長詩,這還不夠莫名多加了一節課。
‘我呸!什么靜心養性課,靜心養性也能當做課啊。還是那身綠衣服,看這就莫名心煩。’
說什么靜心養性就是寫了一刻鐘的字帖,下課還要留了一張,褚河自己寫的沒錯就用的他自己寫的。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絕對自信吧。
余凝星真的寫字要寫吐了,天殺的。她以后再也不發呆了。還有那個褚河她我總感覺,他在看她沒憋什么好屁。
本著阻斷前世意外,抱大腿的目的,余凝星開始了她的刻苦讀書之路。其實這兩者沒什么關聯,只是身邊人都在進步她想跟他們同頻。
起先曹袁馨他們雖然比較震驚她突然的轉變,但是也樂見其成。余凝星就這么堅持了一周多每天早晚學習背誦的“高壓”學習,終于熬到了兩日假期,她能放松放松,跟著他們一起出去逛一逛,也好更加清晰的認識這上京的繁華。
這上京白天不似平通般小販攤鋪那么多,全是些大的店鋪,看著就很氣派,買不起的那種氣派。
“嘶!”一道馬蹄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看著前方店鋪停下來的馬車,眾人想起了開學前的場景這下不用想也知道車上會是誰了。
過了一會想象中的墨綠色身影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熟悉的紅色身影。好嗎也是看出來他們世家之間的聯系了。
想到了上次食堂的情景,夏秋風就越發的覺得這上京的貴族都蠻不講理。
他們游逛到很晚,一直到確切的看到上京的繁華才結束。
回到寢舍,余凝星又開始了她的發奮之路,剩余的一天假期她也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出去,而是在寢舍里背書背了一上午,中午才去的食堂,因著假期食堂里的人并不多也沒有等級之分。她隨意挑了一處坐下,不多時身邊有人跟她打招呼。
“這位小姐你也是平通來的嗎?”年輕人開口道。
余凝星瞧著這年輕人眼生不過面善便也沒什么隱瞞就回答了:“是啊!你怎么看出來的。”
“之前應該是遇到了過,現在遇見覺得眼熟變問了問。沒想到還真是。”說著人就在對面坐下。
“那你真的好厲害,就這眼神和記性能分我一半就好了,不一半記性就行我背書用。”看到是同鄉對方還這么熱情,余凝星當然不吝嗇對他的夸獎。
年輕人因著自身的性格又或者是許久沒見過同鄉的緣故,話格外多兩人聊的很投機。飯吃的差不多他們就告別分開了。
走在從食堂回往寢舍的路上,好家伙又外不遠處看見綠色身影了,她現在對綠色都有些陰影了。不過他可真愛綠色啊。
‘本來想轉身走的,但是對視了,好吧就不應該抬頭。’余凝星在心里腹誹道。
嗯,打招呼怎么開場,老師可大家也沒差幾歲啊,再說他也沒交過什么正經的。
就在余凝星左右搖擺不定時,那人已經朝著反方向走了。夏秋風在一抬眼整個人懵了,什么時候人已經走了,好了白糾結了。
又過了兩周又要有假期了,這兩周沒什么特別的,要是又那只能是余凝星被罰的特別多,不知道怎么了褚河就像是看她不順眼一樣各種挑刺,偏偏她還不能說什么。
他們準備回去休息的路上,余凝星又遇到了那個特別熱情的同鄉。
“是你啊?又遇見了。”余凝星打招呼道。
“嗯。”對面人不好意思點了點頭。
奇怪怎么突然靦腆了那。余凝星沒去細想,給他們介紹說他也是平通的遇見也是緣分,后又介紹他們給他。說到姓名余凝星方才反應過來,她沒問過他姓什么叫什么。
“我叫李長春。”爽朗又有些青澀的聲音響起,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樣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聽到他自我介紹后,其他人也沒什么戒備的報上了自己的姓名。等到曹袁馨說完的時候。李長春嘴里又嘟囔著重復了一遍。
方才余凝星就隱約覺得哪里有些不對終是沒忍住為了出來:“你們認識?”他看了眼李長春又看了眼曹袁馨示意他們如實交代。
李長春開了口:“其實也不算認識就是當初在平通的時候曹小姐幫我解了圍。”說著他又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知道了他們先前認識看樣子他也不像有什么陰謀,他便沒有繼續問下去。
他們在路上零零散散聊了有些時辰,看著差不多就散場了,又約著明天一起出去游玩。
第二天穿戴整齊好他們便在約好的地方匯合,季念荷還帶了幾個風箏。
街上有幾個小販,上回沒注意攤上多樣式的糖糕,余凝星一樣買了點,味道還不錯余凝星一路上吃了個不停,路上看見好玩的店鋪他們還會駐足。想
起了季念荷手中的風箏的,曹袁瑞主動開口,說她記得上次出去處時她看見過一處空地。
他們一路悠哉悠哉的走到曹袁瑞所說的那處空地。真真是個放風箏的寶地。
他們剛準備牽起等著你進去,就被人攔下了。說前面的地已經被占了,請他們另尋他處。話說的還算禮貌客氣,但是言語間卻有些威脅的味道。
幾人雖然有些不服氣但到底對這一處,還是有些許生分也不好說什么,就要轉身走開。不想里面竟出現出現了人叫住了他們。
“你看我就說眼熟嗎?這不是上次撒我一身菜的小姐嗎?”年輕男子像旁邊人說到,眼里是藏不住的得意。隨后又說道:“大家都同窗你們要不要一起啊?”
前面的話已經弄的他們很尷尬了,更何況這話說的不像是邀請,更像是為了彰顯自己出身世家的度量。他們也肯定不會不識趣的答應了下來,于是就找個借口走了。
雖然風箏沒玩成,到這一天的體驗也還算是不錯。他們約著第二天早點去,畢竟就算是要放兩天風箏,看見他們在哪多多少少都會覺得被打擾到吧。
更何況同窗之間為了彰顯他的氣度總不好壓人逼著人出去吧!就算壓他們去的早,這京城這么大也不會只有這一處適合放風箏吧。
翌日,天光微亮,他們就開始穿戴準備去約定處集合。
他們先找了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包子鋪,坐下吃了一頓兒。
就繼續朝著昨天的場地去,此處附近沒什么攤販在加上本來他們來的點就挺早,所以沒什么人,所以他們玩的還算不錯。
臨近午時,他們去買了些糕點,又回到這邊聊邊吃,這個地方無論是平坦的地勢還是獨屬于郊區的寧靜,都讓人身心舒暢。
沒多久兒,就在幾人聊到興奮處時,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打斷了他們。這是來趕人的,還是熟悉的話。
他家公子還在后面象征性的說了句“要不要留下一起玩”。
說不上哪來的默契,他們都答應了下來,到底是心里那股子倔勁在作祟。
對面的人顯然有些意外,不過倒也沒說什么。得了早知道不說了,本來就是嘴賤想膈應別人一下,現在一幫對一個,怎么看都是自己被膈應的多一點。
想到這他囑咐了身邊人一些什么。沒多久兒小廝就回來了,他接過小廝手里的東西主動上前搭話。
問了下他們的名字,又報了下他的名字蕭隋,才拿起他手里的東西拐到正題上,說是一月后有個為期一周的小假期,他想舉辦一個宴會邀請他們參加。
怎樣看都是不懷好意,但是他們卻沒有理由拒絕。看著他們明明不想答應卻不得不答應的樣子,蕭隋覺得整個人都身心舒暢了。
回去他們不由的對此事進行了商討。
“哎呦,早知道當初就不故意膈應他了。”
“那咱們現在怎么辦啊?要不我裝病。”
“你自己聽聽覺得合理嗎,這么多人一起生病。”
“就一場宴會不至于,那蕭公子就是有些張揚,人看著倒是不壞。”
“何止張揚,簡直霸道,就上次明明是他自己橫沖直撞撞了袁馨,現在倒好反過來倒打一耙。”說著又不住的牽扯起了,他們
在這書院遇到的其他京中人。
“怎么了?”被余凝星拽了一下的季念荷問道。
聽見季念荷的聲音,大家都朝著這個方向看去,余凝星看著前方出現的墨綠色身影說了聲自己有些不舒服,有人要送她一起她推脫著說不用就走了。
前方的人看見她過來,似乎沒有太多意外,眼里還是有股子輕蔑,她真的是服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高尚,但面上卻滿是恭維。
不久她又裝成肚子很難受的樣子,想讓對方攙著,對方當然不愿,畢竟他的演技著實有些拙劣。她也沒說什么繼續走著,他也跟了上來,他清楚她的目的也樂的看戲。
走到一處偏僻地,確認四下無人才停了下來。
“多謝,…先生的一路護送。”其實余凝星也不知道叫什么合適,雖然都是同輩,但是畢竟教過她課(雖然不明白課是干嘛的)但終歸還是禮貌些的好。說這話得時候余凝星還裝作不好意的低下了頭。
“我都聽到了。”有些清冷的男生響起,如果不是他提起她想錯開的話題,她會真心覺得這聲音不錯。
她臉上因著被抓包的尷尬而變得緋紅,隨后又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說到:“以偏概全是我的錯,畢竟你就不屬于那類人。”
“哦,可你們說的是我朋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又能是什么好人。”褚河的神情有些微妙似乎很期待她接下來的話。
“太陽照到了污穢處,你會覺得太陽有罪嗎?善良的老者錯幫了壞人,你能否認他本身嗎?你也一樣,何況蕭公子他本身也不壞。”這段話余凝星越說聲越高絲毫不給對方打斷的機會,只是到最后聲音就變弱了。
“太陽、善良的老者比喻的不錯,可我跟他們不是一個性質吧。我跟他們也并非一類。”前面的話說的滿是挑逗,后面更像是威脅。
這權活該到他們一家手上啊,還這么年輕這一招就這么隨便出來,內心這么想著,余凝星卻是不敢說。
“你當然跟他們不一樣,你是一個獨立的人,在我心中你也是你是特別的。”停頓了一會兒余凝星又接著說:“你有可能沒注意到我,其實我們已經見過許多次了,從第一次見你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了,你的眼好像秋水一般…”
“停!我叫什么名字。”他打斷了,對面人要繼續膩歪的話。
余凝星被這么一問有些懵,緩過神來嘴率先回答到褚河。
看著對方滿意的點了點頭,余凝星在心中默默的翻了個白眼,不會真有蠢到認為她會記不住自己老師的名字吧。
褚河內心os:她剛剛愣神是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覺得她記住我名字是件理所應當的事,她還下意識的回答了我的名字。
“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年輕人因著方才聽到的答案,語氣里都不住的染上了愉悅。
“呃,墨軒閣差點撞您馬車那次,不過你應該不記得了。”好吧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余凝星有些不想回答了,但是形勢所逼還是回答了。
“對是的沒錯,所以你叫什么?”褚河聽了那話顯然有了些怒意,后面一句話特意加重了音。
“余凝星,很好記是不是?凝固的星星,人生到達最高峰后,不下落。”余凝星聽出來了他后面特意加重的音,覺得莫名其妙但是結合他前兩個問題也沒太在意,反而認真的介紹了起來。
回去就看到已經坐在屋內的曹袁馨,還沒等對方開始問她就因為撒謊后的心慌開始回答道:“我覺得屋里悶就出去透了口氣。”
曹袁馨看余凝星沒什么不對便沒有在說什么。
在晚間余凝星想,既然避免交集已經失敗,那就抱大腿,裝成仰慕對方的樣子,說幾句好話這對她來說并不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