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一線索之后符凡很快就趕回警局了,單與那邊也審的差不多了。
“老大,帶回來的人叫李國強,是馬春花的情人吧也算,案發時間內他恰好在外地出差,已經托那邊的警局詢問過了,沒有說謊,嫌疑基本可以排除。”周正將剛剛審訊的筆錄遞給符凡,“老大,還真被你猜對了,她家還真招賊了!”
符凡:“招賊的事情,有具體什么時間嗎?”
“沒有,只說提了一嘴,不過李國強前段時間因為馬春花合租的事情吵了一架,原因是馬春花說好要搬出來和他一起住,結果說什么因為合租的是一個小姑娘,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住,所以拒絕了他,一來二去的,李國強就覺得馬春花是在騙他。”
“符隊?!北慌扇ふ液献馍嵊训木瘑T也回來了,“馬春花的合租室友找到了,她并沒有離開海市,只是在不遠處又找了一個地方居住,現在正在詢問室里·····單隊也在里面”話還沒有說完,符凡就已經開門進去了。
詢問室里,單與的手已經被簡單包扎了一下,不知道是誰包的,是真丑,包的跟豬蹄一樣,對面坐著一個很瘦小的人,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很顯然屋子里面的衣服不是她能穿的。
“小姑娘叫許橋,剛滿十七,是馬春花的合租室友。”疑惑被單與看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她是因為和男友戀愛,然后才搬出出租屋,跑去和男友合租去了。”
符凡點點頭,看向許橋,順便在單與旁邊坐下,然后示意他繼續。
許橋飛快抬頭看了一眼,小姑娘臉是越來越紅,也不知道是坐在這里有點害怕,還是因為對面坐了兩個大帥哥。
單與:“你繼續說。”
許橋又把頭低了下來,聲音越說越?。骸拔腋阂淌窃趦蓚€月前認識的,那時候我剛剛來這,人生地不熟的,恰好棉紡廠招人我就去了,春姨剛好做我對面,她是一個比較自來熟的人,一眼就看出來我是自己來這的,又問我有沒有地方可以住,說要不要和她一起住···說得話多了,那么一來二去的我就和她住在一起了。”
單與:“那你知道她在這有沒有什么親戚朋友的?李國強認識嗎?”
許橋扣著手,努力想著,但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春姨平常一個人慣了,除了和送貨的李叔說說話,也就和我了?!?/p>
符凡:“那你什么時候搬出去的?搬出去之前有發生什么事情嗎?”
許橋猛地抬頭,“我是半個月前搬出去的,因為半個月前,我們那里招賊了,我們那一塊也不是很安全,要不是和春姨住,我自己一個人是根本不敢住在那的?!?/p>
符凡:“詳細說說?!?/p>
“那時候差不多十點多,棉紡廠加班,我和春姨一直到十點才下班,回去的路上就看到小屋門口停了一輛紅色摩托車,其實這也不算奇怪,平常工人也會把車停在這,但這么晚的是不會有的,而且還開著車燈,就正好照在我們小屋門口,晃得讓人看不見門到底有沒有被打開?!?/p>
“沒事,不用緊張···”符凡接過單與遞過來的水放在許橋面前,企圖緩解一下她的情緒。
“春姨是個脾氣爆的,她拿著一個鐵棍就往那走,嘴里還罵罵咧咧的,我害怕也不敢靠近,就站的遠遠的,不一會,屋子里面就有一個男人被趕了出來,出來的時候還坡腳了,走路也搖搖晃晃的,路過還有一身酒味,估計是喝醉酒耍酒瘋,跌跌撞撞的就跑走了,連車都不要了。”
說完這話,許橋眼眶紅紅的,“警察叔叔,不會是這個人害死的春姨吧,那我也在場,會不會下一個是我呀···”她越說臉上越蒼白,像是確認了某種答案一樣。
哄人這事,符凡不太會,只能閉嘴給人倒水,然后坐著等人緩過來。
“小姑娘你別瞎想,想太多可是會掉頭發的,這么好看一張小臉,要是沒頭發,那可就糟糕咯?!本瓦@么沒理由的一句話居然讓許橋快速緩過來了,還有心思撥弄一下自己頭發。
“真的嘛···”
“當然,警察可不騙人?!钡腔H?,符凡聽著單與這一張口就是沒有任何依據的話就把人小姑娘的情緒穩住了,就忍不住想到自己之前為了等人緩過來,只能不斷給人灌水,一直到人實在憋不住撒一泡尿來緩和情緒的方法真浪費時間,不過···
“我這可不是油嘴滑舌,我這個叫隨機應變···”耳朵旁邊響起單與小聲說話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被猜中自己在內心蛐蛐他,還是太近說話的不適用,符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符凡從兜里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徐橋,示意她繼續。
“沒想到,一直到第二天,那輛車都沒有被騎走。”
單與原本有規律敲在桌子上的手指停頓了一秒后又繼續,“那除此之外,你們沒有在做什么,只是任由著那輛車停在哪里嗎?也沒有報案嗎?”
“是的,我們進屋查看了一下,并沒有丟什么東西,又聞到了酒味,就覺得可能是住這附近的人耍酒瘋,走錯屋子了,也就沒有多想····”說完這話,許橋沒有再說下去了,就在兩人以為事情就到這里的時候。
“不過,春姨在關車燈的時候,把車上的二百塊錢拿走了,說是賠償···之后也沒發生什么,一直到我們第二天上完班回來,那車才被遷走,我是有點害怕了,春姨倒是沒有太在意這個事情···”
“然后你就搬出來了,那你知道你搬走之后,還有沒有人跟她合租?!?/p>
“這我···我···不知道···”不同之前的情緒很快就讓兩人起疑,為什么說到這就開始猶豫了,兩人對視一眼。
“小妹妹,你為什么猶豫了,你在隱瞞著什么。”
許橋拿著紙巾的手都在抖,別看單與笑瞇瞇的,說出來的話卻自帶氣場,一時間徐橋的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
“我真的不知道···”在這之后,問什么許橋都不說,只說不知道。
“走吧···”符凡拉著單與起身離開詢問室,兩人就站在詢問室的隔壁,利用單面鏡看著里面,必要的冷處理可以有。
看著詢問室里面的許橋即將處于崩潰階段,雙手開始抓著自己的頭發,眼睛越來越紅,恐懼爬上眼球,像是忍不住快要說出口,但又在害怕什么,不斷搖頭,跟自己做對抗。
“你說,她在害怕什么···”單與往前走了一步,氣息再次噴灑在符凡脖子上。
“說話就說話,湊那么近干什么?”說完,回頭給了單與一拳,也沒用勁,很快就被接住了,不過很有效果,單與很快就安靜下來了。
兩人再次嘗試,還不忘叫周正和林森葉去試試,反正就是這么來來回回的,就是什么都問不出來,再問下去,怕是要把人給搞崩潰了。
“算了,再問也問不出什么,時間也要到了,先放人吧。”符凡看了一眼周正,后面馬上應了。
說完,符凡抬起手,看了一眼時間,不看不知道,一看已經十一二點了都,“大家先回去休息吧?!?/p>
大家陸陸續續的散了之后,一下子就只剩下符凡和單與兩人。
“你干嘛不走,留在這礙眼還是當模范標兵,樹立一個愛崗敬業的好形象。”符凡上嘴唇碰下嘴唇,又開始毒舌了。
“符大少爺,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你舍得···怎么樣算是你干哥,你忍心···”單與半個人依靠在墻上,妖嬈得不行···
“滾蛋!”符凡抬起腳就走,半點眼神都懶得分給他,且不說從昨天開始一直到今天,一共48小時就睡了半小時不到,就頭腦發脹,還要聽這么惡心的話,簡直是差點對這個世界沒有想活著的欲望了。
片刻后,一直到符凡連身影都看不到了,這才緩緩直其身體,慢慢悠悠的往外走。
他看著手中不久前接受到的信息,“小伙子,這個錢都退給你,這個房子得留給我兒子娶媳婦用了?!?/p>
拉著被暫時放在警局的行李準備隨便找個酒店湊活一下算了,后面在找房子。
只是,屋漏偏逢雨,附近沒有酒店也就算了,遠一點的還都住滿了,最重要的是,這么狼狽的樣子居然被符凡看見了。
單與剛剛拉著行李從酒店出來就看見,符凡靠在車門前,白色簡單上衣跟黑色長褲,顯得整個人都特別修長,明明這個時間點都沒有什么人了,還是給人一種招蜂引蝶的感覺。
“喲,單大隊長,是這里的酒店不符合您的心意嘛,要是這都不符合您的心意,要不您直接打車回去睡去···”面前的人壓根沒打算忍住笑意,嘲笑的聲音就跟自己早上調侃他一樣,現在也只能說應了那句‘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了。
“我好可憐呀,不知道這么晚了,干爸干媽在干嘛?”單與冷了一下臉,后面又笑了一下,因為他找到了解決方法。
“你沒事老提我爸媽干什么?!”符凡想到自己那胳膊肘往外拐的爸媽就一陣頭疼。
管用唄還能因為啥,打小兩人就住在一起,但雙方都在按著對方父母眼中的樣子長,要不是那時候倆人已經記事,估計已經換了一個爸媽了。
“怎么,符大少爺是因為家里面的床不夠軟還是在酒店有人等著你勒?!弊屪约撼詥“吞澞鞘遣豢赡艿模瑔闻c想都不想就懟回去。
看著面前還穿著下班的衣服,單與猜都不用猜,這家伙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跟在自己身后了。
“怎么,符大少爺是專門千里迢迢的來看我笑話的?那可真的是太辛苦你了,不過小的目前還出不起油費,畢竟連手機都要關機了···”原本秉承著干爸干媽的面子上要照看一下單與的,這么一看也不需要,這么大一男人還能被當街搶劫了不成,要是被搶了,他估計也不用當什么警察了,直接回爐重造算了?。?!
單與看著原本還算好看的表情忽然就變得跟冰塊一樣,就知道自己要玩脫了,但是,兩人就爭到大,這時候誰也不可能讓步,一時間空氣開始變得火藥味十足。
“媽的,老子在幫是狗?!狈餐嚿弦蛔?,把門一關,油門一踩就留一車尾氣給單與,但后者看起來一點都不急,好像胸有成竹。
單與拉著行李箱,跑到一石墩子,一腳踩在上面,點了跟煙,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要不是穿得還算人模人樣的,就這姿勢,過路的人估計得反手一個報警給抓到警局里面去,活脫脫一個流氓。
“上車,別TM站在那擾亂公共秩序,萬一有人報警還浪費公共資源?!笨粗鐟撘呀涢_遠的車又回來了,還特別貼心的把后背箱給打開了。
點到為止向來是單與管用的招,很快他就被帶回了符凡的住所。
一個高樓大平層,單與看著這個倒也不意外,畢竟自己也是個不虧待自己的主,家里也不缺這點錢,“找到了就趕緊給我搬出去。”不過話是這么說沒錯,但兩人除了在經常上班的地方有一套房以外,也沒有奢侈到哪里上班哪里買一套的敗家行為。
“行行行,找到了我馬上就滾,所以您老看看,小的今晚睡哪?”符凡聽著這陰陽怪氣又油嘴滑舌的聲音就氣不打一處來來。
“你愛睡哪睡哪,別來打擾我就行?!闭f完,啪一聲,他臥室的門就被關上了。
單與也不惱怒,找了一個隔壁的房間就開始整理東西,心安理得的洗了個澡,完了呼呼大睡,反正在符凡這,什么不要臉的事沒干過,偶爾嗆他一下純純就是因為好玩而已。
只是這么折騰下來,本來以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的,局里面就來電話了。
兩人同時從房間出來,可能是電話里面的話語確實太過急促,一路過去兩人還算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