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箱提示音在凌晨三點響起。
我躺在床上翻了個身,習慣性地拿起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標題赫然寫著:
【京都女子文藝訪學計劃正式錄取通知】
我看著那幾行字,指尖微微發涼。
原來真的收到了。
—
這個項目我早在兩個月前就投過簡歷,當時只是隨手一投。
誰能想到,現在真的要面對“走”這個決定時,我竟然有點退縮了。
去京都。
意味著要離開現在的一切。
離開熟悉的城市,離開這間滿是書香的公寓,甚至……離開沈川。
—
第二天一早,我坐在窗邊,一杯沒加糖的黑咖啡,一份還沒拆封的通知書。
沈川如約而至,帶來本周的內容規劃。
他看到桌上的信封,眉頭輕輕挑了一下:
“是那個訪學計劃?”
我點點頭,沒說話。
他沒有追問,只把手里的資料攤開:“這是新書下一階段的主題構想,你看一眼。”
我盯著那些印刷整齊的標題,心思卻一分一秒地飄遠。
最終,我還是開口:
“如果……我走了,你會覺得遺憾嗎?”
他頓了頓,看著我,沒有立刻回答。
片刻后,他說:
“我會想你,但我更希望你走。”
—
這句話,比“別走”更讓我鼻子一酸。
我低頭笑了笑,假裝把那份情緒咽下去。
他說得那么輕,卻那么重。
**
他沒有用愛來綁我,
他只是用理解,給了我更大的自由。
—
我回家后,把行李箱從床底拉出來。
塵封了太久,拉鏈都有些銹了。
我蹲下身,一點點擦拭干凈。
像是在擦拭一個終于敢面對的決定。
—
那晚,我打開電腦,給欄目組寫了一篇推送:
標題是:
《我不是逃,而是終于敢離開》
正文這樣寫:
“我不再是那個需要靠一個人證明自己有價值的女孩。
也不再是那個把所有安全感都系在另一個人身上的女人。
我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遇見另一個版本的我。”
我寫到最后一句時,淚水已經模糊了屏幕:
“如果有一天你聽說我去了很遠的地方,請不要說我變了。
我只是,終于活成了自己。”
—
推送發出不到一小時,后臺爆滿。
一條評論停留在最上方:
“林老師,我不羨慕你去京都,我只羨慕你敢走。”
我點了個贊。
這一次,不是鼓勵別人。
是對自己說:你終于不需要等別人同意,才能往前走了。
—
出發那天,沈川來送我。
他幫我拎行李,一路沉默。
機場大廳外的風有些大,他幫我把圍巾往上拉了拉。
我看著他,想說些什么,卻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最后他只是輕輕說了一句:
“別帶太多東西,位置要留給以后買的新。”
—
登機前,他遞給我一個信封。
我愣了一下。
“回去再看。”他說。
我點頭。
眼眶有些熱。
我沒哭,也沒回頭。
**
因為我知道,
我不是離開誰,
我是在迎接另一個我。
本章金句節選:
“我不是逃,而是終于敢離開。”
“我只是,終于活成了自己。”
“我不是離開誰,我是在迎接另一個我。”
“別帶太多東西,位置要留給以后買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