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是狐九,魚呦呦才松了一口氣。
“呦呦,你怎么在這里?”
魚呦呦指了指樹上的青果,“我有些餓了想吃果子。”
狐九輕笑一聲,火紅的眸子上下打量著魚呦呦,聲音帶了幾分戲謔。
“倒是看不出來你的食量這么大,我可是特意吩咐了,多給你分一只獵物。”
“……”青天大老爺,她可是一點點都沒吃。
“額……你說啥就是啥吧。狐九,你能不能幫我摘幾個青果。”
狐九身形一晃,瞬間變成一只火紅的狐貍幾步便躍到了樹上,摘了兩個青果。
魚呦呦伸手去拿,狐九卻將手藏到了背后。
“呦呦想吃當(dāng)然可以,但是我的報酬呢?”
見他那副輕浮的模樣,魚呦呦頓感不妙,后退了半步。
“我不要果子了。”
狐九微微俯身,靠近魚呦呦,修長的手指指向森林深處。
“你們在做什么?”
阿雅面色蒼白的站在洞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姿態(tài)曖昧的二人,眼里滿是嫉妒和憤怒。
狐九的臉色微變,當(dāng)即收回了輕浮的模樣。
他立刻跑到阿雅身邊,低聲安撫著。
阿雅拽著他去了別處,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能看得出來阿雅很生氣。
魚呦呦雖然愛看熱鬧,但畢竟自己也算是半個當(dāng)事人,她果斷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回到石洞沒多久,阿雅也跟著進來了,臉上的怒意消了大半。
“呦呦,我有話想和你單獨說,能和我出去一會嗎?”
魚呦呦思來想去也不過是和她說關(guān)于狐九的事。
而她和狐九清清白白的,便點頭應(yīng)下。
阿雅帶著魚呦呦越走越偏,漸漸遠離了守衛(wèi)巡邏的地方,魚呦呦皺皺眉停住了。
“阿雅,有什么事在這說吧。”
阿雅緩緩轉(zhuǎn)過身,臉上的偽裝的和善徹底撕破了。
她惡狠狠瞪著魚呦呦,眼里滿是嫉妒和憤怒。
“碰過狐九的雌性都要死!”
“打住!”魚呦呦立刻出聲打斷“我有獸夫!還有更正一點我跟狐九一點關(guān)系沒有。”
“可他和你從小認識!”
阿雅猩紅著雙眼,雙手變成了狐爪,朝著魚呦呦的心臟掏去。
幸好魚呦呦早有防備離得遠,才勉強躲過。
打不過,逃跑她還不會嗎?魚呦呦沒有絲毫猶豫,拔腿就跑。
沒跑多遠阿雅就捂著心臟跪在地上,耳后的狐尾圖案微微發(fā)光。
“狐……狐九”阿雅虛弱的呼喚著。
一只火紅的狐貍躥到阿雅身邊,化作人形將她護在懷里。
“阿雅!”
阿雅指著魚呦呦逃跑的方向,惡狠狠道:“抓住她!”
狐九幾個縱越就跳到了魚呦呦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緊接著脖頸一緊,魚呦呦就被狐九掐著脖子拖回了阿雅面前。
阿雅笑得前仰后合,得意的指著魚呦呦。
“狐九是我的!是我讓他靠近你,然后在你接近他時挖掉你的心臟!”
魚呦呦一陣無語,哪來的顛公顛婆。
她怎么就成了他們愛情路上play的一環(huán)了?
但很快她就注意到了關(guān)鍵點,心臟?
“你是掏心的獸人?”
“是我,那又如何?”阿雅毫不掩飾。
“是她們對我的狐九動心了,所以她們必須死!”
狐九沉默著,他牢牢牽制住魚呦呦的雙臂,讓阿雅方便動手。
“阿雅,時間到了。你該吃新鮮的心臟了。”
阿雅卻搖搖頭,伸手指向魚呦呦。
“不,狐九,這個雌性我要你親手掏出她的心臟!”
以往都是狐九控制獵物,阿雅取心。
但偏偏魚呦呦和狐九從小就認識,還長得比她漂亮幾分,身子又健全。
阿雅心生嫉妒要狐九接近她,取她的心臟。
等狐九接近了,她又嫉妒的發(fā)狂。
“動手啊!狐九!殺了她,我就讓他們把第一獸夫讓給你!”
狐九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但幾乎是瞬間他就朝著魚呦呦的心口狠狠掏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魚呦呦朝著天空大喊。
“我愛死我的五個獸夫了,我以后再也不打他們了!”
【警告!系統(tǒng)檢測到宿主違背人設(shè),現(xiàn)進行雷擊處罰。】
“轟隆————”
話音剛落,一道雷直接從天上劈了下來。
除了魚呦呦本人外,連帶著禁錮著她的狐九一同劈了。
“啊!!!”狐九的慘叫了一聲。
煙塵彌漫中,魚呦呦劇烈的咳嗽著。
“咳咳!咳咳咳咳”
魚呦呦扇了扇自己身上冒出的黑煙。
雖然被劈得渾身焦黑,頭發(fā)也豎起來了,但好歹小命保住了。
她賭對了,主神空間的雷擊懲罰肯定不會殺死自己的宿主,但旁的東西可就不好說了。
畢竟對其他獸來說,那可是實打?qū)嵉奶齑蚶着?/p>
狐九毫無防備的被雷劈中了,后背瞬間皮開肉綻,摔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
巨大的動靜立刻引來了巡視的獸人,可面對地上痛苦抽搐的神侍大人誰也不敢上前。
“神侍大人!”
魚呦呦吐出一口黑氣,啞著嗓子道:
“他們就是挖心的惡獸。”
“你胡說!神侍是獸神派下來守護獸人的,絕不可能干出挖心的事。”
魚呦呦自知就算給他們分析整個過程,哪怕是把證據(jù)擺手上了,他們也未必會信。
干脆直接點。
魚呦呦指了指天,又指了指焦黑的狐九,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始忽悠。
“不瞞你們,我其實是獸神派下來的大祭司,可以雷擊懲罰惡獸。”
魚呦呦的惡雌名聲確實響亮,結(jié)果獸人們根本不相信。
“肯定是你用了惡毒的手段打傷了神侍大人!神侍大人在我們部落受傷了,獸神一定會大怒懲罰我們的!”
“我告訴你啊,你再過來我電你了!”
阿雅看著被電掉半身皮的狐九,從心底涌出一抹巨大的恨意。
她猛地從地上彈起,完全無視了還有其他獸人在場,手變成利爪從魚呦呦的后背掏去。
“去死吧!”
【系統(tǒng)申請強制雷擊懲罰,申請通過!】
!??
魚呦呦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道閃光劃過天空。
“轟———!!!”
球球的抱歉的聲音在魚呦呦腦海里響起。
“抱歉宿主,事態(tài)緊急這是唯一能保你小命的方法。”
魚呦呦:“……”
五個獸夫趕到的時候恰好目睹了魚呦呦被雷劈中的畫面。
“魚呦呦!”
【全員好感度+5】
魚呦呦吐了一口黑氣,“……活了。”
剛說完就暈死了過去,赫連俯沖落地在魚呦呦摔倒前一把將人薅了起來。
“魚呦呦?魚呦呦!”
恐慌感籠罩在五個獸夫之間,而親眼見證了魚呦呦召喚天雷的獸人則紛紛下跪。
赫連抓著魚呦呦騰空而起,尋找老巫醫(yī)救助。
其他四個獸夫?qū)ぶ较蛞宦房癖肌?/p>
“老巫醫(yī)!”
赫連將沉睡的老巫醫(yī)一把從石床上提了起來,然后小心翼翼地將魚呦呦放平。
“你你你!你這雄性太無禮了!”老巫醫(yī)氣得胡子直抖。
“少廢話!快看看她怎么了!”
老巫醫(yī)敢怒不敢言,一把老骨頭了可經(jīng)不起赫連一拳。
見到雌性昏迷,老巫醫(yī)強壓下怒火,坐在一旁給雌性把脈。
赫連在洞外急得來回踱步,另外四個獸夫姍姍來遲。
“怎么樣了?雌性能活嗎?”
赫連實在是被司灼問的煩了,就沖進了石洞。
本來就煩自己的命要交代在一個雌性手中。
結(jié)果又看到老巫醫(yī)瞇著眼點頭,一副睡著的模樣。
“你這老獸是不是睡著了!”
黎生緊隨其后,按住了赫連的肩膀沉聲道:“冷靜。”
“冷靜?!她死了我們一個活不了!”
爭吵之際,老巫醫(yī)緩緩睜開眼看向黎生。
“這小雌性只是昏倒了,沒什么問題。”
“多謝,老巫醫(yī)。”
老巫醫(yī)欣慰的點點頭,然后拍了拍黎生的肩膀,等路過赫連時仰頭哼了一聲。
赫連當(dāng)場架不住了!
“你朝我哼?你看我不拆了你這把老骨頭。”
“行了,別吵。”
黎生出聲打斷,赫連瞪了他一眼張開翅膀飛走了。
魚呦呦倒是補了個長覺,一覺睡到了天亮。
醒來時石洞里又是空蕩蕩的。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腿腳,結(jié)果摸了一手黑乎乎的灰塵。
她想起來了,自己昨天莫名其妙被電暈了。
“球球!你給我出來!!”
一個半透明地光球慢悠悠漂浮在她的面前,邀功似的語氣:
“宿主,救你是應(yīng)該的不必太感謝我。”
雖然是個光球,但從他晃動地頻率就能補腦出他那副欠欠的表情。
“感謝你個大頭鬼!你劈前好歹知會我一聲。我嚇?biāo)懒耍∵€真以為天打雷劈了!”
球球一副委屈的模樣。
“哼!不感謝我就算了,你還對我大聲說話!本系統(tǒng)兩個小時內(nèi)要是和你講話就是小狗!”
魚呦呦:“……”
她承認剛剛聲音是大了點。
想到球球也是為了自己的小命,魚呦呦的氣就消了大半,想著進主神空間親自和他道歉。
“球球剛才是我不對,我……”
一陣白光閃過,她還站在原地。腦海里響起冰冷的電子提示音。
【抱歉,您已被系統(tǒng)管理員設(shè)置禁止進入主神空間。禁止解除倒計時1:59:58】
“球!球!!!”
正巧沈云闕拎著處理好的獵物走進來,就看到魚呦呦對著空氣咬牙切齒,嘴里還喊著“球球”。
“你在跟誰講話?”沈云闕湛藍的眸子帶著審視。
魚呦呦背后一涼,眼神四處亂瞟很是尷尬。“我在自言自語……”
“……”沈云闕微微蹙眉沒再追問,扔下食物轉(zhuǎn)身又出去了。
“還好糊弄過去了。”
魚呦呦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又是一手黑灰。
看著自己從頭到腳的黑炭模樣,她實在無法忍受。
中午時趁著陽光還算暖和,魚呦呦才去河邊洗澡,河水雖然涼但現(xiàn)在還可以接受。
馬上要到冬天了,河里肯定是洗不了,得要建個浴缸才行。
回到石洞,魚呦呦走到司灼身邊。
“司灼,你可不可以幫我鑿一個東西。”
她比劃著,“大概這么大,這么深,像個……凹進去的大鍋?”
司灼停下手中的活計,雖然有些疑惑這東西的用途,但還是點了點頭。
“可以。”
“你要著這個東西做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魚呦呦特意賣了個關(guān)子,掏出小本本給司灼加了五分。
魚呦呦看著他的分數(shù)十分欣慰,拍了拍司灼的肩膀。
“加油司灼,你現(xiàn)在的分數(shù)是最高的,繼續(xù)努力。”
司灼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很是高興,因為馬上就能擺脫惡毒雌性,回歸大海的懷抱了。
“我會努力的!”
就在這時,黎生面色凝重地走進石洞,綠色的瞳孔帶著冷意。
“出事了。”
前往祭壇的路上,魚呦呦大概了解了一下情況。
阿雅身子弱沒抗住昨天的雷擊死了,狐九和另外幾個神侍要求首領(lǐng)交出魚呦呦。
但獸人親眼見證了她召喚天雷,兩邊都得罪不得,于是陷入了僵局。
“魚呦呦可是你引來的天雷殺的雌性。”
“昨天那么多獸人都看到了,是阿雅從背后偷襲我,要掏我的心。若不是獸神保護,我可就是第四個被掏心的獸人了。”
狐九惡狠狠看向魚呦呦,要是眼神能殺人她怕是被殺死千萬次了。
“狐九,我說的真不真,你心里清楚。”
被當(dāng)眾戳穿,狐九環(huán)視著周圍獸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是又如何。阿雅心臟不好,多虧了神殿圣女的法子才能活下去。”
“她是神殿尊貴的雌性!吃幾個卑賤獸人的心怎么了?!那是她們的榮幸!是她們?yōu)樯竦睢楂F神做的貢獻!”
部落里的獸人徹底被激怒了。
他們將神殿里的獸人當(dāng)成了信仰,供奉他們以表達對獸神的敬仰。而他們換來的卻是欺騙和輕視。
狐九眼中只剩下魚呦呦,不顧重傷的身體撲向魚呦呦。
沈云闕湛藍的眸子微微收縮,擋在魚呦呦面前和狐九打了起來。
狐九重重摔在地上,只能用那雙怨毒和不甘的眼睛死死盯著魚呦呦。
“狐九大人!”那幾個神殿獸人護在了狐九面前。
沈云闕伸出拇指擦了擦被狐九抓出的血跡,湛藍的豎瞳冒著兇光。
首領(lǐng)臉色微變,擋在了沈云闕面前。
“不能殺他。!殺了他,神殿震怒,我們整個部落都要遭殃!”
沈云闕腳步一頓,冰冷的視線掃過首領(lǐng),最終落在遠處奄奄一息的狐九身上。
沈云闕倒不是肯聽首領(lǐng)的話,只是他知道狐九是阿雅的雄性。
雌性一死她的雄性就活不了。
沒必要臟了他的手,免得給自己找麻煩。
而狐九自知報不了仇,最終只能選擇緊緊的抱著阿雅的尸體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