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緲緲與錢雷的相識始于一次交通事故。
那時于緲緲剛與何小坤分手,路過東橋街十字路口,為他送早餐的地方,她習以為常張望,顧此失彼,闖了紅燈,撞上了錢雷的車。
最新款的卡宴,車燈碎了一個,漆刮掉一塊,萬把塊的事兒,可于緲緲手頭哪有閑錢,剛還完助學貸款,又買了個小電動車,氣還沒喘勻。
家里也幫襯不上,父母早年離異,父親重組家庭,二年添了兩個弟妹!可見離異前就出軌了,之后也是從未相見。
老媽開了個粥店,起早貪黑掙幾個辛苦錢,好不容易將女兒拉大成人,畢業了吃住在家,生活費沒上繳一分,反倒提要錢,沒臉開這口。
于是乎,于緲緲應下了陪錢雷吃飯抵債這個奇葩要求。
現在想起那場交通事故,真是算劫后余生。
于緲緲掙扎著輪胎下爬出來,伸手去摸索頭盔的扣帶,粘了米粥的手(每天為趙奶奶帶早餐),卻怎么都解不開。
這時,一身黑色勁裝的男人,從車門里走下來。他蹲下身,用他那骨節分明、保養白晳的手,伸進她指縫中,精準又快速地替她解開扣環。
沉重的頭盔揭開那一刻,于渺渺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眼前的錢雷,戴著黑色口罩和墨鏡,臉廓刀削斧鑿,筆直精瘦的身材,渾身散發著冷峻和不可忤逆的氣場,周圍氣溫瞬時降了十度。
“我帶你到附近醫院檢查下吧?”男人第一時間并沒有關心自己名車,而是貼心詢問,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不,不用,”于緲緲一邊擺手,一邊扒拉著卡宴站起來。
黑色車身瞬時多了幾個清晰的白色粘稠手印。
“我周身上下都挺好,沒一點問題。”為證明自己說實話,于緲緲就地壓大腿揮胳膊,還來了幾個開合跳。
錢雷想笑,強忍著。
“你腿和手臂有擦傷,找個診所消消毒吧!”
“好的,好的,沒問題。”于緲緲比劃了個OK的手型,正要戴上頭盔離開,看到錢雷身后的壞車燈,臉頓時垮了下來。
好說歹說,于緲緲讓對方收下自己身份證和電話號碼,等車修好再聯系自己。
她倒想爽快地解決,可實在沒錢呀。
第二次倆人見面是在五星級凱撒酒店。
錢雷打電話來說車修好了,要面談。
因對賬加班,她連晚飯都沒吃,急匆匆趕到已是近九點。
上次沒見到真容,于緲緲進酒店大廳錯把一個身材相當的人當成錢雷。
“實在抱歉,比約定時間來晚了,我工作時常沒個定準,相信你也能理解。我這么晚都跑來,您可得報個好價錢。”于緲緲軟糯糯帶著笑,很有誠意地說道。
對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笑靨如花,眼角捎帶一絲魅誘,一襲黑色及膝短裙,露在外面的脖勁和雙臂雪白,白得像施了粉,一雙細長腿,雖交疊一處,卻激情暗涌……
“說吧,付多少,上次同樣的事花了不到一千,你覺得這個價錢能接受吧?”于渺渺晃動一根指頭,順勢往對方座位挪近些,顯出真心和談的態度。
應招女郎!對方當即認定。臉色大變,猶如避洪水猛獸般跑到服務臺找領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