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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課，佳敏回了趟辦公室。

女兒上了幼兒園之后，又多了些屬于自己的時間。

辦公室里，幾個同事在說《婚姻保衛戰》。

說，里邊有句經典的臺詞：沒有撼不動的婚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說這個臺詞的同事說了三遍，年齡最大的同事重復的時候還是說錯了，說：沒有撼不動的小三，只有不努力的婚姻。

大家噴笑。

后來同事們把小三和婚姻作為選項，原句中的位置空下來，微信發給朋友們填寫。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都看了這部電影還是電視劇，都寫成了臺詞一般的模式。

大家又對著那個年齡最大的同事一陣笑。

看到佳敏，一個同事喊：哎，佳敏，你來了。你老公現在可也是成功人士了，來來，研究研究攻略，防火、防盜、防小三啊。

佳敏笑：什么成功人士。防得了火，防得了盜，還防得了變心啊。要變心，窮也照變，不成功也照變。

剛畢業來的同事說：那可不一樣，成功人士，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的多。這常在河邊走，更容易濕鞋。貧賤夫妻百事哀，變心的啊多是女人，這成功人士和有錢人呢，變心的就是男人了。

年紀最大的同事拍了拍她:你這婚還沒結，懂得倒不少。

小同事吐了吐舌頭：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大家又是一陣笑。

佳敏跟著一起笑了。

笑的時候，一個念頭心中掠過：要是楊帆有了別人，她會怎樣？會去保衛這現有的婚姻嗎？

又在心中對自己搖了搖頭：不知道。庸人自擾。

開學前，楊帆送她和女兒去BJ父母那小住。

下午，兩個人去商場買了些東西。回去的時候，路過長安街那棟大樓，楊帆說：佳敏，不是我，你這會兒是在這棟樓里忙著呢。遺憾不？

佳敏一貫地沒有任何波瀾：每個人每次選擇，都是那個時候自己認為的最好的或者最想要的選擇。既然如此，有什么要遺憾的呢。

說著，兩個人已經走過了那棟樓。

要說一點遺憾都沒有，怎么可能呢？

只是，那個遺憾，和是不是在那棟樓里辦公無關，雖然那可能是個微不足道的遺憾：她沒有穿過婚紗，就從女孩變成了女人。

盡管，楊帆在賣了股權買了房時，也給她補買了一個鉆戒。

相比那個鉆戒，她更想穿一次婚紗。

但她沒有說。

10

自從有了顧若曦聊企業的事，楊帆也很少和佳敏說企業的事了，雖然女兒已經四歲多，他們又有了一些獨處時間。

佳敏也從來主動不過問企業的事，更不過問他錢的事。

一次，佳敏學校有事，他送女兒去興趣班。

看著女兒一蹦一跳地走進教室，楊帆感慨，孩子真是愁養不愁長啊，第一次小心翼翼抱著她的感受還那么清晰，她已經四歲多了。

等女兒的時候，楊帆和家長們聊天，才知道興趣班要交那么多學費。為自己的疏忽甚至歉疚。

回家，他問佳敏：興趣班學費那么貴，怎么不和我說呢。

佳敏回：夠用呢。之前做翻譯攢的房子首付錢不是后來都沒用嘛。

楊帆看著這個和自己一起十幾年的女人，不知道，她是何以能做到事事都這樣的云淡風輕。

轉身走進廚房，為她煮起泡腳水。

離上一次，他為她做這件事，已時隔太久、太久。

第二天，他去銀行給女兒專門開了個教育賬戶，存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