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二十天后，華風茂回國。

離開的華風茂是已婚，回來時已是單身。

一周后，華風茂和顧若曦結了婚，只是小范圍宴請了幾個好友。

顧若曦又恢復了真實的已婚身份。

這中間發(fā)生的事，楊帆并不知道。

三個月后，又發(fā)生了更大的事，楊帆也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合作券商負責公司投行業(yè)務的副總裁來拜訪。說，顧若曦辭職了，因為他們的合作協(xié)議里綁定了顧若曦，問他是否愿意換一個保代。

顧若曦辭職怎么沒有和自己說呢？

因為IPO一直沒有開閘，前些時候，有個投資方建議他們是不是也走借殼上市或者被并購。他還想和顧若曦探討一下，但顧若曦因為腿受傷，就電話里簡單說了下，然后他去美國出差，他回來，顧若曦又出差，說在一個項目上，會需要些時間。想著也不是著急的事，電話里也不方便談的事，也就沒有催。

除了電話聯(lián)系，也是有幾個月沒有見面了。

楊帆心下詫異，便和對方說，他和董事會其他成員商量后再回復。

送走了這個副總裁，楊帆嘗試撥打了顧若曦的手機，不在服務區(qū)。

撥打幾次，依然是不在服務區(qū)。

楊帆便去找老范。

老范說，他也不知道顧若曦辭職的事。他去打聽下。

18

次日下午，老范電話楊帆：老楊，晚上來家里喝茶。

楊帆明白，是要說昨天的事，還是不方便在電話和企業(yè)里說的。

老范說，兩個月前顧若曦再婚，而這次的事，大概是因為這個再婚的男人而起。

華風茂的擦邊球掙錢機會，更確切地說，是內幕交易。

華風茂不僅業(yè)務能力強，平日也是長袖善舞，方方面面關系都處理的很是到位，所以各方各得其所，各自相安。但，在利益面前、金錢面前，利益大了、金額大了，人的本性或者劣根性也往往跟著水漲船高，雖然，每個人的那根尺子有所差異，有的高有的低。有的人可能為了幾千萬翻臉，有的人可能為了一百萬、幾十萬就翻臉，還有的，可能幾個億才會翻臉。

有人舉報了華風茂。

他正在深圳出差，得知監(jiān)管機構去了他辦公室，提取了他的電話記錄和電腦記錄。他給公司分管領導發(fā)了個郵件和短信請假，在X國的孩子有事，需要馬上過去處理。然后，直接從深圳過境去了香港，買了最近的離開的航班離開了國內。

顧若曦前兩周還在她說的項目上，這周一一早就辭職了。

至于去了哪里，老范說，問了幾個熟人，沒人知道。

楊帆問：嚴重嗎？顧若曦這邊。

老范答：不知道啊，具體情況，大概也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吧。目前看，還是監(jiān)管機構在調查，沒有公安檢查機關。

楊帆便又說起和這個券商的合作協(xié)議的事。

老范道：當初也是因為朋友介紹了顧若曦，做項目，首要的還是看這個做項目的負責人，券商倒是其次了，而且，對這個券商也不甚了解。現(xiàn)在顧若曦辭職了，我的意見，還是找個知根知底的，至少有熟人了解的吧。

嘆了一口氣，又說：這知根知底，這了解也就是個安慰。哪里就真的能知根知底，又能了解多少呢。

楊帆說：顧若曦的業(yè)務能力還是很強的。這些年幫了我們不少，也沒從我們這里要過什么利。

老范道：那還不是看上了你這個人。

楊帆笑：你這話，好說不好聽的。

老范笑：開個玩笑嘛。你這樣年輕有為的成功男人被女人們喜歡那不是正常的嘛。倒是有一次，她和我提過，企業(yè)股改的時候，如果可以，想個人投一些。后來IPO停了，我們沒做股改，我也就沒和你說。

楊帆：哦，她沒和我說過這事，但我說過，企業(yè)上市后，可以給她發(fā)個紅包。只是，這人都聯(lián)系不上了。她幫了我們那么多，我們換了合作券商，這該還的人情，還是要還了人家。

離開老范家，楊帆想起老錢說的桃花位。

晚上十點多了，車流依然擁擠。

楊帆在車流中慢慢地挪著，心中有些牽掛。

牽掛那個總是柔柔的笑著的顧若曦、那個優(yōu)雅也偶爾滄桑的顧若曦，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一般埋頭苦吃的顧若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