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晚上快八點，佳敏還沒有看到楊帆到BJ，開始有些擔心。昨天晚上說的今天來BJ。下午就應該到了啊。

佳敏打楊帆手機，沒有人接。

又過了一個小時，再打，還是沒有人接。

佳敏在手機里翻找老錢妻子外甥女的號碼，還好，號碼在。問到老錢妻子手機，打過去。

老錢妻子說：老錢說去了北臺才回來的。我打他手機問下楊帆的情況。

過了一會，老錢妻子電話過來，語氣有些慌張：封老師，老錢手機打不通，我還打了他弟弟的手機，也打不通。

佳敏問：你還知道有誰和他一起的嗎？

老錢妻子答：有一個我認識，我也問過了。他們幾個人今天早上例會，昨天夜里就回來了。說楊帆是今天去BJ，老錢和弟弟要去了北臺再回上海。

佳敏掛了電話，和她父母說這個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母親道：我給山西那邊機構的同事打個電話，看看他們有沒有什么渠道。

便避開在客廳玩的外孫女，走進臥室去打電話。

出來后，和佳敏說：他們去找五臺山那邊派出所的人了，你手機里有楊帆的相片嗎？給我一個，我把楊帆手機號碼也一起發給他們。

佳敏母親轉發了照片，讓她先安排女兒睡覺。

抱抱佳敏，說，這個時間了，要有消息，估計也是要到明天了。

佳敏睡不著，12點又打了一次，還是沒人接，兩點多再打，關機了。

第二天傍晚，佳敏母親接到了電話。

派出所的人昨天晚上查了游客中心的電話，早上不到6點，有個手機號碼，正是楊帆的。可能是遇到困難求救的。今天天氣能見度還好，派出所和景區的工作人員一早就出去搜尋，終于找到了楊帆，雖然臉上到處都是傷痕，但比照相片應該是他。

人處于昏迷狀態，但生命體征還在。當地醫生緊急處理后，在佳敏母親山西同事的安排下已經送往省人民醫院。

佳敏的母親問：另外兩個人，也找到了嗎？

對方回：還在搜尋。

佳敏給老錢妻子電話說了情況，把孩子留給父母，便往太原趕去。

佳敏趕到時，楊帆已在ICU病房。

第二天又是大霧鎖山，直到第三天下午才找到老錢兄弟。

都過世了。

23

楊帆可以離開ICU病房時，老范便到了太原，和佳敏一起把楊帆接回了上海他早就提前安排好的醫院。

醫生檢查后，因著楊帆在太原的治療方案，也是經過上海和BJ的專家的會診，預后還是不錯。

醫生說，楊帆雖然還不能說話，但已無大礙，就是治療和恢復，也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聽完醫生的意見，佳敏懸著的心總算踏實了。

回到上海，有了老范和其他朋友輪流過來照看，她便想著回趟家。當時從BJ匆匆趕往太原，帶了兩件衣服，穿了快三周了。

回到家，發現家里密碼鎖的電池沒了。密碼鎖還有兩把鑰匙，她和楊帆各有一把。楊帆的企業離家要比去學校近得多，騎自行車也就一刻鐘，她便去了楊帆的辦公室。

楊帆企業做大后，換了幾個地方。這個地方，上次來，還是企業搬遷慶賀的時候，她來應過景。

楊帆辦公桌的各個抽屜、書櫥都看了，都沒找到那把鑰匙。

她又看了看墻角那個保險柜。想，楊帆可真夠小心的，鑰匙還鎖到保險柜。

她不知道保險柜的密碼，嘆了口氣，如果不行，就去學校了。

她試了下楊帆的生日，手機號，都不對。她又試了下自己和女兒的生日組合，居然打開了。她看到了那把黑色的鑰匙。

也看到了楊帆的很多涂涂寫寫A4紙。

最上邊的，是那天，那個保代和他說顧若曦自首后，楊帆寫的。

佳敏停了一下，還是把上邊的幾張都看了一遍，都是關于顧若曦的。

然后，她看到了，關于她自己的，關于相欠。

關上保險柜，她坐在了楊帆辦公室的沙發上。這些天的疲憊瞬間吞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