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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世末異想

第六章我與無弦(下)【圣母】

是夜,荒廢醫(yī)院里傳來消毒水的味道,細微的說話聲在角落響起。

“我聞到消毒水的味道了,”無弦說,“【圣母】已經(jīng)醒了。”

【圣母】

周身纏滿臍帶的孕中母親的形象,每根臍帶與【嬰魂】相接。在【嬰魂】受到威脅時,【圣母】開始攻擊;在【嬰魂】受到傷害時,【圣母】進入【世界之母】狀態(tài),該狀態(tài)持續(xù)十分鐘;【圣母】死亡時產(chǎn)出【世界之子】,【世界之子】誕生后開始哭泣并吸引周邊所有異想體前來保護;每到夜晚,【圣母】會模擬出醫(yī)院環(huán)境并在其中游蕩,該環(huán)境不會隨【圣母】死亡而消失。【圣母】對女性(雌性)的攻擊欲望強烈。每三十年,【圣母】復活一次。

【嬰魂】

未滿月嬰兒形象,是【圣母】收養(yǎng)的“孩子”;【圣母】開始攻擊時,使用纏繞和尖叫協(xié)助攻擊。

【嬰魂】數(shù)量未知。

【世界之母】

【圣母】進入狂暴狀態(tài),更靈敏地使用臍帶攻擊,攻擊距離拉長,無敵,持續(xù)十分鐘。

【世界之子】

一個裝在罐中的嬰兒,由【圣母】產(chǎn)出,死亡時發(fā)生爆炸,攻擊強度隨時間增強。

“知道了,”無弦少有這么嚴肅的時候,我也不由得緊張起來,“注意安全。”

我戴上了特制耳罩。

一切聲音都被隔絕在外了,世界寧靜又危險,我和無弦對視一眼,抬腿向著樓梯走去。

我和無弦站在通往二樓的安全通道上,看著二樓的鎖面面相覷。

無弦遞給我一根鐵絲。

我拿過鐵絲,冰涼的觸感貼在手心里,我蹲下身,熟練地在門里輕輕搗鼓了兩下,不出意料的——門開了。

我轉(zhuǎn)過頭抬了抬下巴,示意無弦進去探路。

無弦乖順地走了進去。

一秒、兩秒、三秒,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無弦離開我的視線范圍,如墨一般的黑暗籠罩了他……門顫抖著關(guān)上了。

“無弦!”我驚叫著開始用力拍門,手心打在門板上被震得生疼,然而——很顯然,門是不會打開的。

頭頂?shù)母袘獰糸W了兩下,關(guān)上了。

與此同時,我的老毛病犯了。

我頭痛欲裂,眼冒金星,墻壁在我的眼前抖動,天花板直直地壓了下來,我扶著墻緩慢的坐下,痛苦地捂著頭。

“這位病人,”一個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世界重新喧鬧起來,門鈴聲、哭喊聲、吵鬧聲,我抬起頭,一個水藍色的虛影在我面前,它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身體像影子一樣被拉得很長,它冰冷的嘴唇開開合合,“你怎么在這里?醫(yī)生找你。”

我摸了摸耳朵……耳罩不見了。

是幻覺,我想,先跟它去見見所謂的“醫(yī)生”吧。

我慢慢地站起來。

我站起來,側(cè)著身躲開了虛影的控制,緊接著它轉(zhuǎn)身就走了,我尾隨著它,穿過更多的水藍色的虛影,停在了一扇緊閉著的門前。

我看向虛影,它沒有看我,只是木訥地停在原地。

我推開了門,一種奇妙的感覺升騰起來,從我的腳底板直沖大腦,我有些恍惚,然后我整個人就坐到了一張木制的椅子上。

“拾伍,隸屬于圣瑪利亞學院,女,十六歲,”一雙精明的眼睛從紙質(zhì)報告后探出來,這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男醫(yī)生,他的嗓音很溫柔,只是語出驚人,“你父母知道你懷孕了嗎?”

我感覺我的腦袋邊上冒出了一個巨大的黃色的問號,同時我的大腦卡頓了一下,像是要死機了。

我:“哈?”

那醫(yī)生痛心疾首地說:“你才十六歲!怎么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聽到這話,我努力運轉(zhuǎn)了一下我的大腦:“那誰是……”孩子的父親……等等,我為什么會想問這個問題?!

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我。”無弦走了進來。

這下,我可憐的大腦總算是死機了。

“不是……我……你……啊?”我語無倫次地說道,我從椅子上站起來,驚慌地看向眼前的兩個男人,“不是,這什么情況?我沒聽懂啊。”

“別著急,別擔心,”無弦握住了我的手,“我會對你負責的。”

“不是,你什么動靜!你把手松開!”我甩開了無弦的手。

醫(yī)生嚴肅地對無弦說:“你怎么這么不懂事,你是成年了,女方還這么小呢。”

“我錯了,林醫(yī)生,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呢?”無弦低下了頭愧疚地說。

“這就要問女方了,”那位姓林的醫(yī)生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子,他無機質(zhì)的灰色眼眸淡漠地望向我,淺色的嘴唇緩緩開合,在我的注視下,他冷漠地吐出這幾個字,“你愿不愿意留下這個孩子呢?”

“這還用問嗎?那當然是不……”我剛說出一個不字,腹中一陣絞痛,似乎有誰在里面不停地掙扎,我直接跪了下去,一只手捂住肚子,另一只手撐著地,艱難地呼吸著,冷汗順著我的額頭流了下來。

“你怎么樣?”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你不要我嗎?”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你也不要我了嗎?”

【“無弦”】的聲音和另外兩個未知的聲音混在一起,我疼得冷汗直流,沒辦法回應他們。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混亂,最后,卻突然戛然而止了。

“拾伍!快醒一醒!”

無弦左手持盾擋住漂浮在半空中的兩只【嬰魂】的攻擊,右手正想來扶我。

兩只【嬰魂】一左一右地夾著無弦,他艱難地左右變換方向。

“怎么回事?”我扶著無弦的右手,疼痛淡了不少,我費力地站起來,“不是你去探路嗎,怎么是我中招了?”

“你肯定沒認真背檔案,人家說了【圣母】對女性的攻擊欲望強烈,【圣母】肯定優(yōu)先攻擊你啊,我還以為你是有辦法才把我支走的。”無弦的右手拋出兩把冰藍色的飛刀,飛刀在切斷臍帶前炸開,凍住了兩只【嬰魂】,【嬰魂】們落在地上。

“真服了你了,我離開不久你就被攻擊了。”無弦吐槽了一句。

“所以,”無弦問道,“是出現(xiàn)幻覺了?”

我和無弦簡要地講了幻境中的事情。

“天啊,”無弦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引來了新的【嬰魂】,他重新把盾豎起來,“幻境中你覺得我是孩子的父親!”

“死開!”我拍了他一下,他迅速調(diào)整方位又擋住了一波攻擊。

“準備把【圣母】引過來吧。”無弦左手持盾,右手從虛空中掏了兩副耳罩出來,他把耳罩扔給我,我抬手接住。

我戴上耳罩拔出斧子,一斧頭斬斷了【嬰魂】的臍帶。

【嬰魂】落在地上,發(fā)出尖銳的叫聲,叫聲從我的腦中冒出來,這破耳罩根本沒用,尖叫像是要刺穿我的耳膜,我忍不住甩了甩頭期望把叫聲甩出去。

叫聲只持續(xù)了一小會兒就停了。

我看向無弦,無弦也看向我。

【圣母】要來了。

就這樣,一個周身纏滿臍帶的人形生物以中速靠近我們,它的尖腦袋上有一只巨大的眼睛,用一種惡心又粘膩的目光注視著我和無弦,它身上的臍帶青青紫紫,像是可怖的膿包,它甩著臍帶向我們展開攻擊,數(shù)不清的【嬰魂】與它同時出現(xiàn),在它行動的同時撲向了我們。

我提斧向【圣母】沖去。

一下、兩下,我機械地揮斧砍斷越來越多的【嬰魂】與【圣母】的聯(lián)系,就在這時,一根臍帶狠狠地抽了過來。

我翻身跳了上去,踩在臍帶上,急速向【圣母】奔去。

我不斷閃避著更多的臍帶的攻擊,努力穩(wěn)住身形,直到四根臍帶像網(wǎng)一樣朝我而來。

現(xiàn)在輪到無弦上場了。

我看著越來越近的青紫色條狀物,毫無畏懼地撞了上去。

果然什么也沒撞到,無弦冰藍色的飛刀精準地切斷了臍帶。

帥呆了。我沒回頭,右手提著斧子,左手給無弦比了個贊。

我靠得更近,斧子直逼【圣母】的頭部。

彈開了,像砍在一塊硬石之上,甚至有火花四濺。

我迅速跳下臍帶朝著【圣母】隆起的腹部砍去。

彈開了,又一次,我的斧子被震得脫了手。

怎么辦?我看向無弦,他正在與密密麻麻的【嬰魂】纏斗,看樣子,恐怕是指望不上了。

我躲開臍帶的攻擊去撿我的斧子,斧子掉在了一扇門前,我一抬頭,看到了熟悉的一間醫(yī)生辦公室。

醫(yī)院……婦產(chǎn)科醫(yī)生……【圣母】……【嬰魂】……這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嗎……

有了!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暗罵自己實在是太蠢了,連這么明顯的東西都沒看出來。

我沖上去,撞開了醫(yī)生辦公室的門。

空氣變得粘膩,一些果凍狀的物體輕柔地托著我的身體,它們粘在我的皮膚上,我閉上眼,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幻境。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醫(yī)師,我叫林,”溫柔的男醫(yī)生坐在桌前,他拿著一份紙質(zhì)報告,他輕柔地說,“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有的,”我真誠地點點頭,“請你去死吧,【圣母】的本體。”

我隨便從什么地方抽出我的斧子,一斧向【醫(yī)生】砍去。

【醫(yī)生】直接跳上了桌子,它手中的筆和紙變成一把把鋒利的手術(shù)刀,手術(shù)刀閃著寒光向我飛來。

好巧不巧,無弦是玩飛刀的,又好巧不巧,我經(jīng)常和他一起訓練——我直接挑開這些手術(shù)刀,砍下了【醫(yī)生】的頭顱。

“你的飛刀技術(shù)比無弦差遠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我感嘆道。

【醫(yī)生】失去了頭的身體迅速脹大,【圣母】發(fā)出凄厲的叫聲,尖腦袋上的一層膜像被戳破的泡泡,瞬間消失了。

幻境開始崩塌。

無弦把槍扔了過來,我左手握斧,右手舉槍射擊。

子彈穿過密密麻麻的臍帶,擦過【嬰魂】的臉頰,擊中了【圣母】隆起的肚子。

……

等等?!擦過了什么?!

空氣有一秒鐘的凝滯。

完!蛋!了!

我和無弦同時想。

無弦最先反應過來,他抱著我躲進了距離最近的掩體里。

【圣母】進入【世界之母】狀態(tài)了。

粗壯的臍帶擦著我們的頭頂過去,掩體在一陣陣地顫動,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打破似的,攻擊一波接著一波,空氣中彌漫著揚起的塵土。

太近了,太近了——無弦和我挨得太近了,我甚至看得見無弦黑色的瞳孔上小小的、我的倒影。

我的斧子插在地面,右手撐著無弦的胸膛。

我感受得到無弦急促的心跳聲,因為高強度運動、恐懼和……和什么呢?

他突然湊過來靠近我,我一躲,我們摘下了對方的耳罩。

“你做什么?”我推開他低聲問。

“沒什么,”無弦攤開手一臉無辜地說,好像我才是那個做出出格舉動、蠻不講理的人,“只是摘一下耳罩。”

再沒有人說話。

我趴在無弦身上靜默地待著,我的心跳與他的同頻,我們什么也沒說,直到十分鐘將要過去。

“馬上【世界之母】狀態(tài)就結(jié)束了,”無弦說,他的聲音很低,胸腔在震鳴,我能感受到這種震鳴,讓我想起了同學們經(jīng)常說的低音炮,“你還能打最后一槍。”

“明白。”我說。

【圣母】的攻擊緩了下來……最后一槍,擊中了【圣母】的腹部,它流出黑色的血液,就這樣倒下了。

子彈炸開,同步擊殺了【世界之子】。

爆炸——火焰——然后一切歸于平靜。

一切都結(jié)束了。

我和無弦對視,誰也沒有開口,在極美的月光下,我們勾肩搭背地走了。

第二天,我們什么也沒說,沒人提起考核任務中的小插曲。

第三天,無弦恢復了他以往玩世不恭的樣子,我們一起站在臺上,聽院長表彰我們殺死了【圣母】。

之后,無弦就被派去了極冬支部,我回到了東部戰(zhàn)區(qū)。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醫(yī)生】

一名婦產(chǎn)科男醫(yī)生,人形異想體,疑似【圣母】本體,使用手術(shù)刀進行攻擊,攻擊欲望低,中危。

想做一只貓咪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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