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釜酒吧的最后一夜,是在壁爐魔法火焰柔和的紫色光暈和窗外陌生星座的注視下度過的。
清晨,當(dāng)?shù)谝豢|帶著涼意和對角巷特有煙火氣的陽光透過圓窗,我?guī)缀跏菑椬饋怼?/p>
心跳,比鬧鐘更準(zhǔn)時,敲打著興奮的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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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早早等在房門外,大眼睛里盛滿了比我還多的激動。
“小姐!小姐!該出發(fā)了!霍格沃茨特快!多比送小姐去國王十字車站!”
他尖細(xì)的聲音因為興奮而微微發(fā)顫。
告別了缺牙卻笑容燦爛的酒吧老板湯姆,多比抓住我的手,“啪”的一聲脆響——移形換影的擠壓感瞬間包裹全身,下一秒,我們已置身于一個巨大、喧囂、充滿工業(yè)時代氣息的火車站。
怎么形容移形換影的感覺呢?
好像被兩個人夾著抱了一下,還是一上一下的那種。
國王十字車站。
這里是英國啊,二十世紀(jì)的英國。
嗚嗚,我也算出國了。
巨大的穹頂下,人潮洶涌,蒸汽機車的嘶鳴聲、行李箱滾輪的轱轆聲、廣播模糊的播報聲、以及無數(shù)種語言的告別聲交織成一片震耳欲聾的聲浪。
空氣里混合著煤煙、機油、廉價香水、汗水和車站小推車上飄來的咖啡與烤腸的味道。
穿著各色麻瓜服裝的人們行色匆匆,巨大的時刻表在高高的墻上閃爍跳動著數(shù)字。
這里,與對角巷的魔幻截然不同,是另一個真實而粗糲的世界。
“這邊!尊貴的小姐!”多比緊緊拽著我的斗篷下擺,靈活得像一條在急流中穿梭的魚,帶著我敏捷地避開扛著大包小包的人群,穿過一排排停靠著的、噴吐著白色蒸汽的鋼鐵巨獸。
多比身上絕對施了忽略咒,不然普通人怎么會毫無反應(yīng)。
終于,在第九站臺和第十站臺之間,一面看似普通的、略顯骯臟的磚墻前,多比停下了腳步。他緊張地左右張望了一下,確保沒有麻瓜特別注意這里。
“小姐,就是這里!”他指著那面墻,聲音壓得極低,卻充滿了神秘的興奮,
“看著那面墻,不要停,直接走過去!想著霍格沃茨!想著開學(xué)!”
我看著那面毫無縫隙的磚墻,深吸了一口氣。
來吧,拿出撞墻的勇氣。
做好心理建設(shè)后,
沒有絲毫猶豫,我推著昨天新買的、裝著坩堝等大件物品的魔法行李箱,感謝摩金夫人推薦,它輕得像羽毛,朝著那面堅實的墻壁,邁開了腳步。
一步,兩步……心臟在胸腔里沉穩(wěn)地跳動。就在身體即將撞上冰冷磚石的瞬間——
嗡。
一種奇異的、仿佛穿過一層溫暖水膜的觸感包裹全身,耳畔車站的喧囂瞬間被一種更高頻的、混雜著興奮尖叫、貓頭鷹啼鳴和蒸汽噴發(fā)聲的浪潮取代。
眼前豁然開朗。
是第九又四分之三站臺!
啊啊啊啊啊,我想要尖叫!作為原著的粉絲,這簡直就是圓夢!
濃烈如牛奶的白色蒸汽翻滾著,充斥了整個視野,帶著濕潤的熱度和好聞的煤渣味。
一輛龐大、锃亮、通體猩紅的蒸汽機車停靠在站臺旁,車頭上掛著醒目的標(biāo)志:“霍格沃茨特快列車”。
它像一頭沉睡的、呼吸粗重的鋼鐵巨獸,煙囪里噴出大團大團翻滾的白霧。
站臺上,是沸騰的魔法世界。
無數(shù)穿著嶄新或略顯陳舊黑色校袍的學(xué)生,拖著各式各樣、貼著霍格沃茨徽章的行李箱,或興奮地?fù)肀Ц鎰e,或焦急地尋找車廂。
色彩斑斕的貓頭鷹籠子堆疊在一起,發(fā)出咕咕的叫聲和撲打翅膀的聲音;幾只不安分的蟾蜍從敞開的籠口探出腦袋。
一只姜黃色的、毛發(fā)蓬亂的大貓正旁若無人地舔著爪子,幾個低年級學(xué)生追著一個在人群中竄來竄去的、吱吱叫的侏儒蒲絨絨,引來陣陣笑罵。
空氣里彌漫著蒸汽、煤煙、寵物的氣味、糖果的甜香混合成了一種青春而躁動的氣息。
“霍格沃茨特快!多么美麗!多么強大!”多比在我腳邊激動地跳著,大耳朵在蒸汽中撲扇。“小姐!快上車!找一個好位置!多比……多比不能陪小姐去了……”他的大眼睛里瞬間蓄滿了淚水,聲音哽咽起來,“但多比會在霍格沃茨等小姐!多比會打掃好小姐的房間!擦亮每一塊玻璃!讓家養(yǎng)小精靈們準(zhǔn)備最干凈的床單!”
看著這個忠誠又情感豐沛的小精靈,我心里涌起一絲暖意。“謝謝你,多比。霍格沃茨見。”
我輕輕拍了拍他瘦小的肩膀。
“是的!是的!霍格沃茨見!最聰明最美麗的小姐!”多比破涕為笑,用力地朝我揮手,小小的身影很快被翻滾的蒸汽和涌動的人潮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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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著行李箱,走向那列猩紅的列車。
車廂門敞開著,學(xué)生們魚貫而入。我選了一個看起來人還不算太多的車廂,費力地將行李箱推上踏板,雖然魔法讓它很輕,但體積實在不小。
登上列車后,我發(fā)現(xiàn)車廂內(nèi)部比外面看起來更寬敞舒適。
深紅色的天鵝絨座椅柔軟厚實,小桌板光滑锃亮。
車窗寬大明亮,可以看到外面站臺上還在上演的離別大戲。空氣里是嶄新的皮革、木頭和蒸汽混合的溫暖氣味。
我剛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個笑容可掬、臉蛋圓圓的胖女巫就推著小推車出現(xiàn)在車廂門口,車?yán)锒褲M了令人眼花繚亂的零食!
“親愛的,需要點什么嗎?南瓜餡餅?巧克力蛙?比比多味豆?吹寶超級泡泡糖?”她的聲音洪亮而熱情。
“每樣都來一些,謝謝。”探索新地圖,品嘗當(dāng)?shù)靥厣朗呈潜貍洵h(huán)節(jié)。我付了錢,這里我要感謝鄧布利多校長給予的零花錢,換來了一大堆用花花綠綠糖紙包裹的甜蜜負(fù)擔(dān)。
列車在一聲悠長、響亮的汽笛聲中,緩緩啟動了。
站臺、送別的人群、翻滾的蒸汽,還有多比小小的身影,都迅速地向后退去。
窗外的景色從倫敦近郊的灰暗建筑,逐漸變成了開闊的、點綴著牛羊的綠色田野。
我撕開一個巧克力蛙的包裝。金箔紙里包裹著一塊方方正正、散發(fā)著濃郁可可香氣的巧克力。我剛拿起它——
啪嗒!
巧克力蛙猛地一蹬腿,從我手里掙脫出來,穩(wěn)穩(wěn)地落在小桌板上,甚至還挑釁似的扭了扭身體!我眼疾手快,得益于多年游戲練就的反應(yīng)速度,在它即將進行第二次跳躍時,精準(zhǔn)地捏住了它光滑的后背。
“想跑?”我挑眉,看著它在指尖徒勞地掙扎蹬腿。這感覺……太真實了!我把它塞進嘴里,濃郁的、帶著一絲奇妙薄荷清涼感的甜味瞬間在舌尖化開。
同時,包裝盒里掉出一張硬硬的卡片。
拿起來一看,卡片上是一個正在微笑的女巫畫像,下面寫著:梅拉尼·沃普爾(MelanionWimple),著名巫師作曲家(1870-1948),以其創(chuàng)作的《坩堝嘟嘟歌》和《地精踢踏舞》聞名。畫像里的女巫對我眨了眨眼,然后靜止不動了。
集卡?有意思!
我喜歡。
我又嘗試了比比多味豆——第一顆是濃郁的草莓味,第二顆,
……嘔,是臭烘烘的耳屎味。
這隨機性...
吹寶超級泡泡糖吹出的泡泡是淡藍色的,能飄到車廂頂那么高,里面還有游動的銀色小魚圖案。
正當(dāng)我饒有興致地研究一顆據(jù)說會讓人漂浮幾英寸的果凍鼻涕蟲時,車廂門被拉開了。
一個有著濃密棕色長發(fā)和標(biāo)志性大門牙的女孩探進頭來,她懷里抱著幾本厚厚的書,額頭上似乎還有一層薄汗。“請問……這里還有空位嗎?前面幾個車廂都滿了。”她的聲音帶著點氣喘,但眼神明亮而聰慧。
是她,一定是她,赫敏·格蘭杰!
“當(dāng)然,請坐。”我往里挪了挪,示意對面的座位。
“謝謝!”赫敏松了口氣,費力地將沉重的行李箱塞進行李架,然后抱著書坐了下來。
她的目光掃過我攤在小桌上的零食堆和那張梅拉尼·沃普爾的卡片,最后落在我臉上,帶著一絲好奇和學(xué)霸特有的探究欲。“你是新生嗎?五年級?我以前沒見過你。我是赫敏·格蘭杰,格蘭芬多五年級。”
“貝微微。拉文克勞五年級插班生。”我言簡意賅。
“插班生?”赫敏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真了不起!五年級才接觸魔法體系!你需要補的基礎(chǔ)課可不少,《魔法理論》你看了嗎?第三章的魔力流動假說簡直是后面所有咒語的基礎(chǔ)!還有《標(biāo)準(zhǔn)咒語》的施法手勢穩(wěn)定性……”她滔滔不絕起來,語速快得像連珠炮,帶著一種對知識分享的熱切。
我平靜地聽著,偶爾點頭。她的熱情和對知識體系的熟悉程度令人印象深刻。
這感覺真好,像遇到了一個滿級的、樂于助人的攻略大佬。
“哦!對了!”
赫敏突然想起什么,從她懷里那摞書最上面抽出一本嶄新的《預(yù)言家日報》,頭版頭條赫然是一張模糊但令人不安的照片:一座麻瓜高架橋扭曲斷裂,冒著黑煙,標(biāo)題是《不明魔法襲擊?薩里郡惠金區(qū)發(fā)生離奇災(zāi)難,麻瓜傷亡不明!》。
“你看到了嗎?太可怕了!就在昨天!魔法部還在封鎖消息,但我覺得這肯定和……和那個人有關(guān)!”她壓低了聲音,臉上帶著深深的憂慮。
我仔細(xì)看著那照片。扭曲的鋼筋水泥,升騰的黑煙……一種冰冷的現(xiàn)實感瞬間穿透了車廂里糖果的甜膩和蒸汽的溫暖。
這不是游戲。這里的災(zāi)難,伴隨著真實的傷痛和恐懼。
赫敏眼中的憂慮如此真實。
就在這時,車廂門又被粗暴地拉開了。
德拉科·馬爾福那張蒼白的、帶著慣有譏誚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他身后跟著克拉布和高爾,像兩堵沉默的肉墻。他灰藍色的眼睛像毒蛇一樣,先掃過赫敏(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然后冰冷地釘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個惡意的弧度。
“嘖,看看這是誰?”他拖長了腔調(diào),聲音像冰冷的絲綢,“泥巴種萬事通……和我們的插班生小怪物?真是絕配。”他的目光落在我手邊那本攤開的《魔法理論》基礎(chǔ)版上,嗤笑一聲,“還在啃基礎(chǔ)?我以為鄧布利多找來的‘特別人才’有多厲害呢。拉文克勞的塔樓看來也拯救不了某些人天生的……缺陷。”
他故意加重了“缺陷”兩個字,眼神像淬毒的針。
赫敏氣得臉都紅了,拳頭攥緊:“馬爾福!你——”
“怎么?想給你的新朋友出頭,格蘭杰?”馬爾福譏諷道,“省省吧。一個靠死記硬背的麻瓜種,一個連魔力流動都搞不清楚的異類,”他輕蔑地瞥了我一眼,“你們倆湊在一起,正好證明霍格沃茨的招生標(biāo)準(zhǔn)真是越來越……寬容了。”
他身后的克拉布和高爾配合地發(fā)出沉悶的嗤笑聲。
車廂里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赫敏氣得渾身發(fā)抖。我放下手中的比比多味豆袋子,抬起頭,平靜地迎上馬爾福那雙充滿惡意的灰藍色眼睛。我的眼神里沒有憤怒,沒有畏懼,只有一種純粹的、冰冷的審視,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陌生人,或是一個來鬧事的路人。
“馬爾福先生,”我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車廂的寂靜,帶著一種屬于在游戲里,我指揮團隊時的絕對冷靜,“你的發(fā)言,除了暴露自身邏輯鏈的貧瘠和詞匯庫的匱乏,并反復(fù)強化你作為‘干擾源’的低級趣味設(shè)定之外,對當(dāng)前環(huán)境毫無貢獻。建議:節(jié)省能量,換句話說,閉嘴。”我用了“干擾源”和”節(jié)省能量”這些麻瓜科學(xué)詞匯,精準(zhǔn)地戳在他無法理解卻又本能感到被羞辱的點上。
馬爾福的臉?biāo)查g漲成了難看的豬肝色。他顯然沒完全聽懂,但“低級趣味”、“干擾源”、“毫無意義”這些詞組合在一起,加上我那種居高臨下、如同看小丑的眼神,比任何惡毒的咒罵都更讓他難堪和暴怒。
“你……你這個……”他氣得嘴唇哆嗦,魔杖尖幾乎要抬起來。
“德拉科!你在這里做什么?”一個嚴(yán)厲的女聲在馬爾福身后響起。納西莎·馬爾福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車廂門口,她銀灰色的眼睛銳利如刀,先掃過自己兒子氣得扭曲的臉和抬起的魔杖,又落在我和赫敏身上,眼神復(fù)雜——有對兒子失態(tài)的惱怒,有對“異類”的警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評估?
“母親!”馬爾福像被針扎了一下,瞬間收起魔杖,但臉上的憤怒和屈辱絲毫未減。
“回我們的車廂去。”納西莎的聲音不容置疑,帶著純血貴族的冰冷威儀。她甚至沒有再看我們一眼,轉(zhuǎn)身離開。馬爾福狠狠瞪了我們一眼,那眼神充滿了怨毒,像要把我們生吞活剝,然后才不甘心地帶著跟班離開。
車廂門關(guān)上,隔絕了那令人不適的冰冷氣場。
赫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像是剛從冰水里撈出來,但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驚奇和……一絲崇拜?“天哪……貝微微!你……你剛才太厲害了!你說了什么?馬爾福那表情……我從沒見過他那么吃癟!”她好奇地追問,“熵值?冗余進程?那是什么魔法理論嗎?”
“一種……衡量混亂程度和資源浪費的概念。”我簡單地解釋,重新拿起那顆沒敢吃的果凍鼻涕蟲,若有所思。馬爾福的敵意比預(yù)想的更直接、更惡毒。
霍格沃茨的副本,看來不僅僅是學(xué)習(xí)魔法那么簡單,看起來開會開啟PVP環(huán)節(jié)呢。
列車?yán)^續(xù)向北飛馳,窗外的景色變成了連綿起伏的墨綠色山丘和點綴其間的深藍色湖泊。
赫敏很快從剛才的沖突中恢復(fù)過來,開始熱心地給我介紹霍格沃茨的課程、教授,城堡結(jié)構(gòu),甚至熱情地表示可以借我她的低年級筆記。
“魔藥課的斯內(nèi)普教授非常……嚴(yán)格,你要小心”
我有些想笑,還有些期待。
教授啊,我看原著的時候最心疼也最喜歡的人物呢。
夕陽西下,將天空染成一片絢爛的金紅。
列車廣播里響起了一個溫和的女聲:“再過五分鐘列車即將到達霍格莫德車站,請將行李留在車上,會有專人將行李送往學(xué)校。請換好校袍,準(zhǔn)備下車。”
我和赫敏都換上了嶄新的黑色校袍。當(dāng)列車緩緩駛?cè)胍粋€被群山環(huán)抱、覆蓋著皚皚白雪的小村莊霍格莫德站臺時,車窗外已是暮色四合。寒風(fēng)夾雜著細(xì)小的雪粒,敲打著車窗。
“一年級新生!一年級新生跟我走!”一個洪亮、粗獷得像打雷的聲音穿透了風(fēng)雪和學(xué)生的喧嘩。站臺盡頭,一盞巨大的提燈在風(fēng)雪中搖晃,燈光勾勒出一個異常高大、毛發(fā)蓬亂如同巨人的身影
——魯伯·海格!
“我們往這邊走!”赫敏指著另一邊停靠的,由夜騏拉著,雖然我看不見夜騏,只能看到空馬車在動的馬車隊。
“四年級以上可以選擇坐馬車去城堡!”
我果斷選擇馬車,我恐高。
我跟隨赫敏和一部分其他高年級學(xué)生,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站臺濕滑的積雪上,走向那些自動打開車門的、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黑色馬車。寒風(fēng)卷著冰冷的雪沫撲在臉上,帶著泥土和松針的氣息。坐上馬車,關(guān)上門,隔絕了部分風(fēng)雪,但依舊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和馬車在顛簸雪路上行駛的搖晃。
馬車在黑暗和風(fēng)雪中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感覺手腳都有些凍僵時,馬車轉(zhuǎn)過一個山坳——
霍格沃茨城堡!
它如同一個巨大的、由星光和魔法直接雕琢而成的奇跡,驟然撞入視野!
巍峨的塔樓刺破深紫色的天鵝絨夜幕,無數(shù)的窗戶透出溫暖的金色燈火,像成千上萬顆被點燃的鉆石,鑲嵌在黑色山巒的懷抱之中。
城堡的主體在暮色中呈現(xiàn)出一種深沉、古老的石灰色輪廓,其上聳立著高低錯落的尖頂、拱橋和蜿蜒的城墻,充滿了魔幻而莊嚴(yán)的哥特式美感。
遠處,黑湖像一塊巨大的墨玉,倒映著城堡璀璨的燈火和深邃的星空,波光粼粼。
風(fēng)雪似乎在這一刻都靜止了。
呼吸在冰冷的空氣中凝成白霧。
胸腔里那顆心臟,忘記了跳動。
所有的分析、所有的游戲心態(tài),在這一刻被一種純粹的、排山倒海的震撼所取代。
這不是圖片,不是電影特效。
它是真實的、龐大的、呼吸著的魔法造物。
它就矗立在那里,歷經(jīng)千年風(fēng)雨,散發(fā)著磅礴的魔力氣息和無與倫比的視覺沖擊力。
冬青木魔杖在我袖中微微發(fā)熱,仿佛與這座古老的城堡產(chǎn)生了某種遙遠的共鳴。
“覺得不可思議,對吧?”赫敏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帶著一絲自豪和同樣的敬畏,
“每次看到,我都還是一樣的感覺。”
我無法言語,只能用力地點點頭,努力將眼前這震撼靈魂的景象,一寸一寸地烙印在心底。
所有的疑慮、思鄉(xiāng)、甚至馬爾福帶來的不快,都被眼前這座魔法圣殿的光芒暫時驅(qū)散。
馬車沿著蜿蜒的山路向上,離那燈火輝煌的城堡越來越近。
城堡巨大的橡木門敞開著,門廳里透出溫暖明亮的光芒,像巨獸張開的、充滿誘惑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