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酒吧的包廂里,威士忌混著雪茄的味道在空氣中蒸騰。溫禮州將玻璃杯重重磕在茶幾上,琥珀色的酒液濺出杯口,在桌面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還喝?”對面的陸衍奪過他手里的酒瓶,“從晚上八點喝到十一點,你是打算把自己灌死在這兒?”
溫禮州扯了扯領帶,喉結滾動著吐出兩個字:“關你屁事。”
他眼底的紅血絲比酒杯里的冰塊還密。自從他跟林墨簽約兩天以后,他們就像被隔斷一樣,因為溫州第三天的時候就沒讓林墨再來過,他們倆第一次的時候,她右鬢角那綹棕發被陽光照得發亮,像極了五年前那個總愛躲在山楂樹后偷看他的姑娘。可抽屜里那份整形醫院的報價單還沒來得及核實
“我說你,”旁邊的沈馳叼著煙笑,“不就是個傭人嗎?看你魂不守舍的樣,該不會真把人當回事了?”
溫禮州沒接話,抓起桌上的酒瓶直接往嘴里灌。烈酒灼燒著喉嚨,卻壓不住心里那股莫名的煩躁——他總覺得溫晴的那個傭人看他的眼神不對勁,像藏著千言萬語,又像裹著五年的風霜。可溫晴說的那些“證據”擺在眼前,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說服自己,那個眉眼間藏著倔強的女人,就是當年被他弄丟的林淺墨。
包廂門突然被推開,溫晴穿著一身紅裙走進來,裙擺掃過滿地狼藉的酒瓶。“禮州,我找了你好久。”她聲音發甜,自然而然地想坐到溫禮州身邊。
陸衍吹了聲口哨:“喲,嫂子來了?”
沈馳跟著起哄:“既然嫂子來了,不得跟我們溫大少親一個助助興?”
溫禮州皺著眉往旁邊挪了挪,避開溫晴伸過來的手,語氣冷得像冰:“誰讓你來的?”
溫晴臉上的笑僵了僵,很快又恢復如常,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媽說你心情不好,讓我來看看你。”她指尖劃過溫禮州的手背,“禮州,我們別再鬧了好不好?我想……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這話一出,包廂里瞬間安靜下來。陸衍和沈馳對視一眼,識趣地沒再說話。
溫禮州卻突然覺得一陣燥熱,從脖頸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晃了晃頭,眼前的人影開始模糊,溫晴那張臉在他眼里忽遠忽近,像隔著層水汽。“你……”他想說什么,卻發現喉嚨發緊,身體里像是有團火在燒,燒得他理智全無。
是剛才那杯酒。他猛地看向溫晴,她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被溫柔覆蓋:“禮州,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
“滾開。”溫禮州推開她的手,撐著沙發站起來,腳步虛浮。這種藥他有印象,是幾年前在一場商業酒會上見過的,烈性催情劑,若不及時發泄,足以讓人燒得五臟俱裂。
溫晴咬著唇,眼里泛起淚光:“禮州,我幫你……”
“閉嘴!”溫禮州低吼著,視線掃過包廂,最終落在她身上。身體里的火越燒越旺,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就將溫晴打橫抱了起來。
溫晴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嘴角卻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人撞開。林墨扶著門框站在門口,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頭發被風吹得凌亂。她剛被溫晴派來的人灌了半瓶紅酒,頭暈得厲害,憑著一股氣找到這里,卻正好撞見溫禮州抱著溫晴的畫面。
他懷里的溫晴穿著刺眼的紅裙,笑靨如花,而他低頭看著她的眼神,雖然模糊,卻讓林墨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原來他說的“無關緊要”是真的,原來溫晴說的“他只想要孩子”也是真的。
林墨轉身想走,腳步卻虛浮得厲害,后背重重撞在走廊的墻壁上。她扶著墻慢慢往前走,眼淚混著酒意往下掉,視線里的燈光都變成了模糊的光斑。
“喲,這妞長得不錯啊。”幾個流里流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林墨抬起頭,看到三個染著黃毛的男人堵在面前,眼神像黏膩的蛛網,落在她敞開的領口。“讓開。”她聲音發顫,卻還是強撐著站直身體。
“讓開?”為首的男人笑起來,伸手就要摸她的臉,“哥哥們陪你玩玩,保證比剛才那個抱女人的男人會疼人……”
他的手還沒碰到林墨,就被一股大力甩開。林墨抬起頭,看到溫禮州站在面前,懷里的溫晴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他眼底布滿紅血絲,像頭失控的野獸。
“滾。”他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那幾個小混混本想發作,看清溫禮州身上的定制西裝和手腕上的名表,識趣地罵罵咧咧地走了。
走廊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溫禮州盯著林墨,眼神灼熱得嚇人。身體里的火還在燒,可剛才抱著溫晴時的厭惡感此刻卻變成了另一種沖動——他想碰她,想撕開她那副冷淡的偽裝,看看她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林墨被他看得發毛,轉身想跑,手腕卻被他死死攥住。他的掌心燙得驚人,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溫總,請你放手。”
“放手?”溫禮州低笑一聲,笑聲里帶著濃重的酒氣和欲望,“剛才看夠了?現在想走?”
林墨掙扎著想甩開他,卻被他猛地拽進懷里。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過來,燙得她渾身發顫。“你瘋了!”
“是,我瘋了。”溫禮州低頭,鼻尖蹭過她的耳垂,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從看到你右鬢角那綹頭發開始,我就瘋了。”
他突然打橫將她抱起,林墨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的雪松味,混合著威士忌的烈,讓她頭暈得更厲害。“放我下來……”
溫禮州沒理她,一腳踹開走廊盡頭的休息室門,將她扔在柔軟的大床上。
林墨剛想爬起來,就被他壓在身下。他的手按住她的手腕,舉過頭頂,另一只手扯開自己的領帶,動作粗暴得像是在發泄。“林墨?”他低頭看著她,眼底的火焰幾乎要將人灼傷,“這到底是不是你的名字?”
林墨別過臉,眼淚掉在床單上,暈開一小片濕痕。“放開我……”
“不放。”溫禮州咬住她的唇角,力道大得讓她吃痛,“除非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他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來,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從唇角到脖頸,再到鎖骨。林墨的掙扎漸漸微弱,身體里的酒意和他帶來的灼熱感混在一起,讓她幾乎要溺斃在這片失控的欲望里。
她能感覺到他扯開她襯衫紐扣的動作,指尖劃過皮膚時的戰栗,還有他越來越重的呼吸。五年的思念,五年的委屈,在這一刻突然爆發,她不再掙扎,反而抬手抓住他的頭發,將他按得更近。
溫禮州愣了一下,隨即眼底的火焰燒得更旺。他猛地撕開她的襯衫,吻上她的鎖骨,留下一串灼熱的印記。林墨的指甲嵌進他的后背,疼得他悶哼一聲,動作卻更加激烈。
裙子被撕扯著褪到腰間,空氣里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和布料摩擦的聲音。溫禮州的手撫過她的腰側,那里有一道淺淺的疤痕——是五年前她為了搶回他送的玉鐲,被溫晴推到桌角留下的。
他的動作突然頓住,眼底閃過一絲清明。
是她。真的是她。
這個認知像驚雷在腦海里炸開,他低頭看著她泛紅的眼角,突然放緩了動作。吻變得溫柔起來,帶著失而復得的珍重,輕輕落在她的眼角,吻去那些滾燙的淚。
“淺淺……”他啞著嗓子,叫出那個藏了五年的名字。
林墨的身體猛地一顫,眼淚掉得更兇。她終于不再偽裝,哽咽著回應:“禮州……”
這兩個字像是鑰匙,瞬間打開了溫禮州所有的閘門。他重新吻住她,這一次,帶著洶涌的愛意和悔恨,激烈而纏綿。休息室的窗簾沒拉嚴,月光從縫隙里漏進來,照亮床單上散落的衣物,和交纏在一起的身影。
身體里的火還在燒,卻不再是單純的欲望,而是夾雜著五年的思念,五年的尋找,和失而復得的狂喜。溫禮州的手緊緊抱著她,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里,動作激烈得像是在確認她的存在。
林墨的指甲劃過他的后背,留下深淺不一的痕跡,每一次喘息都帶著破碎的嗚咽。她在他的懷里輾轉,感受著他的熾熱,他的顫抖,和他眼底藏不住的疼惜。
不知過了多久,休息室里的動靜漸漸平息。
林墨蜷縮在溫禮州懷里,頭發凌亂地貼在汗濕的脖頸上。他的手輕輕撫過她后背的抓痕,動作溫柔得不像剛才那個失控的人。“還疼嗎?”
林墨搖搖頭,把臉埋得更深。剛才的激烈像是一場夢,夢醒了,只剩下滿室狼藉和心口的鈍痛。
溫禮州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聲音沙啞:“對不起。”
他知道自己剛才有多粗暴,可身體里的藥勁和心里的狂喜交織在一起,讓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聽到她叫出那個名字時,他幾乎要瘋掉。
林墨沒說話,手指無意識地劃過他胸口的疤痕——那是當年他為了救她,被小混混用刀劃傷的。
“為什么不告訴我?”溫禮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為什么要用假名字?”
林墨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告訴你又能怎樣?你信我嗎?你母親信我嗎?溫晴會放過我嗎?”
溫禮州緊緊抱住她,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攥住,疼得厲害。“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他終于確定,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他找了五年的林淺墨。那些相似的細節,那些熟悉的反應,還有她腰側的疤痕,都在告訴他這個事實。
而他,竟然現在才認出來。
休息室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一條縫,溫晴站在外面,臉色慘白得像紙。她手里緊緊攥著手機,屏幕上是剛才拍下的照片——溫禮州抱著林墨走進休息室的畫面。
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疼得她幾乎要尖叫出來。但她最終還是忍住了,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林淺墨,你以為這樣就能贏了嗎?
等著吧,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夜色酒吧的角落里,溫晴撥通了張助理的電話,聲音冷得像淬了毒:“讓那個女演員準備好,明天就安排手術。我要讓林淺墨,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