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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許你素年

初相識

殷素第一次見許滿,是在全國少兒芭蕾舞大賽的后臺。

彼時她剛卸任國際舞蹈首席,作為評委來觀賽,指尖還帶著剛結束跨國視頻會議的涼意。后臺亂糟糟的,孩子們穿著蓬蓬裙跑來跑去,唯有角落那個小姑娘格格不入——她沒穿舞裙,只套著洗得發白的練功服,正對著鏡子掰后腿,足尖踮在瓷磚上,膝蓋繃得像塊淬了火的鋼鐵。

“這孩子怎么回事?快輪到她了還不換衣服。”工作人員念叨著跑過去,卻被小姑娘抬頭時的眼神驚了下——那雙眼太亮,亮得像淬了光的冰,帶著股不屬于孩童的執拗。

“我不跳規定動作。”許滿的聲音脆生生的,卻透著股倔勁,“我要跳《燼羽》。”

工作人員愣了愣:“哪有這個參賽曲目?”

“我自己編的。”許滿下巴微揚,目光掃過鏡子里自己的身影,后腰的線條在轉身時劃出利落的弧,“講一只翅膀受傷的雨燕,怎么飛過峽谷。”

殷素恰在這時走過去。她盯著鏡中那個單薄的身影,小姑娘轉開的胯部角度精準得驚人,明明才八歲,足尖繃起時竟能彈出《云岫》選段里特有的“顫膝”質感——那是她當年為非遺舞劇原創的動作,連專業舞者都少有人能吃透。

“《燼羽》的收尾動作,想好用什么旋轉嗎?”殷素開口,聲音里還帶著指揮樂團時的沉穩,指尖無意識敲著隨身攜帶的舞譜,那是她新創舞劇《星垂》的手稿。

許滿轉過頭,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殷素老師!我看過您跳的《霧淞》!最后那個‘破冰轉’,足尖點地時像冰裂的聲音,我練了半年!”

殷素挑眉。《霧淞》是她退圈前的收官之作,只在國家大劇院演過一場,這孩子竟能記住其中最細微的動作質感。

輪到許滿上場時,她果然沒穿規定舞裙。聚光燈打下來,練功服在光里泛著白,像雨燕淋濕的羽翼。當她跳至高潮處,忽然用了《星垂》里的“垂落式”足尖步,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前傾,卻在即將失衡時猛地旋身,正是《霧淞》里那記“破冰轉”——足尖點地的瞬間,臺下竟似真的響起冰裂般的脆響。

最后收尾時,她終究是體力不支,在模仿《燼羽》原創的“振翅”動作時趔趄了一下,膝蓋重重磕在舞臺上。

后臺的工作人員急得冒汗,殷素卻在評委席上微微頷首。這孩子的天賦是藏不住的——身體對《硯秋》里“提沉”韻律的本能把控,對《風禾》中“呼吸式旋轉”的無師自通,明明沒經過系統訓練,卻像天生就懂這些舞劇里的靈魂密碼。

賽后頒獎,許滿拿了金獎。主持人讓她發表感言,她卻攥著獎杯跑下臺,直直沖到殷素面前,把獎杯往她懷里一塞:“殷老師,請您收我當徒弟,我能跳好《硯秋》,也能學《風禾》,您創的所有舞劇我都能跳!”(殷素看著小姑娘堅定的亮晶晶的眼睛,還有一絲緊張想起了自己曾經……)

周圍瞬間安靜了。誰都知道殷素退圈后從不收徒,連為《云岫》選角時都沒松過口。

殷素看著懷里的獎杯,又看看眼前仰著頭的小姑娘——額角還沾著舞臺的灰塵,膝蓋上的淤青透過薄薄的練功服顯出來,卻半點沒影響那股子沖勁。她忽然想起自己十二歲時,也是這樣攥著舞鞋,在后臺等了三天,只為求《月照》的首席舞者指點一個“托舉”動作。

“為什么想拜我為師?”殷素問。

“因為您的舞里有骨頭。”許滿說得篤定,“《霧淞》里的‘破冰轉’,不是技巧,是勁兒,我能感覺到。”

殷素笑了,是今天第一次笑。她把獎杯遞回去,指尖劃過小姑娘發顫的手背:“跟我走。”

許滿愣了愣,反應過來后,抓起地上的練功包就跟在她身后跑。路過候場區時,她聽見其他家長在議論,說這孩子運氣好,被殷素撿著了。

只有殷素知道,不是撿。是她在人群里一眼就看見了那塊璞玉——能把《燼羽》的野勁跳出來,也能接住《硯秋》的沉韻,只缺個人,帶她吃透那些舞劇里藏著的、比技巧更重要的東西。

車子開出體育館時,許滿在后座偷偷看她。殷素從后視鏡里瞥見,忽然開口:“明天早上六點,到我工作室報道。先練三個月《風禾》的基礎步,把‘呼吸感’練透,不合格就卷鋪蓋走人。”

許滿用力點頭,眼里的光比車窗外的路燈還亮。她不知道,殷素剛給助理發了消息,讓把工作室那間空著的休息室改成兒童房,再備齊所有型號的練功鞋和——治療低血糖的葡萄糖。

有些相遇,從來都不是偶然。就像一塊天生懂舞的料子撞上識貨的眼睛,注定要在往后的歲月里,跳出比《硯秋》更沉、比《風禾》更勁的故事。

經常有人問起殷素為何會收下許滿,殷素:“那么一個小小的孩子,眼里發光的求我幫她,我怎么能拒絕呢?她的眼神…總是讓我不住的心疼”

車子駛出舞院停車場時,許滿攥著練功包坐在后座,背挺得筆直,像根沒被壓彎的青竹。她偷偷抬眼,從后視鏡里看殷素——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指尖搭在方向盤上,骨節分明,連握方向盤的姿勢都透著股舞臺上的挺拔。

“幾歲了?”殷素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9歲。”許滿的聲音有點發緊,指尖摳著練功包上磨破的帶子。

“學舞多久?”

“沒人教,自己跟著視頻跳的。”她小聲答,怕被笑話。視頻里大多是殷素的演出片段,《硯秋》里的水袖,《風禾》里的旋轉,她對著屏幕練到腳尖出血,媽媽總說她瞎折騰。

殷素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轉方向盤的手頓了頓:“家里人知道你想拜師?”

許滿的頭垂了下去:“媽媽說……要是能被您看上,就讓我跟您學。”聲音越來越小,“她說您是天上的月亮,我能沾點光就好。”

殷素沒接話,車子拐進一條種滿梧桐樹的巷子,停在一棟爬滿常春藤的老洋房前。鐵藝大門緩緩打開,露出院子里那棵巨大的香樟,樹下竟有個半露天的練功房,落地窗外掛著淡紫色的紗簾,像《霧淞》里的雪景。

“下車。”殷素解開安全帶,看著許滿抱著練功包,踮著腳尖小心翼翼踩在石板路上,像只受驚的小鹿。

進了屋,許滿才發現客廳墻上掛著好多舞劇海報——《云岫》的水墨背景里,殷素飾演的神女正做著“垂袖”動作;《星垂》的星空下,她的足尖仿佛真的踩著星辰。

“餓了嗎?”殷素打開冰箱,里面擺著整排的鮮牛奶和切好的水果,“有低血糖?”

許滿猛地抬頭:“您怎么知道?”

“剛才在臺上,你跳‘破冰轉’前,偷偷按了下太陽穴,是低血糖頭暈的反應。”殷素把溫好的牛奶遞給她,“以后不許空腹練舞,我的徒弟,先得學會把自己喂飽。”

許滿捧著溫熱的牛奶,忽然想起剛才在后臺,自己頭暈得厲害,是偷偷啃了半塊巧克力才撐完比賽。原來這些,她都看見了。

“樓上有間房,”殷素領著她上樓梯,推開一扇掛著風鈴的門,“以后住這兒。”

房間里擺著張小小的公主床,書桌上卻放著嶄新的《舞蹈解剖學》,旁邊是各種尺寸的軟底練功鞋,最顯眼的是床頭柜上那個粉色的藥箱,里面整整齊齊擺著葡萄糖口服液和創可貼。

“明天開始,”殷素靠在門框上,看著她眼睛發亮的樣子,語氣依舊淡淡的,“六點晨功,練《風禾》的‘提沉’;上午學《硯秋》的身韻;下午練足尖基礎,晚上……”她頓了頓,“學樂理,我的徒弟,得懂舞,也得懂舞背后的曲子。”

許滿用力點頭,牛奶順著嘴角淌下來都沒察覺。殷素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動作自然得像做過千百遍。

“對了,”殷素走到門口,忽然回頭,“你編的《燼羽》,結尾的‘振翅’動作,明天我教你改改。用腰腹帶勁兒,不是用膝蓋硬撐。”

許滿愣住了,她從沒想過,自己瞎編的動作,竟能被殷素記在心上。

夜深時,許滿躺在床上,聽見樓下傳來鋼琴聲——不是《硯秋》的配樂,也不是《風禾》的旋律,是段她從沒聽過的曲子,溫柔得像香樟樹葉的沙沙聲。

她悄悄爬起來,趴在樓梯扶手上往下看。殷素坐在鋼琴前,月光透過紗簾落在她身上,指尖在琴鍵上輕輕跳躍,側臉柔和得不像白天那個嚴厲的評委。

那一刻,許滿忽然懂了媽媽說的“天上的月亮”——原來月亮也會為一顆小星星,悄悄亮一整夜。而她這顆小星星,總算找到了能讓她盡情發光的夜空。

(殷素os:能怎么辦,小家伙跟我從前太像了……就連那對師傅的敬佩都……時間真快,我也已經到了能被小朋友尊敬的年紀了嗎……有時候真的好…恍惚)

作家JAWpTo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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