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的下午5點半,賀蘭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崔言跟她說:“一起走吧。”兩個人快走到小區門口時,賀蘭說:“我去買杯咖啡,您喝哪種?”
崔言沉聲說道:“快到吃晚飯的點了,喝什么咖啡?”
“我喝了咖啡就不吃晚飯了。”
“不許去,來我家,有教學任務交給你。”
“您是說現在?”
“對。”
到了崔言家,門把手上掛著一個塑料袋,崔言取下袋子,打開門兩個人進去。崔言從袋子里掏出一把青菜放在流理臺上,然后對賀蘭說:“先去除掉樣本變黃及老化的部分,然后莖葉分離,再進行清洗。”
“叫我來擇菜就擇菜,還非說是教學任務。”賀蘭一邊擇菜一邊低聲叨叨,連崔言自己都覺得好笑。
他正在水槽淘米,然后又吩咐:“把那幾個辣椒也洗了。”
菜都洗干凈了,賀蘭半靠著沙發看植物圖鑒,崔言則在廚房忙著做飯。沒多久,他對賀蘭說“過來盛飯。”
賀蘭不情不愿地問:“碗在哪?”
“在櫥柜抽屜里。”
賀蘭拿出碗剛要盛飯,耳邊又飄來崔言的聲音:“把鍋里的飯都盛了,我七你三。”
“我吃不了那么多。”
“我是看你今天幫我擇菜的份上好心請你吃飯,不要不識好歹。”
盛好飯,賀蘭坐在桌邊一看,炒青菜、香煎魚、蘑菇肉沫湯,清清爽爽三個小菜,賣相挺好。她先夾了一筷子魚,魚皮煎成金黃色,魚皮魚肉裹上一點湯汁,鮮香適口“嗯,好吃。”
她又嘗了一口,然后配了一口米飯。“你飯怎么也煮得好吃?”看她如此捧場,崔言面露笑容,用湯勺舀了一些蘑菇和肉沫放在賀蘭碗里。
可能菜的味道確實不錯,賀蘭把飯全吃光了,她笑瞇瞇的對還在吃飯的他說:“崔教授,您真是個寶藏男孩,可惜一心撲在科研上,害得多少女孩為你傷心。”
“你都聽到了些什么?”
“哎喲,可多了,教研室的老師說從您進學校工作起就不停有姑娘向您表白或托人說媒,據說您的統一回復是:目前只想工作,沒有成家的打算。”
“哦,我是這么說的。”他的飯也吃完了,賀蘭說:“我來洗碗吧。”
“不用,你去泡茶吧,茶葉茶具燒水壺都在書桌上。”“那怎么好意思呢,飯是您做的,我洗碗理所應當。”
“不是怕你累著,是怕你不了解我的洗碗流程,達不到我的要求。”
他用水槽接了熱水,然后放上國外進口昂貴的天然洗凈劑,把碗筷洗干凈,然后放熱水沖洗數遍,再用放在消毒柜里的小毛巾將碗筷上沾的水擦拭掉,之后把碗筷放進櫥柜。小毛巾再用洗凈劑搓洗潔凈晾在通風處,干了估計又進消毒柜。這還沒完,他把自來水注入水槽,拿了幾片消毒泡騰片放在水里消毒水槽。
“為什么不把碗筷也放進消毒柜里呢?”賀蘭冷眼旁觀道。
“過于干凈容易引起哮喘。”
看了這一通操作,賀蘭發出感慨:“您目前不成家是對的。“
“為什么?”正在洗手的崔言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您剛才說不讓我洗碗是因為我達不到您的要求,起初我不以為然,但參觀了您整個洗碗流程之后,我只憐憫這些碗筷洗一次就得脫一層皮。不知道您生活中是否還有其他類似的固定流程要走。假如有一天您真的結婚了,我最好奇的就是這個新娘子是個什么樣的人?能跟您生活多久?”
“如果是你,你受得了嗎?”崔言目光熠熠地看向賀蘭。
“我這個人一向是寬于律己、寬以待人,家務活嘛,只要看得過眼就行。家應該是讓人精神最放松的地方,所以我的家就是亂中有序。像您這樣過日子,我說句實話哈,有點自己為難自己了。”
“何為亂中有序?”
“就是乍一眼看上去東西擺得到處都是,但我清楚每一件東西都放在哪里。”
“明白了,懶癌的早期癥狀。”
他擦干手坐到書桌邊,賀蘭把茶水倒好。崔言問:“開始做PPT了嗎?”
“還沒,這幾天我一直在看教材”
“有什么收獲”“好像看童話繪本一樣,有故事有插圖。”
“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么說起讀教材的感受。”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這本植物圖簽能借給我看嗎?明天開始完成您交待的工作。”
“可以,我這的書你都可以借去看。”
賀蘭品了口茶,贊不絕口:“蘭花香的極品龍井,崔教授家都是好茶。”
“難得你能品出來這種香氣。”
“下次我也制作一款獨家秘方的飲品給您嘗嘗”
“嗯,值得期待”
“讓我看看還想借什么書。”賀蘭走到書架邊,她看到了一本《北美植物志》第19卷“我想看這卷。”她用手指了指。
崔言走了過來,書在書架最上面,連他想夠都還差那么一點。他準備去搬折疊梯,賀蘭說:“何必這么麻煩,您在下面抱起我一下,不就拿到了。”
“合適嗎?”
“這有什么不合適的。”
崔言從后面抱住賀蘭的大腿,把她往上抱起,她的手很快就把書拿到了。崔言放她下來,等她轉過身的時候,卻沒料到崔言并未退后,她抱著書撞在他的懷里,崔言怕她摔倒,反射性的伸出手扶住她的背。這是個很親密的動作,她完全被他圈在懷里,這也是個很近的距離,他們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見。
他稍稍低下了頭,而她稍稍抬起了頭,兩雙眼睛的視線又交纏在了一起。他看到她那雙嫵媚動人的眼睛瞳色變深了,好似一汪深潭,像是要將凝視它的人吞沒。
他的視線又落在她菱形的嘴唇上,那好看的唇形還有嫣紅的唇色都在誘惑著他。他情不自禁伸出右手輕撫她的嘴唇,柔軟而飽滿。
崔言發現手指的觸碰根本就滿足不了他探索的欲望,于是他把書從賀蘭手里抽離,放到書架上,接著他將她徹底送入懷中,然后俯下頭去,先是用自己的嘴唇在她的嘴唇上輕輕摩擦,細細品味那柔軟的觸感,他的欲望更加強烈,
他想要的更多。于是他左手扶住她的頭,右手攬住她的腰,不許她有任何輕微的移動,他的雙唇重重的壓在她的唇瓣上,反復吸吮著那誘人的嫣紅,她的嘴唇親吻起來的感覺真的好好,他不由自主地加深了這個吻。
他霸道地伸出舌頭想進入她的嘴里,可她的牙齒是咬住的。他怎么會允許她抵抗他呢,他靈巧地用舌尖撬開一條縫隙,便長驅直入,找到了她的舌頭,然后和她的糾纏在一起。
賀蘭的口腔有股淡淡的蘭花香,也許是龍井茶的味道,也許是她本來的味道,反正他太喜歡這種香味了,他聽到了兩個人急促的呼吸聲,他的更為急迫。他迫使她的舌頭與他的摩擦嬉戲,他的舌頭又往里伸了一點,他聽到她發出嗯嗯的呻吟聲,也許是他給予的壓迫感太強了,她想稍稍推開他一下,他卻將雙手的力道也加重了。
賀蘭毫無招架之力,她只能讓他無休止的索取。可讓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別人手里不是她的風格,于是她想勾引他,看他到底能瘋狂到什么地步。她回吻了他,主動將舌頭伸進了他的嘴里。她的動作讓他特別興奮,發出了低吼般的呻吟聲。她的舌故意上下翻動挑逗著他的舌,卻沒想到他突然輕輕咬住她的舌尖,然后又用自己的舌尖去撩撥她。她感知他興奮到了極點,他的左手不再扶住她的頭,而是雙手將她緊緊抱在懷里,似乎想把她揉進他的身體。
他的手伸進她的衣服里,撫摸著她的背部,她的皮膚細膩光滑,就連肩胛骨的弧線都讓他著迷。他感覺到身體因欲望而產生的不適,為了緩解這種不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的身體緊緊貼著他。賀蘭意識到不再繼續了,但讓他主動停下來是不可能的。于是她瞅了一個空檔,逃離了他的吻,她用力咬住了他的下嘴唇,然后松開,再揪住他的頭發低聲說:“夠了,崔言,你還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