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桐原見到那次光織后腦子就壞掉了,表現的像一個智力低下的傻子一樣。
“唉,瘋也了好,傻也了好,總比死了強。”
冬村女士從花市里買回來了大量的玫瑰花,一顆一顆修剪好插在瓶子里放在家中。
“我能摸到它,你知道嗎。你看不見它,但能摸到它,它的觸感就像一根繃緊了的弦,媽媽。”
“你在說什么啊,什么看見看不見的?”
冬村女士還在專注地修剪花株,她要剪更多的花去問問桐原川她的兒子為什么會這樣。
他自己明明都已經在下面了,為什么還不把下面的事情打點好。
“紙錢,我要紙錢。別再給我燒玫瑰花了,它在下面只能交女人,交不了朋友。”
可惜冬村女士永遠也夢不到這句話。
“它像一根弦,一根連續的弦,它的能量是連續的。”
這幾天桐原一直叨叨著重復的話,冬村早就聽厭了。
“你知道嗎,前段時間我去你麻葉阿姨家——就是小時候天天給你修理自行車的那個叔叔的女人。可惜那個叔叔死了,這么好的一個人怎么說沒就沒了呢。”
桐原靜不下來,總是在房間里踱步。
“你別轉了行嗎,坐椅子上消停會兒。”
桐原這次真聽懂了,真坐在了冬村旁邊。
“她兒子結婚了,你知道新娘是誰嗎?新娘也是我們當年的鄰居的女兒,哈哈,真好。”
“你最近有沒有和她聯系呀,兒子?”
“聯系咯,今天還在夢里夢見她了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她對我們家是真的很用心吶,你以后要好好對待她,知道嗎?”
冬村沒想到兒子居然聽懂了,更沒想到他還會回應。
“我夢見她穿著一件白色的裙子,可漂亮了。她站在很高很高的樓里,對面天上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光織。媽,你知道什么是光織嗎?光織就是……”
“又開始了,你先去玩吧,去房間里玩吧。”
冬村女士擺擺手示意讓他離開,她自己還在忙著修剪玫瑰花。
桐原真的做了一個夢,夢里的主角是還是那個女孩。她站在百米高的樓上,外面的天空布滿了光織。不過那些光織不像是景觀,更像是災難。
無數飛行器在光織引起的磁暴云里穿梭,他們在用最笨的方法去捕捉泄露的“幻子”。
女孩的目光始終凝聚在一艘飛船上,每當它穿梭一次磁暴她的心臟都要加速跳動,桐原的心臟也會加速跳動。一時間桐原分不清自己和女孩究竟誰才是這個夢的主人。
“桐原,我出去了,你要和我一起嗎?”
房間外冬村女士準備抱著玫瑰去祭奠桐原死去的父親。等了幾秒沒聽到桐原的回應,她就自己離開了。
桐原此時已經睡著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時候腦子會控制不住的陷入昏迷當中。也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