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林墨,一個貧困高中生,高考前夕,我,自殺了。
“世界很大,我不想死,朋友不多,情誼可真,我如果不在了她們會怎么樣呢...”
冰冷的金屬托盤撞擊聲刺破消毒水的迷霧,林墨猛地睜開眼。純白天花板上的紋路在視線里扭曲成蛛網,她下意識摸向后頸——那里本該有塊月牙形的燙傷疤,此刻卻光滑得像從未被火焰親吻過,身旁彌漫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我還沒死嗎”林墨望向天花板心中無限凄涼“我好想,也沒那么想死了,枯燥的生活,也不是我一個人在過”
在思考的瞬間“林小姐,你醒了。”護士的聲音像浸過冰水的棉花,“蘇家的車已經在樓下等您。”
身前是洗臉臺的鏡子,林墨隨意一瞥,鏡子里的女孩有張陌生的臉。杏眼挺鼻,右眉骨下一顆淺褐色的痣,長發柔軟地垂在肩頭。這是蘇家失蹤三年的千金蘇晚的臉,而林墨,昨天還是個在地下黑色產業靠折斷指骨謀生的孤兒。
黑色賓利停在醫院旋轉門正下方,車窗降下時,林墨看見后座男人指間燃燒的雪茄。琥珀色瞳孔在煙霧中半瞇著,金絲眼鏡反射著冷光,正是海城只手遮天的蘇家長子,蘇慕白。
在通體黑色的奔馳E系上林墨,沒有看出這是一個大家族掌權者該開的車,林墨心中暗想“這也沒多有錢啊,還整這一出。”
“上車。”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帶著手術刀般的精準和冷漠。林墨想反抗但身前前的男子極具威嚴,好似有不容反抗的命令催促著林墨--快走--林墨被他的氣場震懾住了只好先跟他走。
真皮座椅吸走了體溫,林墨蜷縮著手指。副駕駛座上的保鏢突然回頭,遞來一個絲絨盒子。打開的瞬間,鉆石項鏈折射的光刺得她眼眶發酸——吊墜是片鏤空的楓葉,和她藏在舊毛衣里的那枚廉價金屬仿品一模一樣。
“母親的遺物,”蘇慕白吐出煙圈,“三年前你失蹤時戴著它。”
林墨的指甲掐進掌心。三天前,一群黑衣人砸開格斗場的鐵門,將渾身是傷的她拖進面包車。注射麻醉劑前,她最后看見的,是為首那人手里蘇晚的照片。他們說,只要扮演好蘇家大小姐,就能活下去。
車窗外的梧桐葉被碾碎在車輪下,像極了她被踩碎的人生。
蘇家別墅的水晶燈亮得像白晝。長餐桌上的銀質餐具映出林墨僵硬的臉,她努力模仿著記憶中貴女的姿態,卻在拿起刀叉時聽見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
“像一個鍍金的牢籠”林墨心中暗自揣測。
“妹妹好像瘦了很多。”坐在對面的蘇清媛放下酒杯,絲綢裙擺隨著動作流淌出柔和的弧度,“要不要讓張媽給你燉點燕窩補補?”
林墨垂下眼睫。資料里說蘇清媛是蘇家領養的女兒,對蘇晚向來親厚。可她眼角余光瞥見對方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甲上的酒紅色甲油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這不是個好人”。
“我……記不太清了。”她按照事先排練的臺詞回答,聲音刻意放得輕柔。胃里卻像揣著塊冰,從三年前蘇晚失蹤的那天起,所有和這個名字相關的記憶都變成了碎片。
蘇慕白突然輕笑一聲,雪茄的煙霧飄到林墨面前。“醫生說你頭部受到撞擊,失憶很正常。”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明天開始,清媛會帶你熟悉家里的環境。”
深夜的房間比格斗場的角落還要冷清。林墨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庭院里修剪整齊的灌木叢在月光下投下扭曲的影子。床頭柜上的相框里,年輕的女人抱著個小女孩,兩人脖子上都戴著楓葉吊墜。
那是蘇晚的母親,據說在生下蘇晚后不久就病逝了。
指尖撫過冰涼的玻璃,林墨突然聽見窗外傳來細微的響動。她猛地轉身,看見窗簾縫隙里閃過一道黑影。腎上腺素瞬間沖垮理智,她抓起桌上的水晶擺件,悄無聲息地靠近窗戶。
黑影落在陽臺上,月光勾勒出對方挺拔的身形。那人穿著黑色風衣,臉上戴著銀色面具,只露出線條鋒利的下頜。林墨屏息凝神,在對方轉身的瞬間將擺件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擺件擦過對方肩頭,在地上摔得粉碎。面具人動作快得像風,瞬間扼住她的手腕。林墨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和蘇慕白雪茄的味道截然不同。
“蘇小姐,”面具人的聲音經過處理,帶著機械的冷硬,“別來無恙?”
手腕被捏得生疼,林墨卻突然笑了。她屈膝撞向對方小腹,同時另一只手抓向面具。“我是不是該說‘托你的福’?”
面具人顯然沒料到她會反抗,踉蹌著后退半步。林墨趁機掙脫,抄起梳妝臺的椅子砸過去。格斗場里練出的本能讓她忘記恐懼,只剩下原始的攻擊性。
“看來三年沒見,本事長進了。”面具人輕松躲過攻擊,風衣下擺掃過地面的玻璃碎片,“可惜,還是這么沖動。”
他的指尖突然彈出一道銀光。林墨下意識側身,銀線擦著她的臉頰飛過,釘在身后的油畫上。那是根細如發絲的金屬絲,末端還帶著倒鉤。
林墨心中大驚“為什么他要殺我,因為蘇家小姐嗎,還是飯桌上那個以姐姐自稱的蘇清媛”“他為什么不殺我?因為我是剛回來的小姐嗎--只是想嚇嚇我?”林墨腦中無比混亂。
“下次見面,希望你能聰明點。”面具人說完,翻身躍出陽臺,消失在夜色里。
林墨癱坐在地,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她看著油畫上顫動的金屬絲,突然意識到,這場扮演游戲,遠比想象中危險。
林墨迅速站了起來在寬大的房間中來回踱步“虛假的小姐,暗殺來襲,長久的枯燥生活使林墨對這一切感到了興奮,但眼下這該怎么處理,真頭痛,我該怎么向我虛假的家人們解釋這一切呢,干脆不解釋了吧,嗯哼...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