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皇上最寵愛的長公主,世人眼中高貴的朱雀種族,其實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雄性?!
沈青禾不禁瞥了一眼長公主的胸口。
怎么做到的?
怎么會有這么深的溝...?
雖然但是,十有八九應該是借助外力,擠出來的。
畢竟有句俗話說得好,擠擠總會有的。
她這才發現,對方身形修長,往那一站,身高目測有一米八五。
但她想不明白,分明是雄性,卻選擇隱瞞自己的性別,在人前偽裝成雌性。
這是為了什么呢?
沈青禾稍稍細想了一下,只覺得細思恐極。
沒想到,對方竟是個斷袖,那么一切也都說得通了。
先前王嬸就在她面前提起過,長公主要花重金購買貌美的雄獸。
現在對方的性別擺在面前后,她忽然就覺得很別扭。
原來是個斷袖?
當朝皇上難道不知道自己最寵愛的女兒其實并非女兒,而是兒子嗎?
皇帝,你的兒子其實是gay——
“喲呵,”長公主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沈青禾,“哪里來的小胖妞?”
“見過長公主。”沈青禾整理好思緒,自然而然上前一步,恭敬行禮。
“還算你有點眼力見。”長公主冷哼一聲,目光從她臉上一掃而過。
緊接著,“她”的視線又落在在場其他幾個獸夫身上。
“看不出來,你這鄉里出來的丫頭竟還有這么好的福氣。”
這五個雄獸,各有特色,但無一例外,個個身材、樣貌皆是頂級。
這丫頭吃這么好?
思及此,長公主又將目光轉移回了沈青禾的臉上。
“她”往前走了幾步,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沈青禾多少也知道點宮廷禮儀,自知平民不能平視貴族,于是,她默默垂下眼瞼。
見她不和自己對視,長公主挑了挑眉,語氣頗為不悅,“抬起頭來,讓本公主看看。”
“公主金貴之身,草民模樣丑陋,怎能臟了公主的眼?”
“……”長公主眉頭微蹙。
丑?
哪里丑?
除了長得圓潤點,雖然現在算不上有多好看,但和丑這個字沾不上邊吧。
“何必貶低自己?”長公主伸出指尖,挑起她的下顎,“本公主說了,把頭抬起來。”
相較方才,這次的語氣深了些,多了幾分讓人無法拒絕的霸道。
沈青禾只得抬起眼,面無表情地和面前之人對視。
距離近了之后,她發現對方的容貌堪稱一絕,臉上雖然濃妝艷抹,但也擋不住五官底子的出色。
不敢想象這長公主要是恢復本來性別,換上男裝,又有多少雌獸會為之瘋狂。
“走什么神?”長公主細細端詳著沈青禾的臉,指腹在她下巴上輕輕摩挲。
“……”此時此刻,沈青禾的心情一言難盡。
對方不是本來在打她獸夫的主意嗎?現在又對她動手動腳的做什么?
兄弟,感覺咱倆有點曖昧了。
“你這個臭女人,有什么事沖我來啊,你快放開我夫人!”
雪卿直接炸毛了,頭上的兩只狐貍耳朵豎了起來,弓著身子,一看就進入了戰斗狀態。
“嘖,你插什么嘴?”長公主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
說完這句,“她”松了手,似笑非笑地看著沈青禾。
“本公主瞧著你家徒四壁,想必是非常缺錢。”
“她”刻意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道:“你的獸夫姿色尚可,不如高價售賣給我,如何呢?”
此話一出,五個獸夫臉色皆是一變,目光都落在了沈青禾的身上。
尤其是雪卿,緊張得不行。
他剛才一路跑回來,就是為了甩掉長公主這個女魔頭,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找到家里來了。
沈青禾微微垂著眼,看不清神色。
蒼曜輕咳一聲,“喂,女人,你不會真打算把我們賣了吧?”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他心情很是忐忑。
因為他真的不清楚,沈青禾的心里,到底有沒有他。
云棲沒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沈青禾。
玄冥表面平靜,身上的蛇鱗卻越發明顯。
看上去,好像下一刻就會變成獸形態,用獠牙把敵人的血肉狠狠撕碎。
燼陽看著沈青禾的側臉,眼里帶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他暗自想著:無論青禾做出什么決定,他都會尊重。
倘若真的被賣了,他也不會恨她,只因——他真的很愛她,愛到骨子里。
愛都來不及,又怎么會恨呢?
他只會心痛如麻,只因無法在陪伴在沈青禾身側,沒辦法再看見她一顰一笑。
現場的氣氛變得出奇的詭異。
長公主:“……”不是吧,怎么都沉默了。
不至于這么冷場吧?
下一秒,只聽一聲清脆的“阿嚏”響起。
沈青禾摸了摸鼻子,抬了一下手,“不好意思,草民有點鼻炎。”
眾獸夫:……
剛才沈青禾不說話,他們都做好心理準備了,沒曾想只是單純的鼻子不舒服。
長公主往旁邊退了兩步,揮了揮手散了散眼前的空氣,“你這丫頭怎么一驚一乍的?”
“她”的表情雖然很嫌棄,但卻還是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擦一下吧。”
沈青禾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拒絕,誰知長公主卻干脆把手帕往她手里一塞。
“多謝公主美意。”沈青禾作揖道謝。
“免了。”長公主擺了擺手,“既然手帕臟了,那就送給你了,本公主不要了。”
末了,還非要補充一句:“有點嫌棄。”
沈青禾:……
這貨有點傲嬌是怎么回事?
“幾位夫君能入公主殿下之眼,實在是他們的無上榮幸,但...”
她微微勾唇,笑意張揚自信,“他們已陪伴在身側多年,早已成了草民的家人。”
“親人乃無價之寶,千金也不換。因此,恕草民無法順從公主心意,還望殿下諒解。”
說著,她就彎下腰,朝長公主深深作了一揖。
話音落了,卻似乎仍然回蕩在耳畔。
眾獸夫怔愣在原地,表情復雜。
他們了解沈青禾,她愛財如命。
可對方剛才那一席話,卻如一顆石頭砸在清澈平靜的湖泊上,只留下層層漣漪。
恰似他們的心湖,從這一刻開始,再也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