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炙烤著龜裂的土地,空氣中彌漫著干燥的塵土氣息。
沈青禾站在家門口,望著遠處那片重新泛綠的田野,心中泛起一絲欣慰。
有了水,生命便重新煥發。玉米苗破土而出,小麥在微風中搖曳。
兩個月前,眼前的景象還是一片荒蕪,河床干涸,田地里只剩下枯黃的秸稈。
那時候,諾溪村的村民們眼中滿是絕望。
如今,一切都在變好,只是...
近日,她連續幾晚觀察星象,加上對風向禾昆蟲活動的留意,一個不詳的預感在心中逐漸成形。
“青禾姐姐,你在看什么?”一道稍顯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沈青禾轉身,看見兔族少年詔科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兩只灰色的兔耳朵豎著。
少年的突然到來,不得不讓她將方才的思緒拋之腦后。
詔科長得很好看,剛成年沒多久,臉上還帶著些許稚嫩,可眼神卻有著這個年紀少有的成熟。
一對棕色的眼眸睜得大大的,眼睫毛濃密而長,就這樣安靜地盯著她看。
見她轉過身來,詔科眉眼一喜,忍不住湊近了些。
“好熱,青禾姐姐可以給我吹吹風嗎?”他說著,不由吐了吐粉嫩的舌頭。
沈青禾被他可愛的舉動逗笑,不由摸了摸他的頭,“你是兔子,不是小狗。”
“如果青禾姐姐高興的話,我也愿意當你的小狗...”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
少年羞紅了臉,兩只兔耳朵也因羞澀耷拉了下來。
沈青禾疑惑地偏了偏頭,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害羞。
“你怎的忽然來了?你父親不是不準你亂跑嗎?”沈青禾失笑。
詔科是兔族首領的兒子,也是唯一的孩子,未來大概率會繼承部落,成為年輕強大的首領。
她和對方是偶然結識,在一次引水時,少年被她的舉動吸引,從此黏上了她,還說要拜她為師。
詔科像做賊一樣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悄悄地在她耳邊小聲說:“我悄悄溜出來的。”
偷感十足。
“所以,姐姐你考慮得怎么樣了?收我為徒唄,我很乖的,真的。”
他握著沈青禾的手,帶著她的手摸向自己的兔耳朵,“我的兔耳朵很好摸,姐姐喜歡嗎?”
沈青禾:……
這誰頂得住?
畢竟是剛滿十八歲沒多久的小帥哥,她拿什么抵抗?
沈青禾的眼睛不太老實,下意識往詔科的身上瞟,看他裸露在外的小臂,肌肉線條流暢優美。
身上穿著那種比較原始的獸皮,腹肌若隱若現。
沈青禾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詔科的背,隨便一捏就是硬邦邦的背部肌肉。
得勁!
這就是年輕的肉體嘛...
“姐姐喜歡我的身體嗎?”詔科笑得眼眸彎彎。
沈青禾下意識否定,“說什么呢,你這小孩兒。”
話剛說完,她發現自己的手腕被面前的少年握得更緊了。
接著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兩人面對面地倒在了地上,而她的頭部并沒有傳來疼痛感。
只因,詔科下意識將手放在她的腦后,為她減緩了沖擊力。
“青禾姐姐...”少年語氣低沉,兔耳朵擦過她的臉頰,捎帶來綿綿密密的癢意。
“我不是小孩,我已經成年,可以獨當一面了。”他的嘴唇貼著沈青禾的耳朵。
說話的時候,熱氣噴薄,讓沈青禾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栗了兩下。
可詔科顯然是故意撩撥,他眉目含情,就這樣定定地看著懷里的她。
“我希望姐姐,把我當成一個正常的雄性來看待。”
還想說些什么,卻發現衣領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提了起來。
詔科神色一冷,“誰?誰敢動我!”
玄冥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不費吹灰之力地放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小家伙,你最好別對她動手動腳。”
詔科:?
哈?小家伙?在說他嗎?他哪里小了?
“姓玄的,你別太過分了,你再等兩年,等我再長高一點...我絕對饒不了你!”
詔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話說回來,似乎好久沒吃兔子肉了。”玄冥輕飄飄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嘴角噙著笑。
詔科立馬閃身躲在沈青禾身后。
“青禾姐姐,你看他!”
說完這句,他仗著沈青禾看不見,于是故意做鬼臉給玄冥看。
“和氣生財,都不要吵。”沈青禾輕嘆一聲,“玄冥,科兒年紀小,你讓著點他。”
“……”他的禾兒怎么還胳膊肘往外拐呢?
他這心里,有點不是很舒服呢。
眼看著兩人之間氣氛不太對,沈青禾只能轉移話題:
“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么事?”
“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覺得姐姐特別厲害,想跟著你,多學一點有用的東西。”
玄冥:?
這是黏人的理由?
“別把我想得太好,我只是運氣不錯。”沈青禾唇角微勾。
無論如何,她擁有種田空間這個秘密萬萬不能暴露,這可是她的底牌。
“禾兒的厲害大家有目共睹,你又何必廢話。”玄冥冷不丁地懟了一句。
詔科反問:“那玄大哥你又會做什么呢?”
玄冥面上不動聲色,垂在身側的手卻驟然收緊,袖口之下的小臂上肌肉緊繃。
沈青禾抬頭瞥了一眼天色,本是無意之舉,卻眉頭微蹙。
那種不詳的預感,更強烈了。
“詔科,麻煩你轉告你父親,今晚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說,地點定在村中央的大樹下。”
沈青禾看著詔科,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聽她這么一說,少年立刻收斂了臉上的桀驁不馴,變得認真了很多。
“好的,姐姐,我這就回去轉達。”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沈青禾這么嚴肅,可見此事不小,絕對不能開玩笑。
詔科與她簡單道別,臨走之際,看向玄冥的眼神滿是不善。
后者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這種小屁孩,他并不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沈青禾還在旁邊,估計這倆能當場打起來。
詔科一走,玄冥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將身旁的女子一攬入懷。
沈青禾失笑,“剛才怎么不抱?”
“如果我真的和那兔子置氣,豈不是顯得太小肚雞腸了?”
玄冥青絲如瀑,一對紫色眼眸定定地注視著她。
先是看著她的眼睛,隨即視線緩緩向下,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撩撥。
最終,目光落在了她微張的唇瓣上。
男人低語,“只是抱的話,我可不滿足。”
“禾兒,我吃醋了,你得補償你的夫君吧?”眸色深深,灼熱氣息掃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