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世恩聽賀加講述完畢，問到“你和劉寧平時可有過節？”

賀加說“我是空降去風林軍的，他看我不順眼很久了，但平日里并沒有發作，表面上還是和和氣氣，賢弟長賢弟短的。”他頓了頓“誰知他竟要不動聲色地除掉我。”

“你可知劉寧為何在西北待了十年始終無法回京嗎？”

賀加想了想“他打仗帶兵不行，沒有功勞自然無法升遷，無法拿回豫王府世子的名號。”

“在邊疆待了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豫王劉治中一直在暗中奔走，卻總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被人摁下來。”鄭世恩說“是首輔徐希同不同意。他是文官領袖，天生就看不慣武將。而且，他打定主意要裁軍。”

“裁軍？！”

“他說國庫沒錢，養不起這么多人。”鄭世恩兩手一攤。

“裁下來的人可都是不穩定因素。前朝皇帝裁了水練軍的嫡系，人家轉頭就當水匪去了，都搞出個小梁山泊來了，現在還存留著呢。”

“是。”鄭世恩說“我和徐希同說，先把劉寧的人裁下來，讓他們自己充當商隊，從西北往東運送葡萄酒。如今葡萄酒在京城很受歡迎。官家出一部分本錢，讓他們一同入股，可以免一部分商業稅，自己就能當鏢師，估摸掙得能比每月的軍餉還多些。如果遇到戰事，再把他們召集回來。這樣劉寧也能正大光明的回京了，劉治中不是一直在哭訴劉寧過不慣那邊的苦日子。先讓他們打個樣板，官家也能從中掙些銀子。”

“首輔大人怎么說？”

鄭世恩笑了“他對一切能掙錢的事情都很同意。”

“你即刻回程。裁軍的命令估計幾天后就到西北了，別被人抓了把柄。你從這里的庫房里帶些火器彈藥回去，就說是奉命來押武器的。”

賀加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立馬起身告辭。

京城的徐府內，一個氣宇軒昂面白無須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轉過身來，聽來者報告“跟丟了？”

“是，大人。他們提前在哪個渡口下船了，沒有在離京城最近的川通渡口下船。可要再去周邊尋找？”

“罷了，不要搞出太大的動靜。皇上看著每日笑瞇瞇，實際上頗有心機，警覺性也很高。”

徐希同遣退了所有的仆人，獨自打著燈籠在自己院子里逛起來。徐府晚上是不點燈籠的，偌大的庭院里只有他這一盞燈在黑暗中移動著。他走到一個假山面前，吹滅了燈，轉身進去。這假山下面另有乾坤，連接這一個頗為寬敞的地下室。

徐希同熟門熟路地進入地下室，點燃了墻壁上微弱的燈燭。“出來吧。”話音剛落，一個黑色霧氣凝聚成一個女鬼的形態，她就是九十九級鬼仙枝理。

“培育成功了嗎？”

女鬼枝理點點頭，手指翻動嘴中念念有詞，竟是從空氣中走出一個虎貓狀的異獸來，有些像老虎又有些像貓，只是比老虎小上許多，比貓大一些。

“這新品種能在陽間維持多久？”

“還不知道，但應該會比梁少雍的長很多，我縮減了它的大小，讓它形態上更像貓，而不是老虎。當然威力也會小許多。”

徐希同不以為意“威力小沒關系，要的就是這種潛移默化的效果。你要我獎勵你些什么呢？”

枝理摸上徐希同英俊的臉龐，癡迷地看著他“懇請大人賞賜一夜春宵。”

（虎貓異獸和鬼仙的設定參見上一篇《九十九級鬼仙》一脈相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