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猛地欺身上前,雙手狠掐住男人的脖頸,“花刀,我警告你,要是因為你,這批貨砸在手里了,不用他們出面,我先掐死你!”
花刀的臉瞬間脹紅一片,緊接著,又漸漸變成了豬肝色。
可他不僅絲毫不慌,甚至還沖著對方勾唇一笑,斷斷續續的從齒縫中擠出了一句話,“你先別慌,他們……是找不到……我們的……”
李和咬了咬牙,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生吞了,“你最好是!”
然后,他慢慢地松開了鉗制住花刀的手。
花刀低頭劇烈咳嗽了幾聲,無所謂的道:“我知道你花匠和我這種人不一樣,你有孩子有老婆,你老婆還等著你的救命錢,可你不狠心,死的就會是你的家人。”
“讓他們安靜下來,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交貨的時候不會被看出來的。”
李和低頭咬了咬牙,面上閃過一抹掙扎。
“車牌我都替換過了,車子外表也看不出來,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就等著今晚出城,你也不想功虧一簣吧?”
李和閉上眼,撿起地上的針頭,冷著臉往后箱走去。
不一會兒,車內便徹底安靜了。
“這不就好了,多簡單的事,有什么好猶豫的,對了,這兩天把手機關機,也別用任何通訊設備聯系你家里人,你家里人現在大概率已經被重點關注了,只要你主動聯系,就會暴露我們的位置。”花刀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說著。
李和垂著頭,悶悶地嗯了聲,聲音聽不出喜怒。
花刀:“現在那些不用身份證就能入住的小旅館和網吧,估摸著也已經被盯上了,我們就來個釜底抽薪,讓他們找去。”
李和微微一愣,這才抬眼訝異的看著他,“你還懂這個?”
花刀不屑的嘁了聲,“他們會的就那些手段,我們只要完全避開就不會被找到。”
他頓了頓,眼神晦暗不明,“除非……”
“除非什么?”李和趕忙追問。
花刀仰頭笑了聲,“除非他們有超能力,能夠聞著味找過來,哈哈哈。”
*
“爸爸,你們是不是在找壞人呀?”酥酥仰著頭,看著緊蹙著眉頭的白舒楊問道。
正在想李和兩人到底能藏哪里的白舒楊垂眸看她,“是。”
突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蹲下身,平視著酥酥,“酥酥,爸爸問你,你還記得帶你走的壞叔叔身上有什么特別的味道嗎?”
酥酥歪著腦袋,認真的想了想,一臉遺憾的搖了搖頭,“沒有耶。”
白舒楊眼簾微垂,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從眼底一閃而過。
“不過,我可以再看看他們的樣子,讓花花們幫忙找一找呀。”酥酥一副“這都不叫事”的小模樣。
白舒楊頓時眼前一亮,似乎沒想到還能這樣。
他清了清嗓子,果真將李和兩人的照片在酥酥面前晃了晃,“你看,就是這兩人,你讓你的……盆友們幫忙找找?”
酥酥小手接過照片,認認真真的看了看。
然后,她又拿著照片在綠蘿面前晃了晃,“小蘿蘿,你看看這兩個人,發動你的葉脈找一找,找到了我給你喝好多水水。”
一分鐘后。
酥酥直起身子,一本正經的看著白舒楊,“好啦,他說有消息就會告訴酥酥噠。”
白舒楊看了看酥酥,又看了看那盆綠意盎然的綠蘿,神情逐漸復雜,“這就好了?”
酥酥偏了偏頭,“好了呀。”
白舒楊湊近了些,指了指綠蘿,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酥酥啊,你是能聽懂他們說話是嗎?”
小家伙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酥酥能感覺到他們的心情。”
白舒楊沉默了一秒,雖然他對此還是難以理解,但依舊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突然,酥酥眼前一亮,拉著白舒楊的手便邁著小短腿一個勁往外走,“爸爸,蘿蘿說他已經找到啦!”
“師父,這……”
白舒楊面上一沉,“帶上人,跟我走。”
接下來,酥酥都在車上充當導航小能手。
“不是這里,往這邊走。”酥酥指著車相反的方向。
季云帆猶豫了一秒,“可是那邊再往前我們的車就開不過去了。”
白舒楊低頭看了眼酥酥一臉認真的小模樣。
前兩個案子,酥酥都好巧不巧的出現在重要物證附近。
一次可以說是偶然,可兩次酥酥出現的節點都那么巧合……
白舒楊:“聽酥酥的,走右邊。”
季云帆不敢再多說,只安靜的開著車往右邊道路駛去。
十分鐘后,原本狹窄的道路竟然變得寬闊起來,季云帆一臉神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咦,我記得之前這里的路很窄的,車子根本就開不過來。”
酥酥小手一指,“爸爸,就在前面了!”
白舒楊抬眼望去,只見一輛被噴了五顏六色車漆的大貨車正停靠在路邊。
他側身對酥酥輕聲道:“你乖乖在車里等我們回來。”
酥酥乖巧的點了點頭,“好!”
白舒楊略微抬手,往前輕輕一揮,“留一個人在車上看著人,其他人跟我下車!”
五分鐘前。
“你確定這樣真的有用?”李和的手已經無數次從手機面前掠過,他實在忍不住了,這才問了一句。
花刀不屑的應聲,“這里沒有監控,只有路邊賣水的小攤販,而且都是老人家,他們從哪里知道我們具體位置去?”
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就安安心心等著就行,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再過一會,等天完全黑下來,我們就開始跑路。”
李和不安的整理了下衣襟,“不知道為什么,我這心里慌得不行,不然我們還是換一個地方吧?”
花刀嘖了聲,瞪著他惡狠狠地道:“早知道你這么膽小,當初就不和你一起合作了。”
李和臉色越發難看,“那我去前面買點水來。”
說著,李和便耷拉著腦袋下了車,小跑著去了前方一個轉角處買水。
此刻,他腦子里一片漿糊,往常這個時候,他都在醫院里照顧老婆。
今天醫院里沒有人守著,也不知道老婆怎么樣了。
他輕嘆了口氣,正準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