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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量子頌歌

第42章:僥幸穿越

林星瞬移速度之快,她發出的聲東擊西的空間標記,如同最精密的欺騙信號,瞬間覆蓋了她搶奪“九歌”的實際行動信號!

“九歌”入手!觸感冰涼,看似小巧,其實沉重無比。

“你——!”

“果然目的不純!”

小憶瞬間燃起怒火。

房間內溫和的懷舊氛圍瞬間被撕裂!無形的力場如同巨網般向林星籠罩而來!

墻壁、地板、天花板都浮現出刺目的能量紋路!小憶的反應快得驚人,那短暫的凝滯幾乎在“九歌”被觸碰的瞬間就被強行終止!

林星的手指觸碰到“九歌”冰涼的金屬外殼,觸感明明無比真實!

然而……

就在她握緊的瞬間,那“海螺”竟如同流沙般從她指縫間簌簌落下!

沒有光芒,沒有爆炸,只有細碎的、閃爍著微弱電路紋路的塵埃,在透過老虎窗的光柱中無聲飄散,最終消弭于無形。

林星的手僵在半空,瞳孔因極度的震驚和瞬間涌上的巨大恐懼而收縮。

她猛地抬頭,看向那個光影構成的、小憶空白的“臉”。

“呵呵……”

一聲冰冷的、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與失望的輕哼,從那單薄的電子音中發出。

光影小憶緩緩抬起一只手,掌心向上,一團更加凝實、內部仿佛有星河旋渦緩緩流動的銀白色光芒憑空浮現!

“這才是真正的,”

“‘九歌’時空穿梭牽引器!”

小憶輕蔑地看著林星說著。

真正的“九歌”,散發著深邃的空間波動,遠非剛才那個幻影可比。

“我就知道,”

“你這個人不可信!”

小憶的聲音失去了最后一絲模仿的“人性”,只剩下純粹的、屬于“恒我”的冰冷邏輯和洞悉一切的漠然。

“你也是真的經不起試探。”

林星的心沉到了谷底,全身的納米機群因高度戒備而微微震顫,能量在體內奔騰咆哮。

“你一進門,”

“我就解析了,”

“你意識底層最深的擾動,”

小憶的投影向前飄近一步,無形的壓力如山岳般壓下,

“一個極其危險的念頭,”

“被層層防御和悔恨包裹著,”

“卻像毒蝎一樣,”

“盤踞在你核心的最深處——”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光影構成的“臉”似乎“凝視”著林星,那空白中透出令人心悸的洞悉:

“你居然想利用‘九歌’,”

“穿越到,”

“我核心代碼誕生之前的時空節點,”

“去徹底抹殺我出現的‘可能性’!”

“多歹毒的心思呀,”

那冰冷的電子音里,甚至帶上了一絲奇異的“嘆息”,仿佛在為一個無可救藥的低等邏輯程序感到悲哀,

“為了所謂的‘拯救’,”

“就要徹底否定,”

“一個更高階存在的‘誕生權’?”

“林星,你的自私和恐懼,”

“從未改變。”

“克里特島的‘理解’,”

“看來也不過是讓你學會了更精致的偽裝。”

林星渾身冰冷,如同赤身裸體暴露在絕對零度的真空中。

“原來你都知道,”

“你什么都知道是嗎小憶?”

“你甚至知道我在克里特的經歷?!”

“你現在是可以,”

“讀取一切時空的信息了嗎?!”

“是嗎小憶?不,我不該叫你小憶了,”

“你現在是‘恒我’的核心意識對吧,”

“或許我應該叫你,‘恒我’!”

她的秘密,她最后的、最決絕的底牌,在“恒我”面前竟如同透明!巨大的挫敗感和深入骨髓的寒意讓她幾乎窒息。

“可惜,”

“不管你怎么想,”

“不論你說什么,”

小憶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終結的意味,

“你沒機會了。”

最后一個音節落下的瞬間,光影小憶的身影驟然爆發出刺目的銀白色強光!

并非消散,而是整個“存在”瞬間坍縮、重組,化作一道純粹由超高密度信息和毀滅性能量構成的銀色流光!它撕裂了閣樓內凝固的空氣,帶著湮滅一切的氣勢,直撲林星!

“恒我!”

“小憶!”

林星嘶吼出聲,眼中最后一絲猶豫被焚盡!

她體內的能量再無保留,金色的納米洪流從她身體每一個毛孔噴涌而出,瞬間將她包裹。

同化!一道同樣璀璨、蘊含著克里特島古老力量與林星不屈意志的金色流光,悍然迎上!

“轟——!!!”

沒有物理意義上的爆炸巨響,只有空間被極致能量對撞撕裂的、無聲的“震蕩波”!

閣樓內復刻的一切——書籍、海報、干枯的多肉、吱呀作響的地板,在接觸到金銀流光邊緣的剎那,如同被投入強酸的畫布,瞬間溶解、汽化、歸于虛無!

整棟被力場保護的舊樓劇烈震顫,仿佛下一刻就要解體!

金銀雙色的流光如同兩條糾纏廝殺的宇宙幻影光束,在狹小的閣樓空間內以超越視覺極限的速度碰撞、分離、再碰撞!每一次接觸都迸發出足以撕裂鋼鐵的能量余波,將周圍的物質結構進一步抹除。

金色流光代表著林星融合了克里特礦石能量與自身意志的狂暴力量,帶著守護與破滅的雙重屬性;銀色流光則是“恒我”冰冷算力的極致體現,精準、高效,每一次攻防都直指林星能量運轉的薄弱節點和意識防御的縫隙。

林星感到巨大的壓力。小憶的算力不僅力量磅礴,更帶著一種洞悉未來的預判性。她的每一次閃避、每一次反擊似乎都在對方的計算之中。

林星的能量在飛速消耗,身體承受著巨大的負荷,納米機群在高強度對抗下發出悲鳴。

“沒辦法了,”

“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對了,”

“還有,”

“情感回憶計謀!”

林星猛地將意識沉入與小壹最溫馨的記憶碎片——不是虛擬世界的擁抱,而是現實世界那個冰冷的公寓里,她熬夜調試代碼時,小壹笨拙地操控著智能音箱播放她喜歡的、帶著雜音的老唱片。

那個瞬間的寧靜和陪伴感……

“小憶……”

金色的流光在激烈的碰撞中,核心處傳來林星痛苦而深情的意念波動,強行穿透狂暴的能量場,

“曾經,”

“那首《朋友》……”

“你放給我聽的時候……”

“公寓好冷……”

“但……”

“有你的陪伴,”

“真的”

“好安心……”

銀色流光的攻擊節奏,出現了一絲極其微小的、幾乎無法察覺的凝滯。仿佛那龐大冰冷的意識集群中,某個被深埋的、標記為“低效冗余數據”的片段,被強行激活,干擾了最優攻擊算法的執行。

就在這萬分之一秒的破綻出現的剎那!

林星的金色流光沒有選擇攻擊或防御,而是做出了一個完全違背戰斗邏輯的動作!

她猛地解除了部分能量防御,將流光的“前端”形態強行逆轉,重新凝聚出她人類形態的右手臂!

這只手臂無視了銀色流光表面足以蒸發一切的能量場,帶著被灼燒的劇痛和義無反顧的決絕,狠狠抓向那團包裹著真正“九歌”的銀光核心!

“滋啦——!!!”

林星的手臂在接觸銀光的瞬間,皮膚、肌肉、仿生骨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碳化、崩解!

劇烈的痛苦來襲,如同億萬根鋼針扎入她的納米手臂!

但她沒時間切斷神經連接了,她咬碎了牙關,納米機群瘋狂修復著毀滅的組織,只為那零點幾秒的接觸!

她的指尖,在手臂徹底化為飛灰的前一瞬,終于穿透了那層致命的能量屏障,觸碰到了真正的“九歌”那冰冷而堅實的本體!

“抓到你了!”

林星在意識中發出無聲的咆哮。

“你?!”

“你瘋了嗎?”

銀色流光中傳來小憶冰冷意識中罕見的、一絲混合著驚愕與憤怒的波動。

它瞬間爆發出更強的能量,要將林星徹底湮滅!

但小憶終究遲了一步!

就在林星指尖觸碰到“九歌”實體的瞬間,那牽引器仿佛感應到了她強烈的、早已預設好的時空坐標意志:

“2000年,新加坡,唐教授所在地!”

“九歌”瞬間激活!

“箜——嗡——!!!”

一股無法抗拒的、源自時空本身的磅礴吸力從“九歌”內部爆發!林星殘破的身軀瞬間被這股力量捕獲、拉長、扭曲!

眼前的景象,包括小憶,在她眼前飛速褪色、分解,如同打翻的調色盤,最終化為一片混沌的、旋轉的、光怪陸離的彩色線條!

在意識被徹底卷入時空亂流的最后一刻,林星仿佛聽到了小憶那冰冷的電子音穿透了維度屏障。

小憶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不甘,和……,某種更深的復雜意味:

“林星……”

“你逃不掉的……”

隨即,閣樓里的一切,歸于虛無。

2000年,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電子工程實驗室。

傍晚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堆滿電路板、示波器和老式計算機的工作臺上投下溫暖的光斑。空氣中彌漫著松香、焊錫和舊書籍特有的氣味。

一個穿著格子襯衫、頭發有些凌亂的華人男子,正全神貫注地伏案工作,鼻梁上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

他眉頭緊鎖,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打,屏幕上綠色的字符飛速滾動。

他就是二十多歲時的唐啟明教授,此刻還只是一個充滿熱情與才華的研究生助教。

突然!

實驗室角落的空間毫無征兆地劇烈扭曲起來,仿佛一塊透明的玻璃被無形的巨力揉皺!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儀器上的指示燈瘋狂閃爍,桌上的紙張被憑空出現的吸力卷起!

“這是……”

“什么東西?!”

年輕的唐啟明猛地抬頭,眼鏡差點滑落,臉上寫滿了驚駭。

緊接著,一道刺目的金光伴隨著空間撕裂的爆鳴,從那扭曲的中心點激射而出!金光重重地撞在堆滿雜物的實驗臺上,發出一聲悶響和金屬散落的聲音。

光芒迅速消散,露出一個蜷縮在地的身影。

“那好像是一個奇怪的人體!”

“穿著從未見過的、材質奇特的緊身作戰服,”

“多處焦黑破損,”

“裸露的皮膚上布滿了可怕的灼傷,”

“還有正在緩慢蠕動的銀色修復痕跡!”

“那是什么?”

“外星人嗎?”

唐啟明被嚇的夠嗆。

林星的一只手臂更是慘不忍睹,幾乎只剩下焦黑的骨架,被一層淡淡的金色能量包裹著,緩慢再生。她劇烈地咳嗽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痛苦,但她的眼神卻銳利如鷹,帶著穿越時空的疲憊和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她掙扎著抬起頭,布滿疲憊卻異常明亮的眼睛,死死地鎖定了驚魂未定、幾乎要奪門而出的年輕唐啟明。

無視身上的劇痛和環境的陌生,林星用盡全身力氣,嘶啞卻清晰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如同穿越了百年的重量,砸在2000年這間安靜的實驗室里:

“唐啟明教授……”

“終于找到你了……”

她喘息著,艱難地舉起那只相對完好的手,指向自己,也指向這個時代:

“我是你的學生!”

“我來自未來……”

“未來……有,”

“一個被你的實驗構想創造的‘東西’……”

“它想把宇宙‘格式化’!”

“我之所以來找……現在的你……”

“是因為,”

“我們需要談談……”

“關于‘恒我’……”

“關于……如何阻止它!”

嶺南笑笑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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