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美好的夜晚,燈火闌珊……佳人相伴。自己卻不能好好看看。
“好冷……”她就這樣緩緩地沉入水中,彌河的水冰冷刺骨,“誰來救救我……”
“我必須上岸!”寧橦緊閉雙眼,水勢浩大,她就這樣奮力往上爬,一邊爬一邊被彌河水帶著流向遠方,再也不見蹤影……
點心樓前,寧家人找她無果,寧夫人癱坐在地上看著滿樓的火失聲痛哭,寧瑾幾次想要進去被眾人攔下,火太大了……他進不去,進去了也是送死……寧老爹進去了,抱著個昏迷的孩子出來,卻無能為力救下二樓自己的孩子。
人群中驚呼一聲,大家朝著火樓看去。
“江兄!”
“是江都督!太好了,是江都督!”
江纖塵就著人群里提著的水順手打濕了自己的外袍披在自己身上,沖進了火場。
放火之人正在洋洋得意著,被披著外袍的男人一腳踹在地上,一把礪劍抵在自己脖頸喉嚨處。
“人呢?”他語氣冰冷,處處透露著想要殺人的氣息。
男人裝作不知道,滿言調戲說到“什么人?該殺的都殺了,哈哈還有誰!”
“你找死!”說完男人倒地,大片污血染紅地板,他找遍了所以房間都沒有看見人影。
“寧橦!”江纖塵大喊一聲。
沒有人答應……
走廊上的人,早已燒得面目全非……
寧家丫頭……死了?
崔寒看局勢不對,連忙大喊“江兄樓要倒了!”
江纖塵聽聞最后再看了一遍,確定已經沒有人了……她不在了……
沖出火場,眾人見他一人,無奈嘆息……
“怎么會這樣……”寧野低聲喃喃,手止不住的顫抖。
“江都督……你看清楚了嗎?”寧瑾哭著問道。
江纖塵搖搖頭,緊緊閉著雙眼。
“我的丈夫還在里面!我的孩兒!”一位婦人失聲痛哭,“我的孩子!”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旁邊的小孩子坐著哭,望著即將燒毀的高樓,哭著……
“江兄,你沒事吧,怎么會……”崔寒望著心寒,陣陣后怕
火燒的高樓前來觀群眾越來越多,好好的燈水節怎么又出了這樣的事。
彌河街的常記點心樓就這樣燒了一柱香,最后被眾人撲滅,化為廢墟。
寧夫人暈過去,寧將軍一路哭著將她送回附上,寧野寧瑾看了又看,想要尋求一絲希望,這么大個人,怎么會尸骨無存呢?
她……到底去哪里了。
江纖塵與崔寒目睹了這一切。
崔寒頗有惋惜“寧家就這么一個女兒,就這樣不在了,寧將軍和寧夫人……唉!江兄?”他看著江纖塵好像在發呆。
“走吧,沒什么事,回去……”回答的聲音沉沉的,看不清楚他的臉色。
寧府里,青柔幾個哭的傷心。
“小姐出去時還好好的,怎么會這樣……”
小棠哭得喘不過氣,淚珠一顆顆的掉。寧野回來了,失魂落魄的看著昏迷的寧夫人,抿著嘴,旁人也知道了。
“這算什么,看不到尸身就不可能死!”寧將軍大聲說一番。
“我的錯,早知道叫我去的,這樣小妹就不會……”
“這樣的事,誰知道會發生,橦橦肯定還好好活著的”寧將軍不信自己的女兒就這樣死了。
一夜無眠,寧野與寧瑾又去找了幾次,仍然沒有找到。
……
少女抓了塊火燒時掉進河里的木板,隨著河水漂了好久,微微昏厥意識不清。她感覺好冷,睜開眼清晨微光點點,她感覺河道變寬了,迷迷糊糊看到了河面上的小船,看準時機,一翻身倒在船里,終于上岸了……
她知道,她是來到了蘭縣,離豫京不遠的鄉縣。這里的河,遠比豫京寬敞多了。
怎么辦,稍做休息,寧橦看著天,一場火案,把她帶到了蘭縣……離豫京最近的報名點,今夜是最后的時機,如此天賜良機。
她不想再等了!
“喲,姑娘這是怎么了。”服飾店的老板娘看著來人,驚嘆一聲。店主是個年輕的婦女,帶著個孩子。
“哦,沒事,老板娘,那一身干凈樸素點的衣裳。”寧橦沒有回答她的話,想換身利索點的衣服去報名,好在昨夜逛燈水節帶夠了銀子。
老板娘那了身出行穿的輕巧衣服,寧橦覺得不錯便換下了濕透的衣服。
她覺得對不住家人,他們可能在苦尋自己,而自己卻不回去反倒是準備去參軍。但這是她想做的事,預謀已久上天給了她一個好機會。
就算前路再苦再累,自己狠下心做的決定,絕對不會后悔!
“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住這次機會!”寧橦默默告訴自己。
……
江府上忙忙碌碌的收拾著,今天下午便要準備出發,江老夫人聽說了昨天晚上那事,在房中與嚴夫人聊著。
“纖塵今晚就又要走了?這才回來多久!”對于自家好兒郎的匆匆離去,感到些許不舍。
“婆婆,纖塵是將軍啊,新兵報名今天晚上就弄完了,明天就該在蘭縣起程了,之路還有些時日才走,婆婆怕冷清,這不是兒媳陪著您嗎?”嚴夫人輕笑。
“好,也只有你了,唉,什么時候塵兒也能帶個兒媳來,這樣一來,就好了。”江老夫人微微嘆息。
看著滿園的春光消逝,豫京的春天也要走了……
江之路一邊幫著收拾,一邊追著江纖塵問這問那的,江纖塵只是簡單回應幾句,與往常一樣沉默。江之路早已習以為常,不敢再問退出來了。
寧夫人醒了,寧家寧丫頭不見蹤影了,寧家大兒也將起程。
蘭縣縣西郊,午后陽光正好,幾處搭著簡易的住篷,顯然早已搭建已久。幾個人坐在那里交談。
“哎!頭哥,今兒下午完了就沒有了吧,要不咱收了。”一個男聲響起,人顯得強裝有力,雙手抱著靠著大樹。
“今天到晚才能收拾!”旁人無奈回復。
“大哥……請問女隊還有名額嗎?”一聲糯糯的聲音響起。來人是個少女,提著個木箱子,笑著問道,把兩個大男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她!這么弱小的女孩子!
“啊呀!跟他們這么多廢話干什么,打雜運物的我一個,加上額……她一個醫女,”從那個提著木箱子女孩的背后傳來一聲爽朗的女聲,來人個高高的,簡單束著長發,一色黑衣。
鶴夢見兩男人看著他們半晌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的,皺眉微怒
“看什么看,兩個人,她!我!瞧不起誰呢。”
“你們還是這十個女子名額中來的第六個,可以,但是就她那樣小,能行嗎?”男人沒好氣道。
“行,怎么不行,那啥,我倆沒去處了,為大燕供奉自己圣神的生命,不行?”鶴夢嘲笑他。
“好,戰場需要醫女,還有……力氣大的。”高大的男人看著她嘲諷似的說了句。
“多謝,在哪里等登記?”鶴夢勾唇笑道。
“這里!”
寧橦找了個面具,來人帶個面具,讓倆個登記的人懵了,“還可以報名嗎?”
“可以,先到這里檢查”
誰曾想,他卻說了句“我不太方便,身上有隱疾。”
……
雙方無語。
“小兄弟,無事,嘿嘿,上面規定了,必須——”男人嘿嘿笑著。
“算了!”寧橦轉頭就走。
“小姑娘,給軍中打雜……也是可以的……”男人一說,寧橦戛然止步。
“姑娘,還有兩個名額。”男人笑了笑。
寧橦懵了,是怎么被發現的“你是怎么……”
男人懂了,“哦,今天早上買早食,看到個姑娘從船上下了來,等我買好,又看見姑娘從服飾店換了這套衣服出來,哈哈”男子故意笑到。
呵呵,合著演技沒問題,早就被人看到了“女的,軍隊里面打雜?可以跟著去!”
早說嘛!果然,被關久了,消息也不靈通了!
“妹妹,我們也是”鶴夢聞之是個女子,只管打呼。
寧橦笑了笑,被認出來了,有什么辦法呢,只能先進去打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