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都給我閉嘴,這賤丫頭胡說的你們也信。”趙氏一邊大罵著,一邊想要掙脫鉗制:“放開我,我家的事關你們屁事!”
見掙脫不了趙氏直接賴在地上鬼吼死叫起來。
“哎呦,我怎么那么命苦啊,生了個賠錢貨,不關心我這個做娘的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想害死我。”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這么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為了給死丫頭找一個好婆家,我做了多少事,現在還被說成這樣。”
“這是要逼死我啊,老天爺啊,你給條活路吧。”
趙氏不斷哭喊著。
熟知她品性的村民沒一個上前來扶的。
見狀,趙氏心下把眾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大丫,你這孩子,這是你娘,你怎么能這樣胡說,你這是想逼死你娘啊。”
“嬸子以前還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想到也是黑心肝的。”
有兩個和趙氏交好的長舌婦適時出聲。
換來了周圍人的鄙夷目光后立馬噤了聲。
徐以安抹了抹因傷口疼流出的眼淚:“娘,反正我都要死了,我就想問個明白而已。”
“你明明已經答應了我,只要我幫你保守秘密你就給我找個好的婆家,為什么你忽然又把我賣給了李光棍。”
“母女二人......你這樣讓女兒如何自處,你口口聲聲讓我去死,那為什么前日我跳河之后你又讓二弟三弟將我救起。”徐以安大聲質問著。
原主的確遠遠看見過趙氏和一男子拉拉扯扯,卿卿我我。
當時被嚇的立馬跑開了。
所以壓根不知道對方是誰。
更不敢去找趙氏對峙。
什么答應保守秘密,這些都是她編的。
七分真三分假。
趙氏不仁,也別怪她不義。
要死一起死。
“大丫,你說你之前已經跳過一次河了?”人群中有人震驚開口。
徐以安抽泣著低頭。
“我......”
徐以安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這才顫抖著手掀起袖子露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不是我不想活,是我根本沒有活路,與母共侍一夫,天理難容,天理難容啊。”
說音剛落,徐以安閉上了絕望的雙眼朝河里跳去。
周圍瞬間響起各種呼救聲。
冰涼的河水裹挾著徐以安,身上的痛感在一點點的消失。
終于可以回去了。
啪。
臉上火辣辣的疼。
徐以安再次睜眼又對上了趙氏那張尖酸刻薄的臉。
“小賤蹄子,你就算要死,也得幫我把剛剛的話說清楚了。”趙氏戳著徐以安的腦門罵道:“不說清楚,看我回去不打死你。”
徐以安目露兇光。
視線相接的瞬間,趙氏有那么一瞬間感到了恐懼。
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剛剛被徐以安的眼神嚇到了。
一想徐以安平時的樣子,瞬間又恢復了氣勢。
“你說,你現在就說。”趙氏將徐以安從地上扯了起來:“沒用的賠錢貨,要死你也得給我死在你婆家。”
就在徐以安被救上來昏迷的時間趙氏差點因為通奸逼死女兒被打殺。
村民們已經在商量著將她綁了浸豬籠給徐以安謝罪。
趙氏這才真的急了。
一個勁的搖晃、拍打徐以安。
硬生生給人又拉了回來。
徐以安憤恨的盯著趙氏。
她覺得跳河可能不是回去的正解,因為她除了溺水窒息的感覺并沒有別的什么異常。
穿越前的落水總感覺有東西在抽拉著自己。
“我沒說謊。”徐以安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還敢胡說,我讓你說真相,你說不說?”趙氏一副又要動手的模樣。
“說......”你媽兩個字還沒出口,徐以安兩眼一黑再次暈了過去。
趙氏被幾個村民押著。
“大虎,二牛,你們快救救娘,娘真的什么都沒做。”趙氏看向躲在人群里的兩個鵪鶉兒子。
兩人看了看趙氏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徐以安。
莫名的心虛。
以他們對自己姐姐的了解,這事基本假不了。
“大虎,二牛,你娘這事還得等村長定奪,你們先送大丫去看看大夫,別去晚了,真鬧出人命。”
一個年紀稍大的男子說著便讓人壓著趙氏往回走去。
這么個不祥的河邊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兩人立馬點頭,背上徐以安著急忙慌的就往鎮上趕去。
他們著急,不是他們真的關心徐以安,而是他們怕徐以安死了之后那8兩銀子就沒了。
.
“阿姐,你醒了啊。”一道清脆的孩童聲在徐以安的耳邊響起。
隨后一只小手便貼在了徐以安的腦門上。
徐以安微微轉頭,一個看起來只有六七歲上下,瘦瘦小小的小泥人兒趴在床邊。
徐以安知道這是她那10歲的妹妹,徐四丫。
小四丫眼神澄澈,滿目擔憂。
她不知道自己阿姐的燒退了沒有,只是以前看見大夫這么做她也有樣學樣。
阿姐從鎮上回來就一直昏睡,喝了藥之后體溫依舊高的嚇人。
雖然現在的溫度還是比自己的高,但好像沒剛剛那么燙了。
小四丫小心翼翼的問道:“阿姐,你好了沒有啊?”
徐以安閉上眼睛真想一覺睡過去再也不要醒來。
“阿姐,你餓不餓啊?我偷偷給你留了窩窩頭。”說著徐四丫將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迅速塞進了徐以安的手里。
那動作就跟做賊似的。
許久徐以安這才睜開眼再次看向小四丫,小家伙見徐以安看向自己立馬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水。”徐以安感覺喉嚨火辣辣的疼。
小四丫聞言立馬往廚房跑去。
“賠錢貨,喝什么喝。”徐以安聽到趙氏的聲音立馬皺起了眉頭。
不是都說這種封建王朝通奸都要被浸豬籠嗎?
怎么這個傻筆沒事。
徐以安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她始終堅信,有來這種鬼地方的契機就一定有回去的契機。
原主最后的記憶就是趙氏喝徐鐵蛋的一頓混合毒打加跳河。
跳河不行,毒打她也挨了。
難道是我漏了什么?
在徐以安努力回想間,小四丫端著碗水走了進來。
“阿姐,你喝。”
徐以安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喝了水之后喉嚨好多了。
“阿姐,你還要嗎?”
徐以安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小四丫幫姐姐再端一碗。”
小四丫愣了一下,印象里她阿姐可從沒這么溫柔客氣的和她說過話。
平日里徐大丫少言寡語,是家里唯一一個不會打罵她的人,偶爾也會護著她。
但相比于爹娘還有兩個哥哥徐大丫少明顯更在乎爹娘他們。
小四丫雖然奇怪但腳下的動作卻很快。
第二碗下肚徐以安感覺自己終于活過來了一些。